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經商天賦
秦颯聽到這里,也就明白蘇揚遇到了怎樣奸詐之人。
蘇揚不懂古畫,荀老板要低價出售給他。
以蘇揚的出身,又能找到什么特別懂畫的鑒定師?
利益誘惑,但凡蘇揚胃口大點,古煦蘊的眼界低點,荀老板的詭計都會成功!
一個大師的古畫,即便是最低價,也夠如今的蘇揚傾盡家產。
到時候船隊沒了,蘇揚拿什么翻身?
又拿什么繼續擾亂水仙郡的市場?
這也是為什么被拆穿后,荀老板怒極派人去刺殺古煦蘊的原因。
因為古煦蘊壞了他的陰謀,逼得他不得不走最不愿意走的一步,惹上官府的注意。
“那為什么荀老板不干脆耍賴,說蘇揚把真畫掉包了呢?”
秦颯有一絲不解。
古煦蘊卻是欣慰的笑了笑:
“因為蘇揚很聰明!他與荀老板交接的時候,不僅讓幾個人中間作保,還當眾在裱畫紙的邊緣,與荀老板都按了手印。”
裱畫紙還可以換,但是有二人手印的裱畫紙,卻可以作為防偽標記,沒人可以耍賴。
“所以荀老板眼看初生牛犢才十二歲的蘇揚,就有這樣的心機和商業眼光,背后又有你這個高人坐鎮。害怕蘇揚做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對蘇揚下了殺手。”
如果蘇揚死了,蘇家一門女眷柔弱,便再無人能撐起蘇家船隊,與荀老板搶奪水仙郡的市場。
古煦蘊頷首:
“這是我目前分析出來,最可疑的人。可惜這些殺手素質太高,殺了這么多人也沒留下什么馬腳,根本無法順藤摸瓜查到背后之人。”
卯時剛過,后方漁船就都滿載,蘇揚的副手劉添就按照正常安排,先帶船隊去往鶴峰郡交貨。
劉添今年十六歲,長得十分精神又能說會道。
昨日沒在船上,因為家里給安排媒婆相看對象,這才躲過一劫。
船隊快靠岸時,他來到秦颯和古煦蘊的身邊,盡心稟報道:
“大姐,姐夫,鶴峰郡一共有十四家酒樓,都是今日送魚的。送完魚,按照平日揚弟的習慣,是去鶴峰郡的陶瓷市場看看,若是行情好,東西也漂亮,會買一些送去水仙郡。咱們今日,還是這個安排嗎?”
劉添和蘇揚關系非常好,秦颯又是蘇揚的干姐姐,所以這一聲大姐和姐夫,也是從蘇揚那邊論的。
秦颯頷首后想了想,問古煦蘊:
“鶴峰郡和水仙郡離得不遠!在這里進貨,去水仙郡賣,能賺錢嗎?”
秦颯是真的一點不懂經商,完全只能靠古煦蘊。
他只得舉例:
“你看街上那么多酒樓飯館,為什么有的生意火爆,有的卻賠錢關門?生意在于懂行之人的經營,并非是完全物以稀為貴!”
“再說鶴峰郡以陶瓷出名,也的確距離水仙郡很近。水仙郡購買陶瓷的,大多數是要運往本國的外國人。他們既不懂陶瓷又人生地不熟,離開水仙郡太過顯眼,生怕遇到什么不測。不如求穩花高一點的價格,在水仙郡收購。”
原來是這樣!
難怪水仙郡滿大街都是外國人,別的地方卻完全看不到。
原來他們也是結群壯膽啊!
秦颯這樣的孤膽英雄,是真想不到內里玄機。
“那就還是如常安排吧!”
秦颯做出決定,劉添就立刻去安排。
稀松平常的送魚,過稱后,在賬本簽下名字,錢款是十日一結,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十四家酒樓距離也近,一個多時辰后就完事,此時也不過才巳時,還沒到中午。
秦颯帶所有人在酒樓吃了飯,而后就去了陶瓷街。
熱熱鬧鬧非常大的一條街,兩側是好幾百個攤位。
大到陶瓷雙人帷幕床,小到陶瓷頂針,應有盡有,琳瑯滿目到只有想不到,沒有這里買不到的。
秦颯作為一個連飯碗都是用不銹鋼的現代人,她對于陶瓷的認知,僅限于分的清楚顏色。
于是,她開始鬧笑話!
“相公,你看那個花瓶很別致!”
秦颯指著一個長脖圓肚的瓷器,就興奮的推薦。
劉添閉眼轉頭。
古煦蘊額角掛黑線,趕快把她指著的手臂拉下來,小聲解釋:
“那是夜壺。”
“……”秦颯。
沒一會兒,她終于又打起精神來,指著一個高腳帶托盤畫著振翅仙鶴的大盤,激動的推薦:
“相公,這個盤子不錯啊!特別適合高個兒的人拿來吃飯。”
劉添直接捂臉,沒眼看了!
古煦蘊深吸一口氣,再次把她的胳膊拉下來,無奈解釋:
“那是供盤!沒有活人會拿去吃飯的。”
“……”秦颯仰天翻了個白眼。
又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激動,指著東西還沒說話,古煦蘊一把就捂上她的嘴。
“不買!”
說完拉著她就走,留下劉添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秦颯被古煦蘊捂著嘴拽出十幾米遠,才被他放開。
秦颯好不容易獲得自由,氣呼呼的問:
“干嘛呀?我就是不認識,才覺得好玩嘛!要都是稀松平常的貨物,哪兒有市場競爭力?”
古煦蘊臉頰火辣辣的,也分不清是夏日正午陽光曬得,還是被秦颯指著的東西氣的。
“娘子,還是平常點的東西好,人人都能用,才有更多人買。”
古煦蘊努力心平氣和,不受剛才的干擾與她解釋。
她要是再這么不走尋常路,他可能就會被她嚇死!
“哦!那你看吧!我不管就是了。”
秦颯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老實的跟在古煦蘊身邊。
古煦蘊在市場走了一圈,又回到其中一家,一口氣定下幾千套各種瓷器,就開始和老板討價還價。
成交后,伙計開始往船上運貨。
秦颯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在四下無人時,湊到古煦蘊的耳畔,小聲道:
“看不出來啊!你這么有經商天賦?要不要咱們也弄條船,和蘇揚一起做生意啊!”
古煦蘊不僅懂得多,而且口才好,又善于察言觀色,簡直是天生的商人。
古煦蘊拿手帕擦了擦她額角的汗珠,搖頭:
“商人重利輕別離!這么不利于夫妻關系的事業,我才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