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次出宮
靜妃和袁青鸞不將德妃、袁藍鸚的挑釁放在心上,靜妃不是去御前伴駕,就是陪著女兒,每日自己都忙碌得很。
袁青鸞也在暗地盤算著日后的行事,沒心思管這些。
直到三個月后,公主府的位置確定了下來,在燕帝的首肯下袁錦瑄進宮來接袁青鸞出宮。
打從袁青鸞出事后,靜妃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看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是宮妃不好跟著一起出宮,看著袁青鸞興致勃勃要跟著袁錦瑄離開的樣子,又不好潑她冷水,只得拉著他們兄妹簌簌叨叨地囑咐這囑咐那。
“母妃安心,我定然會看顧好鸞兒的。”袁錦瑄性格溫和,任靜妃拉著許久也不見絲毫不耐,瞅著空隙還不忘應承她的話。“太醫不也說了,讓鸞兒多透透氣對病情有益。母妃怕鸞兒在宮里受欺負,不如讓她去宮外透透氣。”
“哥哥說的有道理。”袁青鸞附和。“宮外誰敢欺負皇子和公主。”
靜妃想想也是,這才放了二人出宮。
守門的守衛見了四皇子府的馬車,連忙開了宮門。
馬車經過宮門的一瞬,有風將馬車側面的簾子吹起,露出了一張秀美的臉龐,正好被那一側的幾個守衛瞥了個正著。
宮中的守衛出身都不差,都是一些沒有走科舉或是蔭封路線的世家子弟。
“方才四皇子馬車里的人你可瞧見了?”魏國公四子姜彥今日正好與好友方如柏值守南華門,待馬車走遠了,方如柏扯著姜彥小聲道。“可真是個美人。”
“別胡言亂語。”姜彥看了眼其他守衛。“看她的年紀和裝扮,又能坐著四皇子的馬車出入宮禁,應該是三公主。”
“都說靜妃娘娘因為貌美而獨寵,我有幸見過四皇子數次,的確是個美男子。”方如柏是永昌伯爵府的小兒子,不用背負家族前程,活得瀟灑肆意,到了十八歲還整日只知道四處玩耍。文不成武不就的他才被恨鐵不成鋼的永昌伯,托了關系入了禁衛軍當起了宮門守衛。“三公主我是無緣得見,不過剛剛那一瞥,就知道是個美人了。而且三公主如今已是永安公主又深得陛下喜愛,要是我日后當了駙.....”
“讓你別胡言亂語,你還偏說上癮了。”姜彥見他說得越發離譜,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說別的,真尚了公主,以你花心風流的性子早晚要出事。”
“對,對,你說得對。”方如柏連連點頭。
不說秦樓楚館間的那些相好,光是他院子里的通房丫鬟都有十來個,若真尚了公主,以后別說納妾,怕是以后連貌美丫鬟的手都摸不到了。
看完了公主府后,袁錦瑄問袁青鸞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我瞧著是處處都好的。”能被袁錦瑄和燕帝看上的地方自然不會差,袁青鸞不挑剔這些。“細節上哥哥替我把控著就好。”
“好,我替你多看著些。”袁錦瑄笑著應允。
在袁錦瑄看來,患了離魂癥的袁青鸞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性情便不像往日偏激,倒可似兒時那個乖巧可愛的妹妹了。
“你難得出宮,今日的午飯不如去我府上用吧。”看著到了差不多的時辰,袁錦瑄帶著袁青鸞出了尚未完全建成的公主府,主動提議。
去四皇子府的路上,袁青鸞特意吩咐駕車的人路上走得慢一些。
“你若喜歡,下次等我休沐時再接你出來逛逛。”看著袁青鸞沖著外面張望的樣子,袁錦瑄微笑著說道。
“真的?”袁青鸞從窗前回過頭。“我能隨意出宮?”
“父皇親允了的,無妨。”袁錦瑄說罷,輕輕咳了幾聲。
袁青鸞看著一時咳得止不住的袁錦瑄,看著他略顯單薄的身體,想著文中英年早逝的袁錦瑄,不由心中不忍,便放下了車簾乖乖坐回了原處。
袁錦瑄的身體并不是先天帶來的,而是當年一場宮闈爭斗的后果。
“哥哥還是多保重身體才是。”袁青鸞眼眸低垂。“我和母妃都是女子,哥哥是我們的依靠。”
袁錦瑄看著袁青鸞,他是第一次聽到妹妹說這樣的話,呆了半晌后才笑著開口。
“不過是點小毛病,不妨事。你和母妃哥哥都會護好的。”
到了四皇子府外,袁錦瑄扶著袁青鸞的手,帶著她下了馬車。
兄妹二人剛在府門口站定,便聽著遠處有馬蹄聲傳來,循聲望過去只見四個錦衣少年縱馬而來,直到近前處才停了下來。
“你們今日怎么來了?”袁錦瑄上前寒暄。
袁青鸞停在原處,聽著袁錦瑄和那幾個少年敘話,看起來倒都是很相熟的樣子。
不一會兒,那幾個少年都注意到了袁青鸞。
“見過永安公主。”
“你們怎么知道我是永安公主?”袁青鸞故作好奇問道。“難道我不會是四皇子的紅顏知己什么的嗎?”
那四個少年中明顯是領頭的那個,爽朗地大笑起來。
“四皇子殿下最為潔身自好,能這樣親昵站在他身側的除了永安公主以外,我還真的是想不到別人了。”
燕國的男女之防沒有那么厲害,更不提袁青鸞身為公主,又是在親哥哥府邸當中。
袁青鸞和袁錦瑄與那四個前來拜訪的少年坐在一處,言語間了解到這些個少年都是帝都中的世家子弟,之前那個認出自己身份來的少年也姓袁,論起來還算是他們兄妹的堂哥呢。
“他們是真認不得公主,我卻是早幾年在御前見過公主一次的。”少年姓袁,名朗,他的父親是寧遠伯。“我父親是寧遠伯,我是父親長子,叫袁朗。”
袁青鸞對于少年所說的御前一面自然是沒有影響,不過對于袁朗這個名字卻是有印象的。
文中的袁青鸞被絞殺后,被公諸于世的罪名其一就是與同出一宗的堂哥袁朗有私情,并且懷疑袁青鸞早年流產的一個孩子正是與袁朗所生。
燕國公主養面首不是稀奇事,便是婚前傳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也不會影響公主出降,偏偏袁朗是皇室宗親子弟,他的祖父也是袁青鸞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