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京,她慢慢發覺他越來越難以相處,兩人聊天,說到,妹妹店鋪很忙,在找人。他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管那么多干嘛。他以為她要去幫忙,所以不惜以刻薄的語言數落她。她解釋說,只是聊天而已,只是告訴他有這么個事。另一妹妹,因工人在干活時從二樓跌下來摔傷,要賠很多錢,他以為她妹妹要借錢,要她以后少聽這些話,先管好自己。有一次聊到,媽媽如果老了,不能自理。在鄉下,無人照顧的情況之下,自己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他說,你妹妹年輕,叫她照顧,你出點錢就好,不要多管閑事。那一次真正的,吵了個天翻地覆,最后他說,我不是不讓你管,而是心疼你,怕你受苦。她說,我弟妹都很孝敬,這情況也不會發生,真到那一步,也會商量出妥善的辦法的。
她不再跟他說家里的事,心情好與不好都不再跟他分享。也不談股票,只是盡心伺候他的生活起居,為他織毛衣,為他煲湯。他也在她的照料之下,身體漸漸康復。
慶幸的是,他因為身體不好,也許還有心情的原因吧,已經親熱不起來。他原來那么貪戀她的身體,現在卻難以再展雄風。
說來有點悲哀,他不能人事,她反而覺得慶幸的,從發現他欺騙她歲數起,她的身體就開始抗拒了,以后到發生笑西瓜的事,更是發展到厭惡的。他要親她,她總是回避。現在剩下的浪漫,就是他們牽著手在樓下散散步了,到菜場買買菜了。
后來,他說,在澡堂認識了一個炒股高手,每天向他請教。把他的賬戶號碼告訴她,讓她參考參考。他的熱情又轉移到股市里去了,他把銀行卡要回,三萬六千塊錢又存入卡里。
他在股市的資金只有五萬左右,從來都是全倉,從不留余地。有段時間大跌,他開始不止損,后來低位又沒錢補倉,她在又一次大跌時,分兩次給他匯入三萬塊錢,他說,你怎么這么稱我心。我正苦于沒錢補倉時,就收到你的匯款,你總是在我最危難時刻支持我,從來如此,謝謝你!她說,這錢算她投資的,賺了錢利潤對半分。他問,是不是認可他的技術,才投資的?
她笑笑不說話。就讓他這樣認為也沒什么不好。她不認為他的技術好,她曾說過,你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你認真研究公司基本面,找一只好股,慢慢投,你看茅臺這幾年漲了多少,五糧液還不到一百元還有上漲空間。他說,她不懂。她就不說話了。他沉迷于股市,跟那高手相見恨晚,每天相約泡澡,時間就不夠安排了。還是兩天回來一次,只是沒時間一起買個菜了。吃完飯有時走走,他早早的睡覺,她看劇。
這樣的日子,如果不吵架還可以過下去。只是股市不爭氣,她只有在第一個月收到,一千零六十元的分紅,以后就沒了。他的脾氣越來越大,會為了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她吵。簡直達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她怕他回家了。之前那神經病的樣子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