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是通緝令上的那個人嗎?”“是的。”“就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被挾制的。”“可能是他那個不弱的幫手。”“可我覺得就是一個到我們國家來……”“好啦,你趕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外國捕頭不再理會掌柜的了,讓手底下人個個嚴陣以待,都把腰里的短火槍拔出來,然后一聲令下,打頭的幾個就把門給踹開了,可見到的卻只是空空如也的房間……
“這就是你說的朋友?”老七在自己的鐵盒子里說到。
“就因為是朋友才會這樣做呢,他不想你把我牽連得太深。”花男道。
這時,老七腕子上勒著洋表響了,他又搓了一下眼鏡腿,幸好又撿回來了。
“能告訴我是好消息嗎?”“是頭兒又給我派新活兒了。”“他還不知道你的臉正貼滿大街小巷嗎?一定是個不愛經常走動,成天坐在大桌子后面聽這個那個向他稟報的男人。”“是個女人。”“那被漂亮女人使喚的滋味兒怎么樣?”“是個慈祥的女人。”“啊,你的姨。”“可比我的姨要兇得多。”“那就是你祖奶奶嘍。”“那倒是。”“那你祖奶奶又給你什么好活兒了?”“去把我七舅姥爺救出來。”
那是一個好大的院子,院墻不矮,上面還布有鐵絲網,院子里有幾座高樓,雖沒有多么華麗,可看上絕對堅固,院子的大鐵門周圍見不到什么字號招牌,敞開的時候很少,除非是往里面送人,門房設在大門外,看上去也同樣牢固,而且連閽人都帶著短火器。
整個地方就像是給什么特殊的人物專門修建的雅間牢房。
“這里看上去倒不像是什么壞人開設的地方。”“當然不是,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確定你那位祖奶奶是讓你把咱七舅姥爺給救出來而不是接出來?”“那你知道真要把什么人從這里接出去的話,須要找多少個大人物給開憑證嗎?”“有那么難嗎?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這個地方最大的官兒說是專為供養一些老年人而建的。”“我聽說過這種地方,為鰥寡老人特意設立的,是善舉。”“要真是為普通老人設立的,那確實是善舉。”“那這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嗎?”“這里其實關押著一些有特殊學問的老年人。”“那些老年人會做出什么有危害的事情嗎?”“他們應該因為這算是未雨綢繆。”“那也太未雨綢繆了。你們這里不喜歡做學問的老人嗎?”“那也得看是什么學問。明白了嗎?”“想怎么把你七舅姥爺弄出來?”“強搶怎么樣?”“行呀,你拿著火器自己沖進去,我接應。”“你接應?能告訴我,到時候你還想接到什么嗎?”“開個玩笑,因為我知道你要是沒主意的話能直說嗎?”“我想先聽聽你怎么想。”“你以前也那么依賴別人的嗎?”“要是沒有可以依賴的,當然是我自己想辦法。”“你是在夸我是個可以依賴一生的人?”“我可沒這么跟你客氣過。”“那要是聽我的,咱們還得再找個人幫忙。”“好,我去跟祖奶奶說。”“行啦,說實話,就連她老人家你現在也應該信不過。”“那你有朋友可以幫我們嗎?”“當然有。”“誰?”“還記得那個告知你們國家的官差來抓你的人嗎?”
今天的生意不錯,說實話,自從花男穿著那身衣服走出這個新衣鋪以后,生意就莫名的好了不少。
天色晚了,掌柜的要鎖了店鋪的門回家了,但這時又來了一位回頭客。
“是你?”“是我。”“你是來……”“來謝謝你。”“我其實是想……”“我從來沒有誤會過你,所以你也沒必要跟我解釋什么。咱們是朋友對嗎?”“謝謝。”“朋友之間不必說‘謝謝’,咱們都是用行動交朋友的人。”“這回讓我怎么幫你?”“裝扮一下可以嗎?”
老七開著自己的鐵盒子來到了沒招牌的大鐵門前。
“是來送人的嗎?”閽人問到,卻沒有等回答,邊問邊把手向老七伸了過去。
“是的。”老七也是邊回答著邊把手里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那張滿是外國字領蓋有章印的紙自是老七偽造的,花男稱贊他的手藝可比當年的“玉臂匠”金大堅和“圣手書生”蕭讓。
“送的是什么人?”閽人這么問,應該是沒看出什么破綻。
“我的外祖母。”“你的外祖母?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外孫子。”“請你諒解我,我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才會來這里的,這無論是對我的外祖母還是對我其他的家人來說都是好事。”“那你外祖母是鉆研什么的?”“演戲。”“演戲?”“特別喜歡穿著奇裝異服到大街上裝扮青春少女。”
閽人一聽這話,把頭探進鐵盒子里一看,好嘛,只見這位老太太腦袋上跟開了染坊似的,一腦袋的長頭發幾乎什么顏色都有,身上穿的衣服就跟用五顏六色的抹布縫起來的也似,再仔細一看面目,更要不得了,明明是一臉褶子,卻還要濃妝艷抹,不說別的,半夜要是在大街上遇上了,不嚇一個跟頭才怪呢。
“看見了吧,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外面,幾乎每天都要換一種奇奇怪怪的裝扮,有時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動物還是人,我都要瘋了。”
“這人是誰?”“是我舅姥爺。”“不是你外祖父嗎?”
“我妹夫要是今天會來的話,一定是已經瘋掉了。”老七的“舅姥爺”道。
“好吧,快送進去吧。”閽人邊說著邊打開了大鐵門。
老七遂就把鐵盒子駛了進去,一到在里面,立刻又有幾個和閽人同樣衣飾的男人過來了,又問了一通和閽人問的大同小異的問題,然后就把老七三人帶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