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有玩兒上幾把,梁沫綰的手機響了,是鹿當當。她趁著中午吃飯的空檔,也跑了出來。這會兒正找他們兩人呢。
梁沫綰給她發了定位,沒多久鹿當當就找到了兩人。“我艸,霍老大,我是不是要失寵了。你們兩人也太不仗義了,出來玩兒都不帶我。正是應了那句話,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霍于歸嫌棄地看著鹿當當,然后給她遞過去一瓶奶茶。“你要是把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的時間,全部用來學習,年級前十沒跑。”
“算了,我就適合看看小說,學點撩妹的技術。”鹿當當大大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梁沫綰身上,“虧我還認你當姐妹兒,曠課也要叫上我啊。就算寫檢討,也多一個人陪你啊。”
“非也非也,我并沒有曠課,是明目張膽出來玩兒。”梁沫綰一臉得意,“我可是和老班請過假的。”
鹿當當似乎不太相信,打算問一下霍于歸。一轉頭就發現剛剛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對方的嘴角怎么紫了一塊兒,而且嘴唇還破了一點。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狐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激情大戲。
“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鹿當當試探性的問道。“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為什么這樣說?”梁沫綰不明白,來都來了,現在回去干嘛?
熟知鹿當當的霍于歸秒懂了她的心思,耳朵一下子燙了起來。“你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有色?”鹿當當一臉奸笑,“是不是想說黃色?我什么也沒說,你怎么就知道我想的什么?”
霍于歸郁結,“鹿當當,我倆認識多少年了?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也對。”鹿當當點點頭,霍于歸的反應太過古怪,尤其是耳朵竟然紅了。要說這兩人沒什么,她還真就不信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兩人在說什么。”梁沫綰一頭霧水,眼前這兩位在用傳音嗎?
“沒什么,就是在討論霍少嘴上的那個小口子,以及嘴角的傷。”鹿當當一只胳膊搭在梁沫綰的肩膀子,“沫沫,你知道是怎么來的嗎?”
“我不知道。”梁沫綰立馬否認,搞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嫌疑。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知道霍于歸一向好面子,讓鹿當當知道他是被廖凱那一伙人打的,多少有點損失他作為老大的威風。
越是這樣遮遮掩掩,鹿當當越是覺得有貓膩,自動腦補了一場大戲。霍老大趁著梁沫綰不注意,強吻了對方。反應過來的梁沫綰不但咬傷了對方的嘴,還給了一拳。這樣的情形想想都刺激,簡直就是霍于歸負傷的最佳解釋。
眼見著鹿當當雙眼放光,就像覺察到了什么真相一樣,興奮之色難以掩蓋。霍于歸扶額,這人看來不但想歪了,還歪得離譜。
“我是昨天晚上和人打架了,你沒看口子都已經結痂了嗎?怎么會是你想的那些。”霍于歸不得不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否則,以鹿當當的臆想能力,還不知道會想出多少個后續。
“嘁。原來是這樣啊。”鹿當當滿臉失望,上學太苦,好不容易自己幻想一點糖嗑,轉眼間就真相了。她太難了!這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明明很般配的一對,就不能不要做兄弟,做一對羨煞旁人的情侶不好嗎?
“那你以為是什么樣的?”梁沫綰不解,這很明顯好不好。“要不是打架,怎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傷。總不會是走路沒看路,摔得吧。”
“路表示不背鍋。”鹿當當吸溜著她的奶茶,“走吧,吃飯去吧,都餓了。”
鹿當當可不敢將自己心里的那一出大戲說出來,一個霍于歸她就惹不起,外加一個武力值爆棚的梁沫綰,只怕到時候來個男女混合雙打,還不得將她追得上竄下跳。
三人吃過飯,因為鹿當當沒有請假,所以不得不回去。因為上一次犯事兒,老班頭就給過她機會,沒有讓她請家長。要是這次再被抓,估計就逃不過了。
倒也不是她害怕被家長收拾,而是她爸媽有些不靠譜,兩人日常除了打麻將,別的事兒不放在心上。所以鹿當當和她的哥哥,日常是放養形態。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很多人在知道鹿當當家庭情況的時候,都喜歡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她不想,也不喜歡。
鹿當當明白父母,他們沒有多少文化,也沒有別的技能,想要找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不容易。好在母親天生賭運好,而父親又是個愛掛著笑容的老好人。于是兩人再三琢磨,開了茶館。當然要不是家里的茶館,她和哥哥的生活不會現在這樣舒適。
茶館很忙,有時候晚上父母回家的時候,鹿當當兄妹兩人已經睡下了。身為父母,如何不會因為自己對孩子的疏忽而愧疚?可是有太多的無奈,他們卻又不得不面對。
調皮的鹿當當,以前寫檢討,請家長也是家常便飯,只是上高中前的那個暑假,父母和她談了一下。他們的言語里全是內疚和自責,這讓鹿當當很難過。尤其是父親說他不想要鹿當當的同學和老師知道,她的父親就是個開茶館,而母親也是在茶館里打麻將的。
鹿當當其實心里從未嫌棄過自己父母的職業,也從未責怪過他們對自己的放養。因為她能夠感知到父母對她的愛,以及他們的無奈和辛苦。鹿當當不想讓父母在那些生活瑣事之外,還要背負著對子女的愧疚。所以,上了高中之后,她盡量收斂了一些,雖然有時候還是會犯錯,倒也比以前好得多。
梁沫綰不知道這些情況,但是看著鹿當當那不情不愿的小眼神,心里覺得有些好玩兒。同時在這種情況下,梁沫綰覺得她和霍于歸也只能陪她一起回去了。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鹿當當走了他們兩人估計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