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是有時就像是故人重逢般激動。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被一個死不了的專業格斗家冤魂不散地纏著。不管步林打敗了炎雀多少次,她都會再次出現,用她那快且狠的拳頭把對手逼到絕境。
如此說來,戰術只有一個,那便是將炎雀變成一只永生不死的羊。
可是,步林第一眼看到在旅館的沙發上等著他的炎雀時,腦中像是塞了一團芝麻般凌亂。因為對手的速度很快,根本就由不得步林多想。他拿起維奧拉的手,最準了笑盈盈的炎雀。盡管他知道應該用“永久變形術”,但是卻自然反應般地想到了火球。
旅館盡管只是一間三層的老房子,但是維保得很好,樓梯上的木板都沒有發出響亮的吱吱聲。就在這一念之間,步林把好好的旅館房間給炸了。步林和維奧拉被爆炸的氣流炸得滾出了房間。他們不敢在房間里頭就留,便快步下樓,跑出了旅店。
旅店的門房兼柜臺聽到了剛才的巨響,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連有人走了過去都沒有發現。
“你們可正的夠粗暴的。”炎雀站在街上,若無其事地迎接倉惶逃跑的二人。
這時還不算很晚,街上的行人比起白天完全沒有減少。行人們聽到了爆炸聲都駐足在了原地圍觀。
步林看炎雀身上的衣服絲毫無損,便有點奇怪。他咽了一口唾液才說:“看來,你還找到了一件防火衣。”
炎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質短打,聳了聳肩說:“我可對它不抱有任何期望。哦,你還不知道吧。”炎雀話音剛落,從街道一旁的人群中又走出一個炎雀來。
“喂,這時怎么回事?”步林問。
“是擬像術吧,也就是分身。”維奧拉說。
“你到底懂多少魔法?”步林問炎雀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這要慢慢開發的。”炎雀聳了聳肩。
“要不,你來跟我們混吧。”步林苦笑著說。
“好啊。我們先找個新的旅館吧。老大。”炎雀笑著說。
很顯然,炎雀這不過是跟步林開個玩笑。要是步林當真了,她也可以等步林一松懈的時候就要了他的小命。只是步林也沒那么天真,他突然嚷道:“有炸彈!”
“哇!”
那些圍觀的群眾聽到步林這種危言聳聽的謊言,全都怕得抱頭鼠竄,亂成了一團。步林和維奧拉趁亂混入人群逃跑。炎雀和她的分身自然不會放過步林,推開迎面跑來的路人便追了上去。
由于擔心打起來會傷及無辜,所以步林和維奧拉專門挑選偏僻的道路來跑。他們看到炎雀沒在后邊,便連忙彎進了一條巷子,躲在暗處留心周圍的動靜。
“要用永久變形術。”維奧拉低聲說。
“要是她是個分身呢?”步林問。
“那它在變成動物之后會消失。”
“這樣……我們到巷口埋伏她吧。”
于是,兩人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剛才進來的巷口,想等炎雀走過的時候暗算她。街道即便是有點偏僻,但是也還是有幾個人行走。
橙黃的燈光映照著街道,將夜的本色換成了光。石板砌成的街道干干凈凈的,也是同一種顏色。
步林和維奧拉探頭探腦地盯著街上的人,即便是看到對面櫥窗里頭的人形模特都有點心慌。
“在找我嗎?”
炎雀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嚇得步林拉著維奧拉就像跑。可是對手反應是一流的,一腳就踹在了步林的臀部,讓他撲了個“餓狗搶食”。
“先是拼命炸我,然后又是讓軍隊來胡亂轟炸。你們可真夠殘忍,以為這樣不疼嗎?”炎雀叉著腰說。
步林才不管她那么多,拿起維奧拉的手就向炎雀放出了冰錐術,雖然他本來是要放變形術的。
縱使炎雀死不了,但是也不想被冰錐無端端地插到身上。只見她一把抓住了飛在最前面的冰錐,然后迅速用那根冰錐了打掉了飛在后面的那些,最后竟然連一根冰錐都沒能傷到她。
“堅持放,終有一次能成功!”維奧拉說。
然而,炎雀才不會讓他們悠閑地放魔法。只見她閃身進步,來到步林和維奧拉的前面,提起腳就要踢那兩只牽著的手。她的腳法是如此迅捷和凌厲,使得兩人都躲避不及,只有放手才能躲過這一擊。
步林的確放開了手,否則他的手骨可有折斷的可能。
只要兩人的手沒牽在一起,那他們就無法放出魔法。這么一來,炎雀就能占盡優勢。那邊,被迫放手的步林只能靠自己的身體來擊退敵人了。他迅速將心率調動了起來,雙掌一推就像是相撲一樣雙掌打在了炎雀的身上。
炎雀知道步林也是個復生者,即便不知道也能從他的動作上看得出來。所以,她也并不敢掉以輕心,順著步林的掌風往后撤出了兩步。趁著這個間隙,步林抱起維奧拉就在道上狂奔。然而,沒有負擔的炎雀明顯要跑得更快,一眨眼就追了上來。
“林,讓兵蜂纏著她吧!”維奧拉說。
“對,我怎么給忘了。”
這的確是步林的不是,因為在他懷里的是可以放出任何魔法的殺器,他絕對還沒用上她十分之一的才能。
隨著光圈形成,兵蜂從圈內涌出繞著炎雀不停打轉。這招對炎雀極其不利,因為她并非刀槍不入,可是能被兵蜂埋葬的。
“再試試把她變羊吧。”
維奧拉話音剛落,一個在路上行走的路人便對著他們喊道:“身后!”
多虧了這個路人,步林轉身舉手一擋,硬生生地就抗下了炎雀那雙拳合一的一鋤。然而,對方是用盡了力氣,從上而下,像是耕地一樣鋤下來,步林頓時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同時發酸。
只見那個炎雀一聲不吭地就向著步林攻過來,步林推開維奧拉便勉強接招。
“喂!警察要來了!”又一個路人喊道。可是這路上的人都不知道,這兩人也都是在火線上活下來的人,對于普通人的世界毫不畏懼。更何況他們拳來腳往的,根本就無暇顧及身邊的一切。
維奧拉在一旁看著一邊和步林“暗送秋波”。她發現那個被兵蜂纏著的炎雀,拿起棍子,旋風式地打掉了不少的兵蜂,然后向著她跑來。
沒有了步林,維奧拉可能瞬間就會被抓走。所以,她趁著一個空隙,闖進了步林那邊的戰圈。步林心領神會,牽起維奧拉的手就向炎雀放出永久變形術。終于,他們還是成功了。只見炎雀在光霧中縮成了一只渾身紅色的小鳥,然后化成一縷紅光,消失了。
“這是分身!”維奧拉喊道。
“既然如此!”
步林拉著維奧拉的手,轉身對著另外一個炎雀又要放變形術。可是,這回他沒那么好運了,竟然又是放出了火球。
火球“砰”地打在炎雀的身上,將圍著她的那些兵蜂都炸飛了,而她自己卻用雙手當著臉,穿過火焰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這回步林清醒了不少,連忙給自己施放了一個隱身術,然后抱著維奧拉退到遠處。
他們在暗地里觀察,看到炎雀從滿身傷痕的乞丐,變成了一個皮光肉滑的叫花子。盡管都是衣衫襤褸,但是卻讓兩人確實感受到了她的恢復能力。
炎雀似乎覺得這時的形式對自己有點不利,便也一溜煙地離開了現場。
“怎么辦?我們連夜離開這里吧?”維奧拉對步林說。
“不,這樣的話我們會一直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的。我們勢必要將她變成羊……嗯,應該是鳥。”
當然,步林說得是對的。兩人離開了現場,偷偷回到旅店。那旅店這時已經被消防兵封鎖了,住客全被趕了出來。他們趁著眾人不在意時,回到房間拿了點還能用的東西,順手“借”了些錢幣。畢竟他們還在隱身狀態,所以這一切都干得非常順利。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和炎雀在市里捉起了迷藏。他們隱身,找到炎雀,然后偷偷向她施放變形術。可是,不知是不是步林的運氣太差,竟然沒有一次成功,結果被炎雀反過來追打。他們唯一一次成功,卻又打在了炎雀的分身上。
這幾人在市里弄出了不少的麻煩,還難免傷到了無辜,使得警笛聲四起。這下可是驚動鐘離守。他知道這肯定是魔法師的所為,便下達了嚴厲的命令:“若是逮到魔法師,在將他們剝皮拆骨之前,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