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明氣得肺都要炸了，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肯走，這個張帆簡直是魔怔了！為了一個過去了快十年前的破事要把自己性命搭進去？剛才還高喊著活下去的勢頭去哪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個案子已經過去九年了！根本無從查起！”
“我必須查清楚真相，我欠桃子一個交代。”
“你先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還能認識你嗎？趕緊跟我走，離開這里，我們再一次隱姓埋名，徹底消失，誰也找不到我們！”
“隊長，這次我如果再走的話，就不配做個男人了。”憔悴的張帆擠出勉強的笑容，他要償還虧欠殷桃的一切，這是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齊海明知道張帆話里的意思，無奈地一咬牙，狠狠抽了張帆一巴掌。
“媽的王八蛋，死就死！老子留下來陪你一塊死！”
“隊長，謝謝。”
“謝什么謝！老子欠你的！快點走吧，等下那個女人搬救兵來了！”
——
蘇婧回到賓館，剛打開房門就看到周沉正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看著綜藝節目，笑得合不攏嘴。
蘇婧氣得沖了上去踹了他一腳，把周沉嚇得一激靈站了起來，他這才看到蘇婧氣息紊亂，靈力流動急促，應該是剛剛使用過，靈魂處在虛弱狀態，正不斷恢復中。
“你這是怎么了？”周沉緊張地問。
這些日子花著公費吃吃喝喝瀟灑自在慣了，他本來認定了那個所謂的間諜不過是胡毅捏造出來想要困住他的把戲，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想到在殷家老宅里除靈師殺掉兩個惡靈的打斗痕跡，再看到蘇婧這副模樣，他終于開始正經了一回。
“那兩個間諜現身了，不確定有沒有同伙，兩個都是八星。”
“我靠還真有間諜？啊不是，他們在哪里，什么地方？”
“就在殷桃家外面的一個小巷子，那里沒什么住戶，他們襲擊了我。”
敵人怎么可能這么突然現身？周沉一邊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一邊扶著蘇婧在床上坐好，自己用手指捏住她的脈搏，給她灌輸加快補充靈力。
按理來說如果對方真的是間諜，不應該主動現身，而是應該慎之又慎，這樣的莽撞是完全不合理的，當年周沉四人也曾經潛伏在敵國當過一段時間臥底，不到非常時刻他們是絕對不會暴露的。
“我們需要請求支援，憑我們兩個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蘇婧預估周沉應該實力與她相仿，稍微強一點，大概是八星左右，但這樣還是很難打敗那兩個蒙面間諜。
“你有取到他們的靈力印記嗎。”
蘇婧說當然，然后把一絲從間諜身上刮下的殘缺靈力捧在掌心里遞給了周沉，通過殘缺靈力，就可以直接用靈視鎖定這股靈力的源頭。
蘇婧在使出那一記勾拳的時候悄悄地用靈器收集到了張帆的一縷殘魂，這也算是她的職業習慣。
周沉的廣域靈視是世界最強的，極限能夠覆蓋方圓三十里，但這樣要消耗龐大的精神力，因為他的大腦需要同時獲取三十里內所有的靈魂信息，這對大腦是一個不小的沖擊，也只有周沉才能夠做到，因為他體內有上官晴幫助他一起承受精神壓力。
很快周沉鎖定到了靈力的源頭，但是他卻愣住了，因為這股靈力的源頭居然來自于——
張帆的那個小破屋！
“是張帆！該死！居然連我都騙過了，好手段！”想到和張帆初次見面時，他曾經對張帆釋放靈力威壓，而張帆居然完全不用靈力，硬生生地抗了下來，這種隱忍的耐力屬實恐怖，要換作普通人恐怕直接當場大小便失禁，渾身抽搐了！
“你還能找到他們？難道他們還沒有轉移？”
“看樣子還沒有轉移，他們停留在原地。”
“難道他們還想繼續調查九年前那個命案？”蘇婧疑惑了，到底九年前發生了什么，值得他們兩個人如此冒險，潛入資料管理局當差，還要在暴露行蹤后繼續潛伏在此？
“先不要上報組織，接下來就交給我，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周沉攙扶蘇婧躺在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后轉身順手把衣架上的風衣披上，準備出門。
“你一個人真的能行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蘇婧其實靈力消耗并不大，還不至于需要休息的程度，但是看到周沉堅定的眼神和霸道的語氣讓她的心里竟然有些慌亂。
“乖乖聽話啊，敢欺負我女人，活膩歪了，我這就去給你找場子。”
更何況，這個張帆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這個奇恥大辱他必須親自討回來！
“誰是你女人...”蘇婧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周沉就已經摔門而出。
張帆和齊海明一商量，調查九年前命案的真兇必須馬上進行，刻不容緩，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幾天內搞清楚，雖然這是絕對不可能，但幾天的期限并不是他們給自己定的。
而是如果他們繼續滯留在臨縣，興國除靈師組織將要圍剿他們所需要的時間。
張帆在這幾個月的調查中已經有了些眉目，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殺人兇手只是個沒有靈力的變態殺人狂，而且有極大可能還潛伏在臨縣。
因為就在上個月又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入室兇殺案，他為了調查兇案也曾經在臨縣巡撫局任職，他仔細對比過，兩個案子無論是手法還是過程幾乎都如出一轍，而且從監控和目擊者描述，兩個案子的兇手都穿著同樣的黑色運動裝和鴨舌帽，戴著白色的面巾！
算是這兩起案件，在這幾年前發生過整整四起作案手法幾乎一模一樣的案件，這絕對不是巧合，之間必定有關聯。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從調查上個月的案子開始入手？”齊海明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調查上個月的案子總比九年前的案子要簡單一些。
“當然，而且我調查的進展不錯，只要再給我幾天時間一定可以——”
話音未落，就在這一瞬間，齊海明和張帆腦子里如同有電流閃過，無邊無際發黑暗籠罩著他們周圍的空氣，恐懼吞噬了他們的理智，無論他們怎樣催動靈力去反抗這股恐怖的威壓都無濟于事。
他們一切行為都是徒勞，因為在絕對實力的壓制面前弱者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他們仿佛是砧板上的魚肉，而敵人是掌控生殺大權的死神，只要一瞬間便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
“這是靈域嗎？”齊海明吞了吞口水。
“不太像，這個空間更像是幻想出來的，有人把幻覺植入了我們的大腦中。”
“不錯嘛張帆！可以看出這招，可是你打算怎么破解呢？”周沉的笑聲由遠及近，在這個詭異的空間內不停回蕩著，一字一詞都像死亡的喪鐘在敲響，齊海明的意志力稍微薄弱，差點當場陷入瘋魔。
“是你？”張帆愣住了，這個聲音正是來自那個自稱劉局長派來慰問自己的人，他也就是那個瘋女人的“男朋友”，大概率也是興國除靈師組織的一名成員。
“認出來也沒有獎勵哦，你倒是挺能忍得，居然連我都瞞過了。”
“海明！用靈力暫時關閉腦部的中樞神經和感覺系統！”
張帆和齊海明利用靈力把腦部神經和感覺系統閉塞整整了三秒鐘，然后再把靈力收了回來并且充盈全身的神經，強行把自己給救活過來。
無盡的黑暗消失，周遭的環境恢復正常，他們的眼神也逐漸清明。
“居然能想到如何破解我的幻術？厲害啊張帆，我對你簡直刮目相看，真是太可惜了。”
周沉背著手，輕蔑地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根本不把這兩個人放在眼里，這次無論張帆齊海明如何反抗都是徒勞無功。
秦方思是在清楚周沉實力和性格的情況下提前施法七天七夜才勉勉強強利用靈魂轉移陣法逃生，而毫無準備的張帆二人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這是絕對的碾壓，光是周沉散發出來的氣場都足以震懾得二人靈魂都在顫抖！
“這么深不可測的靈力...難道你就是那個人？”齊海明終于知道組織上為什么要派他們來興國尋找那個幾乎在整個靈界都奉為神話的男人。
原來他是真的存在的！并且就在興國！
“那個人？哪個人？”周沉有點蒙圈。
齊海明顫顫巍巍地把有關于周沉當年的傳說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幾乎把他能想到的所有關于強大的形容詞都用了一遍，周沉整個人被渲染得好像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一樣駭人。
“咳咳，你說的那個人我聽都沒聽過，但是聽上去他肯定是個大帥哥。”周沉的原則就是死不承認，反正你們這些也逼不出我的真實實力，我干嘛要承認？
“事已至此我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們的確是間諜，但我們絕對不會供出任何情報和我們的真實身份！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級別是不會被精神擾亂干擾大腦的！”
張帆說的沒錯，他們兩個八星除靈師要說自己是散修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他們死不承認自己是哪個國家的間諜，任務是什么，收集到了什么情報，那就不算背叛國家。
而且八星以上的修為就已經基本對精神擾亂免疫了，這招本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招數，只對靈魂薄弱的人有用。
“你們也應該很清楚你們二人不是我的對手，既然這樣，要不我們來賭一把怎么樣？”
“賭？你想怎么賭？”
“我給你們三招的機會，如果你們能打碎靈器防護，我就放過你們，不然你們就要任我處置。”
周沉取出一枚戒指，一個用巖屬性靈力附著的玄鐵金石鍛造出來的巨大盾牌立在周沉身前，而他本人則坐在一旁，饒有興趣似地看著正一臉驚恐的張帆齊海明二人。
“超界靈器，玄金麒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