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很危險!”步林回頭對著扒在飛艇尾巴上的霍蘭說。
“把東西給我!”霍蘭說著就用力爬上飛艇。
就在他剛爬上飛艇時,步林便在前面嚷道:“她不是東西!混蛋!”說著,他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踩在椅子上對著飛艇尾部。一個扳手從他手上脫手飛出,直接向著霍蘭的胸口打去。
這種雙人的戰斗小飛艇座位是一前一后的設置的,所以維奧拉坐在步林后面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頭。
霍蘭坐在飛艇的尾巴上,將劍柄往上提了一點,擋開了那厚重的扳手。扳手往地上墮落,把停在空港鎮街道上的一臺甲蟲汽車的擋風玻璃給擊碎了。
“把她交給我,我會讓她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來,也會讓她過上優越的生活。”
聽到霍蘭的這句話,步林頓時有點猶豫地看著維奧拉。只見維奧拉緊緊地抓住了步林的手,向他搖了搖頭。步林向維奧拉鄭重地點了點頭,坐回座位上,綁好了安全帶。
即便是霍蘭,在這飛速飛行的飛艇上也只能俯下身體,小心地扶住尾部的定風翼。他剛想對步林再說些話來說服他,卻想不到飛艇突然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地將肚子朝天。這么一來,霍蘭便只能拼命抓住尾巴而動彈不能。
這時,霍蘭的保鏢也開著飛艇趕了過來。夏菲緊隨其后,和一個助手一起,也駕駛著飛船向追了上來。保鏢們看到步林的飛艇在空中做了十多個回環,還是沒能把霍蘭甩掉。他們著急了,飛到下方想要伺機接住霍蘭。
“這家伙,到了關鍵時候就變得這么騷。”夏菲笑著說,便將飛艇前方的機關槍準星對準了步林的飛艇。
眼看著步林的飛船飛出了空港鎮,快要接近瀾寧河了,他突然將飛艇拉了起來,高速往高空飛了上去。
維奧拉這時已經被步林弄得有點眩暈,閉著眼睛只知道抓住步林椅子的靠背。
“想用速度來甩掉那家伙嗎?”夏菲說著也順勢跟了上去。
“喂!真夠胡來的!”霍蘭使勁抓住飛艇的尾巴,有點吃力地說。
“你才胡來!哪有人扒著飛艇尾巴的!?”步林話音剛落,飛艇肚子突然冒出了白煙。
只要有駕駛飛艇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發動機負荷過大,導致提供能源和發揮懸浮作用的晶石裂開了。
“嘖!”霍蘭眼看情況不妙,看準了跟在后面那自己的飛艇便跳了下去。
保鏢們見狀便關閉了飛艇的發動機,讓其懸浮在了空中。只見霍蘭在空中瀟灑地轉了一次身,輕盈地就落在了飛艇的翅膀之上。誰料,夏菲的飛艇這時正直奔向步林那邊,在他們身邊掠過時卷起了一陣狂風。霍蘭一下站不穩,向后墜落了下去。
保鏢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鐵青,一時間全都沒了反應,眼睜睜地看著霍蘭直挺挺地掉進了湍急的河里。
在另外一邊,夏菲知道步林那飛艇的懸浮系統不起作用,肯定會墜落的。所以,他想搶先把維奧拉救走。不料他飛近一看,才發現步林的后座上根本就沒有人!
就在夏菲愣住的瞬間,步林的飛艇突然炸開了。幸虧夏菲這空賊英雄的名號并非虛名,才讓他駕駛著飛艇穿過了濃煙,沒讓碎片撞上。
夏菲讓飛艇在空中打了個轉,懸浮在了空中往下看。跟著她來的那個空賊嘆了口氣,說:“步林……他真夠倒霉……當空賊,除了要有技術,運氣還是最重要的。”說著,他還雙手合十地做著祈禱。
作為這大陸上的第一大河,瀾寧河上游非常寬廣。它就好像一個較窄的海峽一樣,站在岸邊能勉強看到對面的燈塔。只有到了下游區域,支流增多了之后,河道才會變窄。夏菲看著飛艇的碎片落入到了茫茫的大河中間,不由得搖了搖頭說:“沒救了,空港鎮是不會有人去打撈落水的人的。”
“我們回去吧,船長。我都餓了。”空賊說。
“那走吧。”
夏菲回到了飛艇,四季便沖了過來,著急地問:“步林呢?步林呢!?”
“哦,那小子被自己的霉運和愚蠢所累,死掉了。”夏菲回答道。
四季聽到這般噩耗,頓時雙腳一軟,坐在了地上。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呼吸不了一樣,就好像要跟著步林一塊死似的。突然,愛麗絲一把將四季抬在了肩膀上。四季突然狠狠地問:“怎么死的!?”
“飛艇爆了,人掉到河里。唉……這樣就沒了一架飛艇,臭小子……”
“怎么爆的?”
“故障。我就說他倒霉。”
“你不確認他已經死了?我們至少要把他撈上來!”四季說著使勁在愛麗絲肩膀上掙扎著。
“別胡鬧!”愛麗絲在四季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說:“即便是船長,飛艇要是爆炸了,肯定也會被炸暈的。掉到河里這么長時間,肯定已經不行了。”
“但至少,至少……”四季說著流出了眼淚。
“空賊不會有人收尸,這是所有空賊都有的共識。”愛麗絲也不管四季如何梨花帶雨,只管將她杠進了房間,灌了她喝一杯安眠茶,讓她哭著睡了過去。
銅板向來在船上只忌憚夏菲,他趁著夏菲不注意,便開了一艘飛艇到河上去了。夏菲這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拉開抽屜,拿出里面一個匣子。這匣子里面那霍蘭的大額支票能使她暫時忘掉自己這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女人的事實。
這群人從午后就開始折騰,這時已經看到半醉的夕陽伏在了西邊的山巒之間。銅板駕駛飛艇在泛著粼粼金光的河面上來回巡航,很快就看到了霍蘭的飛艇也緩慢地在靠近河面的空中移動著。
只見滿身還是濕透的霍蘭這時正拿著一個望遠鏡四處張望,顯然也是和銅板一樣,是來撈人的。只是,他們兩人要撈的人不同而已。
銅板將飛艇駛近霍蘭的飛艇,沒臉沒皮地問:“有找到什么嗎?殿下。”
“是你……沒有。我勸你還是不要還心存僥幸。我清醒著掉進河里,都差點要暈過去。他們那個高度,肯定不會有機會的。”霍蘭冷冷地說。
“那你在這干嘛?”
“我找的不是人。”
“哦,是法杖。”銅板說著,自覺得一股怒氣從胸中升上了腦門。他暗地里將手按著手槍,又說:“你的復國路上,還要死多少人?”
“唉……誰知道呢?一個人做了一件成功的事,世上必定會有另外些人要倒霉。”霍蘭幽幽地說。
銅板本想突然一槍斃掉霍蘭,但是聽到他那略帶憂傷的語氣,便立即放棄了。或許比起殺死霍蘭,找到步林才是更優先的事。他離開了霍蘭,又在河上尋了半響,直到天空全黑了,還是沒能找到任何蹤跡。
白天沒能找到的東西,晚上就更不可能找到了。就在銅板垂頭喪氣地回到母船時,夏菲已經去銀行將支票兌現,美滋滋地拿著錢回到了母船。
她在甲板上開了一瓶酒,剛倒了一杯,便看到霍蘭的飛船又返了回來。
“嘖,居然這都死不掉,真是個麻煩的怪物。”夏菲說著便啜了一口酒。
只見霍蘭從飛艇上跳了過來,看到夏菲便嚴厲地說:“你錢已經拿了,可我的東西還沒到手。”
“這是我變成這樣的賠償!”夏菲說著用雙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她大概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多抓了兩下,還微笑了出來。
“肯定是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總之,我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在那之前,我要留在你們的船上。”
“行行,允許你做我第一個男人,怎么樣?”夏菲擺出了妖媚的神態來。
“可以。”
“啊?不不,我開玩笑的。”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