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因必有果、咎由自取，說的還真不錯。”夜司有些悵然的聲音在白燦腦海中想起。

　　白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隨便找的借口而已，因因果果的，誰說的清楚。紅紅要是能沉得住氣好好修煉，而不是把無謂的時間花在偷窺別人身上，也不會這樣。”

　　“這個紅紅怕是做過什么虧心事，一般攝魂術并不會造成她這般瘋瘋癲癲的后果。”夜司說道。

　　“虧心事？”白燦有些不解，大家都不過這么點年紀，能有什么虧心事？

　　“攝魂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蠱惑人心的法術，心中若是坦坦蕩蕩，就不會有弱點。”夜司難得說出這種高深莫測的話語。白燦聽罷，心中若有所思。

　　女主的師傅——子虛真人，追求的正是這種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此道書中稱為無瑕道心，可惜他無瑕了大半輩子，卻因為對女主的旖旎心思功虧一簣，生生成為走不過去的心魔。

　　“心魔么？”白燦喃喃自語。

　　夜司輕輕地笑了，“你的悟性很好，不錯，攝魂便是勾起一個人的心魔，心中越是害怕越是逃避，便越是要讓你念念不忘、為之瘋狂。”

　　白燦聽罷，不由得后背冒冷汗，想起前世所看的書，這條臭蛇不會還在打書的主意吧。說到底，看一本書又不是什么虧心事，不過是怕他人洞悉自己知道這么多，不容于世罷了。尤其這只蛇妖是故事中的人，萬一他知道了，自己會不會被強行天降正義，和諧到原來的故事線。

　　既來之則安之，我只要活下去，白燦心存敬畏，繼續朝練功房走去。

　　在眾多的眼線監控之下，陳媽媽沒一會便知道了白燦、鳳仙、香香三人的爭執。

　　陳媽媽并沒有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的大鬧罷了，倒是紅紅一直是個定時炸彈。陳媽媽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有一顆血色的丹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藥性還可以。

　　白燦回到練功房后，從小窗口向外望去，“就那些人的尿性，陳媽媽肯定知道了，她會不會把我叫過去罵一遍？”

　　夜司并沒有回話。

　　白燦呆在屋子里，一直到傍晚時分，只見陳媽媽一個人走進練功房區域，一個拐彎人影消失不見。

　　好一會時間，白燦突然感受到空氣中傳來一陣不弱的靈力波動。

　　白燦閉目盤坐，不停運行《造化功》修煉，尋著靈力波動的痕跡，無形中白燦似乎生出一雙眼睛，直奔靈力波動的源頭。

　　黑暗中有一個像種子的東西，開始破裂生出觸角扎根，伴隨著血肉細微撕碎生，無數靈力涌入，種子不斷生長，形成一個動物般的頭顱。

　　一雙眼睛騰地在腦袋上睜開，不明生物仿佛察覺到有人偷窺，直勾勾地像白燦襲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白燦背上驚起一層冷汗，想要讓神識遁走，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夜司，察覺到異動，猛地拍向白燦的后背，打斷白燦詭異的狀態。

　　白燦一下子失去了那段神識的聯系，有些驚魂未定。

　　“你發現什么了？”夜司問道。

　　“我看到紅紅的身體有一個靈力構成的怪物。”白燦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凡事可以修行的萬物，都身具靈力，你看到的應該是靈力本相，這也是《造化功》的神奇之處。”夜司解釋道。

　　“靈力本相……”白燦喃喃地重復這幾個字，“紅紅的靈力本相是一個怪物，難道說她修煉的不是正道？”

　　“嗯，”夜司繼續說道，“你記住碰到氣運強大或者修為遠高于自己的人，不能隨意窺探，因為主人會察覺到，有些過于強大或者邪祟的本相會反擊，你要是不敵，就是身死道消。”

　　白燦贊同地點了點頭，仍有些不解，“你也練過《造化功》嗎，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夜司淡淡地瞥了白燦一眼，“查探靈力本相這種東西，是妖修與生俱來的敏銳。”

　　原來如此，沒想到潛移默化中，夜司又教給了自己東西，也不知道這紅紅會怎么樣。

　　修真無歲月，轉眼又是一年過去，白燦成功在一年之內將修為穩定在練氣四層，并朝著練氣五層靠近。只是練氣四層本身便是一個瓶頸，許多修士終其一生都沒有邁過，如果沒有些奇遇怕是很難突破。

　　在這一年的時間里，陳媽媽不僅讓眾人學習了彈琴，還讓大家學了舞蹈。這些人中除了白燦，就都是一些空有修為，啥都不會，只會彈琴跳舞的繡花枕頭。

　　夜司應允了之前的承諾，只要白燦一年之內練氣四層，便教白燦法術。

　　夜司會的大多都是妖修才會的法術，不過白燦還是從夜司身上學會了一些簡單的五行之術以及攝魂之術，比起繡花枕頭倒是好上了不少。

　　這天陳媽媽又將大家召集到一起，眾人的修為參差不齊的都是練氣二層、三層、四層，不過陳媽媽還是挺滿意的，“我宣布達到練氣四層的人可以提前出去了，還沒有到練氣四層的人可要好好努力了。”

　　“陳媽媽，我們出去了以后能干什么呀？”底下有人問道。

　　“只要你們乖乖修煉，達到練氣四層，以后出去了就能為陳家效力，好處自然也不會少，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陳媽媽說道。

　　白燦聽聞自己立刻能出去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可是誰又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呢，這陳媽媽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騙小孩呢。

　　“凡事練氣四層的都出列，我搜查無誤后就可以跟著我走了，剩余的人回去繼續修煉。”陳媽媽吩咐道。

　　白燦聽到“搜查”兩個字，不免有些慌亂，因為夜司現在正幻化成一條青綠小蛇纏在自己手腕上，要是被發現了絕對要死。

　　“這可是出去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低頭將手腕伸到嘴邊，我偷偷鉆進你的肚子里就不會被發現了。”夜司以傳音入密對白燦說道。

　　讓一只蛇鉆進自己嘴巴里，白燦雖然有些膈應，但也知道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于是依言照辦。

　　陳媽媽并未察覺異常，帶領著白燦一行人出了這個禁閉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