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是個啥玩意
蘇豆豆也不全是可憐沈夢,就是覺得,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用不著以身做計。
她都沒搞懂自己是哪里惹到了沈夢,哪怕是妒忌,也沒有這么莫名其妙的吧。
就因為她有人護著?
這世上,果然最難懂的還是女子的心思。
想著,她不知何時抽回了手,默默把碗里的早點消滅掉。
忽然,相府的巡衛隊長帶著一小眾巡衛過來,在這隊人后面,跟著跑的虛弱的秋月。
蘇豆豆就這樣張著嘴,見他們一路往這邊來,最后站到了她面前。
“四小姐,請隨我們回府。”
她咽了一口水,把最后一口早點放下,不想浪費又把早點夾起來吃掉。
秋月拖著身子從一側過來:“小小姐,快些回去吧,夫人正在府里發脾氣呢。”
唉~她娘親真是的。
蘇豆豆擦擦嘴起身,對上安念懷擔憂的目光,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嗯。”他還想跟豆豆再待一會。
秦隱很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不自在,但是這都過去一刻了!
“老板,回神了,人早走遠了。”
安念懷移過視線,掃了眼秦隱也跟著起身,亦步亦趨走了。
嘶,太嚇人了。
沒有老板娘在的地方,連空氣都稀薄了不少。
秦隱戳了戳手臂,趕緊追了上去。
這頭的蘇豆豆被扶上馬車,一眾巡衛跟著,惹得路人頻頻回頭,猜測著是哪家小姐出行。
一踏進相府,蘇豆豆一下子就感受到空氣凝固的窒息感,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揚起一個假笑快步小跑進去。
“娘~我回來啦~”
“還舍得回來?!”吼聲震耳欲聾,啪嗒,蘇豆豆撩裙下跪認錯一氣呵成:“娘,我錯了。”
“錯哪了?”
坐在上首的蘇江氏黑云密布,似風雨欲來,手中捏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蘇豆豆咽了下口水,迅速低頭。
“錯在沒有告知娘一聲就擅自出門,錯在在外面吃早膳沒與府里講,導致府里早膳浪費。”
言罷,她舉起三根手指頭,鄭重其事:“我發誓,待會我會把早膳吃完的。”
“撲~”蘇江氏忍俊不禁,手上的力度減弱,眉眼間帶了點笑意:“還有呢?”
“還有啥?”
“你還問我?”笑意收起,蘇江氏看向不知悔改(不知錯哪)的蘇豆豆,心中的氣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娘怎么說的,沈夢那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我沒有插手呀。”蘇豆豆臉上帶著疑惑,一手覆上舉起來的右手,慢慢放下:“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順便吃個早膳,啥事也沒做呀。”
“真沒有?”
“真沒有!”
“那吃早膳去吧。”
“好嘞。”蘇豆豆從地上蹦起來,挎著蘇江氏的手前往膳廳。
阮燭音已經在那侯著了,見兩人過來,拿過碗開始裝粥。
她母親那些人早就回去了,她留在京都,留在相府不過是來玩段時間的,過不了兩月就得回去。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都有耳聞,但因為人在屋檐下,對那些事她也不能太過過問。
乖巧地喚了聲舅母表姐就坐下來等著一起用膳。
蘇豆豆對這個表妹不親不近,明明人很乖巧,但她不知道為什么親近不起來。
可能跟她是個佛系選手有關吧。
表妹表現出來的,常常讓她不知道該怎么去交流,所幸平日兩人也甚少交談。
早上的事情蘇江氏只是發個脾氣,看到蘇豆豆平安回來,其實她氣已經消了,只是落不下面子而已。
但,該禁足還是得禁足。
阮燭音到蘇豆豆的院子坐了會時間,差不多午時便回了自己院子,蘇豆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想到沈夢與月半晟的事。
哎!有了!
腦中靈光閃過,她提起衣裙跑到房里的書案后,提起筆來寫下了《江湖大佬求放過》。
她要用沈夢與月半晟為原型,寫一出話本。
嘖嘖嘖,江湖大佬陰差陽錯救了個小女子,奈何小女子賴上了他,央求著他幫忙,一來二去兩人相熟,江湖大佬對這小女子產生了情愫,奈何小女子見識過江湖大佬殘忍的手段,心中害怕他隨時取了自己性命。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嘖嘖嘖,我怎么這么有才呢?
蘇豆豆咬著毛筆,想象了一下自己寫完之后被放在書鋪一搶而空的景象:“嘿嘿嘿~”
“小小姐,小小姐,小小姐!!!”畫屏一進來就見她家小小姐傻兮兮地不知道在樂呵什么,瞧見紙上的《江湖大佬求放過》幾個字,歪著頭詢問:“小小姐這是,要寫話本么?”
“畫屏你不愧是我肚里的蛔蟲,聰明。”蘇豆豆低垂著頭盯著紙上的幾個字,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下筆。
“畫屏,去給我把那些話本子拿過來。”
“啊!”
“啊什么啊?快去快去。”她催促著,重新拿一張新的紙,開始寫設定。
畫屏邊往書櫥方向走邊囔囔:“可是小小姐看的話本子很多,都要拿嗎?”
“都要都要。”
嗚嗚~畫屏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的小身板,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話本子啊。
蘇江氏派人來喚蘇豆豆吃午膳時,她正在奮筆疾書,畫屏瞧了,也沒讓人打擾她,只把來傳喚的蓮香拉到了門外:“蓮香姐姐,小小姐有事要做,別去打擾她了,飯菜吩咐廚房留著就好。”
蓮香探了個頭進去,同意了。
得到消息的蘇江氏:“什么?不來吃飯?”
“小小姐有事耽擱了。”
“那就給她留著,好了,吃飯。”蘇江氏雖然是這么說,但吃完后她卻偷偷去了寶珠院。
她老是害怕豆豆突然與她對著干,更怕豆豆因此就與那個安念懷私奔,情竇初開的少女啊,最是難勸解。
當她到了蘇豆豆房里,見蘇豆豆正奮筆疾書,擔心是逃家的計謀,輕手輕腳進去,撿起地上的一張看著。
“......”
就離譜...
“他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輕啟:怎么,不滿意?”
蘇江氏啊了一聲,繼續往下看:“她把削鐵如泥的長刀抵在脖頸上,哭喊著:你別過來,你別逼我,我死給你看!”
“他雙手擋在胸前,一下一下往下壓:萌萌,把刀放下,那可是海外嘎查崩啦國漂洋過海來的,很貴很貴。”
“......”
蘇江氏抬頭,與揉著肩膀的蘇豆豆對上,欲言又止。
這寫的,是個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