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如今人族古法一脈，早已成為了妖獸稱霸的地方。”
“你若去了人族古法一脈，連性命都難以保證。”
眼見之前的勸說，王然完全無動于衷，此時這位武宗長老，終于說出了他最不愿提及的事情。
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這位武宗長老，涌現憤恨，悲戚，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臉上血氣上涌，握緊了拳指。
在這一刻，長老氣勢顯露，元力波動不由自主的涌現，距離他很近的王然，立刻感受到了，人族強大修士的壓迫感。
能在天漸宗，依舊擔任長老之職的，必定不同凡響。
整個武宗，必定也會經過一系列的篩選，如同很多中三境的長老，恐怕在天漸宗內，便不能再以長老的身份示人。
身邊這位武宗的原長老，現在依舊身居天漸宗長老之職，或許境界……
“弟子敢問長老，修為可是達到了上三境？”王然頂著他無意間釋放出的巨大壓迫感，拱手詢問。
這個時候，這位長老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自己全部逸散開來的元力波動。
同時，略顯緊張的看向王然，生怕他被自己不經意間流露而出的元力波動所傷。
“老夫斬靈只有十余載。”武宗長老檢查完王然無恙后，連忙松了一口氣。心緒冷靜下來回道。
斬靈，斬靈境。
上三境第一個境界。
確實是上三境的修為。
“你的身體，果然不凡。”長老拍了拍王然的肩膀，笑著說道：“能夠無懼斬靈境修士的威勢，更加可以抵擋斬靈境修士逸散的元力波動，真難想象，你只有煉臟境。”
“不愧是星魂選中之人。”
王然一怔腹誹：“這種程度，才哪到哪啊？難道我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才屬正常？”
當然這句話，王然可不會當著這位斬靈境的長老說。
“天漸宗內，武宗原來的長老，都還是長老嗎？”王然詢問。
“只有達到上三境的，才能繼續在天漸宗成為長老。”
“中三境的很多長老，若是壽元充足，還有潛力，會放下身段，成為天漸宗弟子。”
“一些壽元并不充足，已經很難再突破境界的武宗長老，如今還留在武宗內，主持武宗內的一切事物。”
“畢竟六宗九閣，還都存在著，需要人手把控。”
“只是如今的六宗九閣，已經不復當初，其內無論是上三境的修士，還是天賦弟子，都已經陸續進入天漸宗內。”
“臭小子，你問這些做什么？”長老看向王然：“在這種時候，和我打馬虎眼？”
“豈敢，還不曾知曉，長老您貴姓。”王然笑著回道。
“老夫，陳重。”
“陳長老，您先前所言，天漸宗內，人族古法一脈，已經是妖獸稱霸之地，此言何意？”
王然認真詢問。這個信息，實在太過驚人，讓王然有些不明所以。
這天漸宗內，莫非還有妖獸？
在王然的記憶中，即便百族中，有和人族交好的妖獸族群，甚至一些完全依附于人族的妖獸族群，都不能長期都留在人族的區域。
進入人族宗門，更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莫非現在，已然不同？
“天漸宗，對妖獸同樣開放，如今宗門內，還有不少妖獸族群的上三境存在，成為天漸宗長老。”
“而妖獸的年青一代子弟，確實有不少，進入了天漸宗。”
“這些妖獸，幾乎全部匯聚于人族古法一脈，它們對人族古法，有著外人無法理解的重視程度。”
陳重長老悠悠開口，拳指捏的發顫，顯然這對于眼前這位長老來說，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同樣，這對于如今天漸宗內的所有人族修士來說，都是一件恥辱的經歷。
“怎么會……”王然愕然，在來天漸宗之前，他根本未曾想到天漸宗內部，竟然會是如此局面。
而韓宇羅，也未曾對自己說過，人族古法一脈，既然是妖獸稱霸之地。
這還真是對王然，一個不小的沖擊。
“此中經過，連我也不能盡知。”
“你只需要知道，如今我人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這如今的局面，還是犧牲了多位涅槃境大能修士換來的。”
“天漸宗，若不讓這些妖獸進入，觀瞻我人族古法，那么如今整個人族，早已不會太平。”
陳重喃喃，心情無比復雜。
“可是，可是……那今世法一脈，有眾多妖獸族群的功法，莫非這些妖獸，允許我人族，修煉它們的功法？”
王然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奇異的問題，便是這今世法一脈，竟然可以當著妖獸的面，將它們的功法，傳授給人族？
“這件事，我不知道緣由。”
“但想來，和我人族開放人族古法，給妖獸族群，有交換之意。”
“天漸宗內的妖獸功法，原本也沒有多少，特別是妖獸中，頂尖妖獸族群的功法，原本更是沒有幾種。”
“但如今，今世法一脈內的妖獸功法，匯聚了百族中，所有的妖獸族群的功法，一應俱全。”
“包括最強王族，龍族的功法，今世法一脈內，都有。”
聽著陳重的話，王然的疑惑更加深種。
拿人族古法和妖獸功法交換？開什么玩笑？
以人族如今的整體實力，妖獸族群若是真的貪戀人族古法，大可以直接施壓獲取。
面對那十大頂尖妖獸族群，人族根本無法反抗。
一旦反抗，滅族也就不遠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夠讓妖獸和人族，產生了如今這種看起來，似乎還相對公平的交換舉措？
但細想之下，如今天漸宗內有強大妖獸當長老，有妖獸年青一代和人族年青一代一樣，躋身天漸宗內學習各種功法。
這種情況下，天漸宗這表面上乃是人族宗門的形式，似乎都不太對了。
這天漸宗，是否還是人族說了算，都不一定。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妖獸族群和人族共建這天漸宗？
莫非如今人族和妖獸和諧共處了？
還是……伏天漸前輩，確實留下了什么后手？這十年來，有顯露給妖獸，讓妖獸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