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覺得他可憐嗎？”系統覺得有幾分奇怪，人類和它們機械最大地區別就是，人類都是感性群體。特別是女性，她們天生共情能力強，所以更容易產生憐憫的情緒。

　　“可憐啊。”是，賀玖黎經歷的這些確實很可憐，但是這不能作為他作奸犯科的借口，因為他經歷了這些苦難，所以就要求被他傷害的人都要原諒他嗎？甚至還要可憐他？這是什么道理？而且自己都tm和他跨次元了，還能被他這種反社會人格的人盯上，簡直是倒霉到家了，而且，“我的茶東東和他什么仇什么怨！”白茶想起來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茶東東那個憨喵被她養的四肢不勤胖成球，估計都來不及反抗。

　　額，系統莫名又有幾分心虛，高文明位面的主系統在啟動這個計劃之前好像還把自己收回去做了恢復出廠設置，也不知道有沒有粉碎什么重要文件。

　　白茶也沒在和系統繼續扯下去，收拾了一下心情，準備繼續接近賀玖黎。屋子里是燈光昏暗，白茶揪著破舊有些開口的被子，睜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坐在那邊不說話閉目養神的小反派。“小哥哥，你不過來睡嗎？我睡相很好的，絕對不會打擾你。”

　　清脆稚嫩的小奶音，聽得出來說話的人還帶了幾分試探。

　　賀玖黎仍舊坐著沒反應，但勉強掀開薄薄的眼皮睜著那雙幽深的眼睛看她：“你叫白茶？”

　　白茶一喜，覺得有門兒，他竟然肯搭理自己了！初戰告捷啊！之前還想著，要接近眼前這個已經是完全黑化了賀玖黎必定是一場持久戰，哪曾想這么一會兒功夫對方就好像不排斥自己了似的，還肯主動問自己名字。于是白茶臉上的笑更自然了些，想著應該是剛剛聽見那些人販子這么叫她。“對啊，小哥哥叫什么？”

　　小孩兒在燈光下乖巧的不可思議，白皙的小臉上被她壓的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似乎是掃的她眼睛不舒服，她抬手揉了揉，放下的時候眼尾都帶上了胭脂，但眼里的笑意不減，像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泊，美好的讓人想要伸手去摸。

　　“賀玖黎。”

　　語氣平淡，白茶也不氣餒。但就這樣可不行，刷兄弟值還得先讓對方信任自己。白茶試著將自己真的帶入一個被拐的八歲小孩兒，想了想便笑著問道：“我給你當弟弟好不好？”

　　“弟弟？”他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嘴角咧開，即便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也讓人毛骨悚然，盯著白茶一字一句道：“你在尋求庇護？”

　　白茶像是突然被拆穿自己的目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嘟嘟囔囔的掀起被子完全蓋住自己。

　　“宿主?你干嘛要用這么淺顯的演技讓賀玖黎揭穿你？不尬嗎？”

　　完全黑化的反派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對于其他人的接近，他都會歸結于不懷好意。與其讓他去猜自己為什么從一開始就主動接近他，還不如讓自己送他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也能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的掌控之中，再怎么蹦跶都翻不出天，這樣他才會心無忌憚的信任自己。

　　當然，這些一個破系統怎么會明白。

　　“他過來了。”系統突然提醒道。凝神一聽，腳步聲停在自己頭頂，捂在被子里的白茶心跳猛然加速，之前被賀玖黎支配的恐懼重新燃氣，燒的自己喘不過氣。

　　被子被人一點點掀開，白茶愣神似的盯著那只手的主人。

　　“不是說要當我弟弟？躲什么？”賀玖黎的笑容甚至算的上溫柔，可漆黑的眼底翻滾著白茶看不透的情緒。

　　白茶回過神，似乎是被戳中什么點，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先是一愣，反派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像是清雪夾雜著寒松的味道，很淡，有些冷冽，聞起來卻意外舒服。然后才爆發自己的演技，眼淚說流就流，委屈的抽噎：“哥哥，我怕，我怕死了。”這還多虧了她那個喜歡讓她背黑鍋的弟弟，每次只要哭一哭，就能少挨一點打。

　　白茶明顯感覺賀玖黎身子一僵，可能是被她撲懵了，隔了一會兒才感覺他伸手抱住自己，甚至還不怎么熟練的拍了拍，感嘆似的說道：“怕什么呢？一群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去！白茶被驚地打了一個哭嗝，然后立馬裝作什么都不懂似的繼續哭。不知他嘲諷的是自己還是外面那些人販子，畢竟自己也應該是他口中的“沒有自我意識”的人。

　　許久之后，白茶估摸著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該睡著了。她抽抽噎噎得從人懷里退出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鼓著臉朝人道：“我平時不愛哭的。”

　　小反派看著她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白茶被看地招架不住，“好了，你要笑就笑。我就是個小哭包，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他不說話，伸手碰了碰白茶哭花的小臉，白茶有點癢，睫毛一顫一顫的，還粘在睫毛上的水就掉在了賀玖黎食指指節上，他似是好奇，送到嘴邊舔了舔，猩紅的舌尖一閃而過，然后抬眸看著白茶認真道：“咸的。”

　　白茶被他的一番操作搞懵了，愣是沒來得及阻止。心底無語，眼淚不是咸的還是甜的嗎？但面上還是贊同地點頭。“嗯，眼淚是咸的。”

　　他突然就笑了，是那種抑制不住地大笑，然后一把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繼續笑得發抖。

　　白茶敲了敲系統，被反派這反映弄蒙了。“系統？反派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