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就是野獸的鐵爪子,異常的鋒利不說,而且帶著還挺方便的,因為他兩只手的三指鐵獸爪似乎是生在近節指骨之間,差點就插在了花男的臉上。
好在花男避讓得快。
“快走開!這里很危險!”沖著花男喊話的是個留連鬢絡腮胡子的男人,穿得不多,上半身強壯的肌肉遂就顯現了出來。
這里確實挺危險的,一幫壯男正在圍攻他,而且都還挺會躲避他的鐵狼爪。
倒是條漢子,就叫你‘大狼’吧。忖到這里,花男的兩只手整個變黑了,而后手指飛速地變長了,變成細長細長的,跟鞭子似的,抖成喇叭口一般,把滿地塵土飛揚了起來布成了一個迷陣,而后飛身來至迷陣中間,和那個大狼背對而立。
“你是誰?我不是認識你,你要是跟這里的事沒什么牽扯的話,我勸你還是離開的好。”“你當過兵吧?”“你怎么看出來的?”“那咱們就是一回事了。”
說罷,花男兩只手的黑長手指筆直撐地,整個人倒立,在那些壯男之間攪和了起來。
這樣一來,壯男們也就顧此失彼了,大狼的鐵爪子也就沒那么容易被躲避了。
好在大狼沒有痛下殺手,只是讓他們暫時喪失打斗的能力。
不過,壯男之中仍有一部分人的身手還是不錯的。
花男這會兒已經不倒立了,把長手指抖得跟水浪一般,把壯男們一點一點圈在一起。
大狼當然也不閑著,有沒圈過來的,鐵狼爪就幫忙了。
然后又開始攪,攪完了再“揉”,花男的黑長指抖開了,恨不得把他們“揉”成一個團。
壯男們好似有些服軟了,至少不再像剛才那般進攻得那么緊了,也不是沒想過再分散攻擊,可剛分散得跟蜂窩也似時就被黑長指又給“揉”了。
花男開始一面推了,黑黑的長指反反復復地那么一來,加上大狼的幫助,壯男們幾乎就沒有站著的了。
當然,還有能站起來的,那花男就再接著來,從東邊和西邊來完了,再從北方和南方來,把壯男們“揉”得都快大頭朝下了,接著就該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是火辣辣的疼了,幾長指又揮舞了一通之后,折騰得他們都快“熟”了。
“你現在想把他們怎么樣?”“都放了吧。”“大狼,我就說你是條漢子。”“‘大狼’?”“不好聽嗎?”“好吧,也沒什么不好的。那我叫你什么?”“我姓‘你’,名‘你’,叫‘你’。”“知道了,你。你們都走吧,但愿你們能早點兒脫離別人的擺布。”
看著逃走的壯男們,花男想到了籠屜,像是蒸好了一掀屜,熱氣一催就全都飛了。
“他們全都成了粹令,他居然說是我賣了他。”大狼邊說著邊把鐵狼爪縮回了手里。
“粹令”應該是個人名,大狼用自己的發音方式說出來,花男聽在耳中好似是“炊餅”,剛“打”了一條“馬二大蟲”,這會兒又有一個賣“炊餅”的大狼,突然有了一種認大哥的念頭。
這個掌故的確有點熟。
“方便告訴我粹令是誰嗎?”“原來是別人的人,可他覺得那個人壞得不可靠,就悄悄投奔我了。”“然后你就把他給賣了,捎帶還做人販子的生意嗎?”“是出賣。突然有一天粹令跑來跟我說是我出賣了他。”“不是真的吧?”“你說呢?”“剛才你說他們都成了粹令,還說盼著他們能早點兒脫離別人的擺布。那粹令和他們是不是正受著別人的控制?”“我想是的。”“是靠威逼利誘嗎?”“比那個厲害,有可能是通過什么藥物或是別的什么東西,要不就是他也找到了一個像他老人家那樣的人。”“那個他老人家是你的父親嗎?”“嘿嘿,就算是吧。”“你說的別人又是什么人呢?”“一塊老磁石。”“你也挺會給別人起名字的。”“沒有你厲害。剛到這里嗎?”“是的。”“走吧,去我家喝一杯。”“正如我所愿。欸,你就不問問我是從哪里來的,又是怎么過來的。”“想說你就說,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感興趣。”“不愧是當過兵的。”
大狼的家是臨街的二層小樓,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紅棕色長發女人,眼睛大而明亮,膚色白皙,身材修長而勻稱,花男一見之下居然脫口而出。
“小潘。”“‘小潘’?”
“他就喜歡給別人再起個名字,就像咱們給彼此起外號一樣。現在我叫‘大狼’。”大狼沖著小潘道。
小潘聽罷一笑,“那好,我叫‘小潘’,那你叫……”
“他的別名兒叫‘你’。”
小潘聽完又一笑,說實話,她的笑確實挺好看的,此刻還伸出了手。
要跟我握手嗎?掌故里的她也是這么……花男邊忖著邊把手伸過去握住了,余光同時掃著旁邊正往杯子里倒酒的大狼。
他究竟是沒看見還是不在意呢?
花男和大狼已經喝了有些工夫了,大狼此刻還抽著煙,一副爺們兒相真挺重的。
“我是不是要比你高一些?”“你說高就高唄。你很在乎嗎?還是以為我會很在乎?”“你們過得怎么樣?”“還行吧。”“她沒有嫌棄過你吧?”“嫌棄我?嫌棄我長得矮嗎?”“也許是嫌棄你難看。”“嘿嘿,我倒是真真正正地承認我沒你長得好看。”“你平時總是抽煙喝酒嗎?”“你是說她會嫌棄我這個?”“哪個女人會喜歡男人總是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是會在意女人喜不喜歡的那種人嗎?”“倒也是。”“來,干了這杯吧。喝完了我還有事呢。”“什么事?”“當然是去找找粹令。”“找著了再接著賣他?至少他是那么想的。”“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需要他幫我找到老磁石。”“可外面下著雪呢。”“也許只有這種天氣他才會清醒。好了,咱們干。”
二人碰杯,而后一口喝了個罄盡。
大狼嘴里叼著煙,穿上外衣,而后就開門走了,把小潘和花男兩人留在了屋子里。
剛才小潘說,要給他們做些吃的,此時,她端著個托盤又回來了,托盤里有幾個盤子的吃食。
“他呢?”“去找粹令了,我沒攔住他。”“他想做的事,誰能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