第一百七十六章 開演
王辰的想法,王閔終歸是納入了考慮之中。
無它,確實有理有據,一起考慮進去也是應該的。
“好,我之后便安排人,去查查那個馮曉。”王閔說道。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對了二叔,這次我本準備直接回并州的,為何忽然傳信,把我叫來長安呢?”王辰問道。
他在半道上接到了王閔的傳信,才會臨時改道,至于原因,那信上并沒有說。
“怎么,你忘了先前詩會的事情了?”王閔反問道,“那詩詞大會,本就是陛下提出,好順理成章將你收入弘文館,好為之后進入朝堂鋪路。”
“如今叫你過來,自然讓你去弘文館報道了。”
王辰聽到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了些許煩躁:“二叔,我一早便說過,我不想做官,此事當初我爹也答應過的。”
以王辰的才能和家世,可以說想當官是很輕松的事情,只是他志不在此,甚至對所謂的當官并無什么好感。
否者以他如今的年紀,早幾年便能在王閔的引薦下入了官場,又何須等到現在。
王閔自然是知道這事的,不過現在確實是沒辦法。
“能入了朝堂,不光是讓你能一飛沖天,對王家來說也有頗多好處,這是你自己的機緣,何必這么抵觸?”
王辰仍舊固執的搖了搖頭:“二叔,當初你們說為了王家,讓我去娶遂安公主,我同意了。但我決不入朝為官,這次也別想用王家來壓我。”
“我身為王家子孫,已經替王家犧牲過了。”
“若這是我爹的意思,那我這就回去找他談談此事。”
王閔聞言不由嘆息,很是無奈。
此事他和王連峰也聊過,王連峰的態度其實也有些猶豫,畢竟他知道王辰這小子的脾氣,平時都好說話,還挺善解人意的一個孩子,唯獨官場之事他最為抵觸,也最為固執。
堅持王辰過來還是王閔的意思,若真讓王辰回去找王連峰,那此事大概便沒有下文了。
王閔只得迂回道:“你這孩子,何必這么著急呢。”
“按陛下的意思,也不是要你立刻入朝,而是先在弘文館沉淀幾年。”
“你若不想為官,難道還不想去弘文館?”
聽到這話,王辰一時有些猶豫了。
弘文館乃是天下第一學府,哪怕是五姓七望也不能等閑待之,以王辰的才華和抱負,自然是想去的。
見王辰動搖,王閔連忙趁熱打鐵道:“你大可以先入弘文館,等過幾年,若還是不想,我再找個由頭去陛下那里說情,你想入朝便不如朝罷了,如何?”
“這……好吧。”王閔猶豫了一陣,這才點頭。
王閔這才松了口氣:“那今日便好好休息,明天去弘文館報道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辰輕輕點頭:“嗯,那我就先下去了。”
說完,王辰離開了書房。
……
藍河縣,李恪和李君羨兩人,已經用易容卡改換了容貌,扮作兩個逃荒人的模樣,入了縣城。
藍河縣不比朗縣交通便利,其繁華程度也弱了一個檔次,在繁榮的朗縣呆久了,咋一下過來,竟感覺有些蕭條。
“公子……不是,表弟,前面就是知味酒樓了。”李君羨小聲提醒道。
李恪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早就發現了。
甚至不光發現了知味酒樓,那崔運奇一脈的一品香酒樓也在,兩家酒樓就開在對門,就差把針鋒相對四個字當招牌掛著了。
要說這崔遠不知道是慫還是什么,崔運奇都欺負到頭上了,之前居然還忍氣吞聲陪著崔運奇來飄香酒樓,甚至還幫崔運奇說話。
再看兩家酒樓,一品香又大,裝飾又好,而對面的知味酒樓小就算了,那裝修更是透著一股老氣,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過來,肯定都更傾向于去一品香。
難怪崔遠會被逼得這么慘,這會不會做生意啊。
李君羨顯然也看出了問題,不過就是不知道該怎么準備描述,張嘴一會終究沒做評價,而是問道:“表弟,咱們還去嗎?你看知味酒樓門都半掩著,許是沒開門吧。”
一個酒樓,沒把門全打開,就基本等于是關門了,所以李君羨有些猶豫。
而李恪卻點了點頭,他們來這里不就圖這個的么,怎么能有一絲絲的意外就放棄。
“當然要去,等會按計劃進行。”
聽到這話,李君羨不由咽了咽口水,想起之前李恪給他講過的那個家伙,就莫名覺得好羞恥。
“表弟,真的要那么做嗎?要不我們換換角色?”李君羨抱著最后的希望,問道。
李恪毫不客氣的反駁了:“不行,你演技有我好嗎?少廢話,走了。”
李恪催促道,隨即帶頭朝著那邊走去。
李君羨面色復雜,只得跟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李君羨也狠了心,厚著臉皮開始演戲,那原本穩健的腳步逐漸開始變得虛浮,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讓他用內功憋得慘白,一下子就有了那種好多天沒吃過東西的憔悴感。
李恪瞥了一眼,著實佩服,這有內功就是好啊,都不用化妝的。
他也最多只是讓自己腳步虛浮一些,看起來沒什么力氣罷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到酒樓前,李恪悄悄的使了一個眼色,李君羨頓時會意,裝作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李恪頓時“驚慌失措”的撲了上去,大喊道:“表哥!你怎么了?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因為不是飯店,這邊的人也不是那么多,所以沒有直接造成群眾圍觀。
李恪在那里抱著李君羨,大秀演技。
“表哥!你一定不能死啊!你我兄弟千里迢迢,好不容易逃到這里,你怎么在這個時候倒下了啊!”
“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掙一點錢,能買一點吃的,你也就不會直接餓暈倒了!”
“表哥,可憐最后的一點糧食你都給了我,你自己卻撐不住了,若你今天正出了個好歹,我可怎么辦吶!”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片刻之后,酒樓里面開始有人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