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薔薇
“不告訴你。”白淺薇眨了眨眼睛,陸景言紳士的拉開對面的椅子讓她坐下。
“先生,夫人,想吃些什么?”服務人員穿著黑色的小西裝恭敬的站在他們面前。
“你們這兒不是有一個情侶套餐嗎?就那個吧,乖乖你有什么要加的嗎?”
“就這樣吧。”
“好,有問題隨時叫我。”
陸景言對吃什么其實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他更在意的是和誰在一起吃飯。
“乖乖,我在網上看到他們家的情侶套餐有一瓶香檳,兩份牛排,鵝肝,水果什么的,還有個小蛋糕。”
白淺薇細聲細氣的解釋著。
“你喜歡的,都可以。”
很快前菜就被放在桌上,是兩份奶油冰淇淋,咸甜口味,芝士的完全融了進去。
白淺薇很喜歡這個味道,她看著對面的陸景言,沒動幾口的樣子。
“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里面放了海鹽。”
”那換個口味呢?”
“沒事,等會還有別的。”
白淺薇在心里暗暗記下了他的這些飲食習習慣,知道他嗜甜,卻不知道他接受不了甜品中摻著著咸味。
好在以前沒有做過這種味道的東西給他,不然依著乖乖性格凡是她做的都會全部吃掉。
牛排是嫩嫩的五分熟,透著些血,但并不腥,很好吃。
“你先吃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
白淺薇站起身,從陽臺的樓梯進入二樓室內。
她當然不是去洗手間,而是攔下了剛剛給他們上菜的服務員。
“蛋糕做好了嗎?”
“好了,你現在要上嗎?”
“幫我端出來吧,我要的黑薔薇準備好了嗎?”
服務員走進后廚,端出一小塊圓形巧克力紅絲絨蛋糕,遞到白淺薇手上。
然后快走到前臺,花瓶里插著一支水靈靈,怒放著的薔薇花。
“在這里,因為沒有黑色,所以給您用水顏料上了色。”
“謝謝。”
她將蛋糕放在一旁的空桌子上,拿出一開始準備好的戒指,塞入薔薇的花蕊中,用花瓣進行遮擋。
方法雖然爛俗了一些,但勝在心意。
“等我回去,就端過來。”
“好。”
白淺薇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回到陽臺上,陸景言挺拔的坐著,手上沒了動作,似乎在思考。
“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
“小嘴真甜。”她立刻笑了起來,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把玩。
不一會,服務員就端著蛋糕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這是他們家的招牌,巧克力絲絨,嘗嘗和我中午坐的哪個好吃。”
“那肯定是乖寶的廚藝更勝一籌。”陸景言有些疑惑,盤子旁還放著一朵黑色的薔薇花。
“薔薇,有黑色嗎?”
“有吧,誰知道呢,很漂亮是不是。”
陸景言不明所以的拿起花朵,立刻看清了中間塞著的亮晶晶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一枚戒指。
白淺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喜歡嗎?”
“給我做的?”
“是啊,要禮尚往來嘛。”她拿過他手里的戒指,剛想半跪下去,就被他一把拉到懷里。
“你要做什么。”陸景言的聲音有些沉悶,帶著些氣意。
“求婚啊。”她扭了扭身子,卻被他摟的更緊了。
“不準。”
“為什么?大男子主義?”她有些不解,這個時代男女平等,雖然很少有女生求婚,卻也并不是特例。
“薇薇,你不需要這樣,我會選擇再次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補償。”
“我知道!”白淺薇拉起他的手,褪去一開始帶著的那枚戒指,換上新的。
“這不是補償,這是愛。”
“我是很愧疚,但這是我們新的生命,如果不往前看,一直活在回憶里,對我們都不好。”
明白了陸景言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開始小聲講述起自己的心思。
“因為愛你,所以努力嫁給你,因為愛你所以愿意給你織毛衣做飯,因為愛你,所以想跟你求婚,想跟你有一個盛大的婚禮。
陸景言,我已經和上輩子告別了。”
葉青止入獄后,她去尋找乖乖的路上,不僅僅是證實他也重生了的事。
也不僅是追憶那段逝去的時光,更多的是告別。
“所以乖乖,不用再害怕會有哪些話戳傷我,也不要再懷疑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補償上輩子做錯的事。
我對你極度坦誠,我希望你也是一樣,只有這樣,我們的愛才無堅不摧。”
她一邊說,一邊流下喜悅的淚水,一路走來,他們都太艱難了。
就像她知道陸景言也是重生的那天,害怕遠大于欣喜的歡愉。
“別哭。”陸景言抬起她的臉,用手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他真的釋然了,這么多年,他們的糾葛愛恨如鯁在喉。
沒有誰能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也沒有誰在得知自己殘疾的消息時,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他不是超人,只是愛意悱惻遠大于心里的恨意。
“乖寶,別再騙我了。”
他原諒上輩子的事,他也原諒薇薇為了葉青止受的傷。
可如果還是這樣,就真的太累了。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白淺薇瘋狂搖著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刻不停的往下落。
她就知道,在陸氏祖墳那天陸景言只是不忍心生氣了而已。
他的心思那么深沉,如同愛意,需要千瘡百孔才能看清。
“我們以后好好過,好不好。”
“好,別哭了。”
陸景言的眼眶也有些微紅,他揉著懷中少女纖細的手掌,手心滾燙的溫度灼燒著兩人的內心。
久久后,白淺薇才平靜了下來。
“都怪你,被服務員看見了。”她剛扭頭,卻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原來,就在陸景言把她撈進懷里的時候,眾人都了然的離開了。
“放心吧,小哭包一枚。”
“哼,我才不是小哭包呢,你知道為什么我要用黑色的薔薇花嗎?”
她撅了噘嘴,立刻提出了新的問題。
“是你自己對嗎?”
陸景言將花朵整理好,塞進襯衫的口袋。
“我不再是那朵嬌弱的小白花了,我一身荊棘只為了保護最愛的人。”
白淺薇輕輕摸了摸他的口袋,“你不會覺得我太心機吧。”
她也不想變成這樣,權謀計策,萬事盤算,可只有這樣她才能護住一切。
“怎么會?你能保護好自己,我高興還來不及。”
陸景言親了親她的嘴角,他寧愿她是帶刺的薔薇,哪怕扎痛他,也好過被他人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