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窒,他們在一旁吵得熱鬧,最后竟讓掌門撿個漏子,把那女娃收走了。
看著殿內(nèi)臉色變幻、神情沉默的一眾長老、峰主,青神山掌門微微一笑,得意極了:“想半路摘桃子?哼!”
“這少年資質(zhì)不凡,我不配做他師父。”鷹鉤鼻老道看了一眼剛醒來,仍舊迷迷糊糊的張樂,一揮袖,轉(zhuǎn)身離開了。
“告辭……”
“改日再見……”殿內(nèi)眾人紛紛拱手,搖頭嘆息,相繼離去。
張樂:感覺好像有被冒犯到?
這些老頭老太好像看不上他?張樂看著殿內(nèi)僅剩的靈兒、威嚴(yán)道士和靜靜站在一旁的俊道士,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泰浪,將這孩子帶下去吧,好生照料他跟靈兒的父母。”威嚴(yán)掌門看著站在那迷糊的張樂,默默嘆息。天不佑人族,竟讓此等良才,與仙路無緣。
“是,掌門。”俊道士躬身領(lǐng)命。
正此時,殿外傳來一道稚童聲:“稟掌門,大長老聽說今日殿內(nèi)挑徒,特讓我來選一孩子,回去做掃地童子。”一個唇紅齒白,年約十歲左右的小道童走了進(jìn)來,憨態(tài)可掬的打了個道門稽首。
“這……”掌門怔然,多年不問世事的大長老何至于被此事驚動?需要掃地道童只需放出話來,自然有千千萬萬個門內(nèi)弟子搶破頭為其打掃。
掌門心念一轉(zhuǎn),便問道:“小樂,你可愿與靈兒一起,拜入我青神山門下?”
“青神山?”張樂驚呼出聲,這不是他昏迷前,游鏡道人提到過的那個宗門嗎?
“沒錯,正是人族仙道四大宗門之一的青神山!”泰浪以為這少年聽說過青神山的威名,當(dāng)即出聲肯定。
掌門頷首,示意俊道人說的不錯。
張樂心思急轉(zhuǎn),看這兩道人的摸樣,這四大仙宗之一的稱呼,想必是有水分,自吹自擂罷了。他確實(shí)需要找個組織抱大腿,但不是現(xiàn)在這種貿(mào)貿(mào)然,像被騙入傳銷一樣。
乖巧站在威嚴(yán)道士身旁的靈兒,一雙大眼睛里充滿渴望,希冀張樂答應(yīng)下來,這樣她倆還能有個伴。此外,她從眾長老的談話中得知,張樂身上存在隱疾,還是治不好的那種。留在此處,不說只好頑疾,但至少性命無憂。
張樂看了靈兒一眼,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小姑娘的狀態(tài),像似已經(jīng)被cx組織人員洗腦,他得留下來照應(yīng)。若此地存在什么詭異,他定然不顧一切帶走靈兒。
“那好,只剩這一個了,掌門他我就帶走了。”小道童人小鬼大,一本正經(jīng)的打個稽首。青神山掌門也不多言,點(diǎn)頭示意。
“大長老有言,令你先處理凡塵之事。稍后,我自會去尋你。”小道童轉(zhuǎn)頭,對張樂如此說道,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靈兒,你也去跟你父母打聲招呼,稍后,我教你修行。”青神山掌門一揮手,俊道士泰浪和張樂靈兒三人就出現(xiàn)在了殿外的玉石廣場上,自身化為一道紫煙,消失不見。
“恭喜兩位,以后,就在我們青神山修行了。”泰浪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張樂,暗道可惜。
“走,你們父母應(yīng)該急壞了,我們先回去,讓他們安心。”泰浪一手牽著一個,三人化鴻而去。
此時,青神山后山一處幽靜所在。瀑布砸落在石頭上,綠綠潭水微波蕩漾,一群魚兒在里面搖頭晃腦,一棟青磚大紅門的小院,靜靜的坐落一旁。
只聽威嚴(yán)聲音傳來:“大師兄是專門為了那個孩子才派人前去的?”
“非也。”一道醇厚的聲音回答道。“小院落葉越來越多,需要人打理,僅此而已。”
“那孩子雖是罕見的空間、火雙屬性仙根,但天生石脈,此生與修行無望。若是大師兄需要弟子服侍,我可派個手腳伶俐的前來。”
“無妨。不必多花心思,人各有命,我的傷勢暫時無事。”
“那大師兄好生修養(yǎng),但有所需,盡管吩咐。”青神山掌門神色沉重的說道。
青神山目前修為最高的便是后山修養(yǎng)的大長老,已然合體巔峰,距離大乘也不過一步之遙。可卻在訪友途中,被宵小之輩,暗下毒手,壞了仙基,青神山至今也未找到兇手。
“掌門勿憂,貧道無事。掌門仍需勤加修煉,貧道之后,青神山便靠掌門了。”
紫袍威嚴(yán)道人,嘆息一聲,身形消散于院中。
泰浪洞府處,阿大靈兒婦人相繼講訴張樂昏迷之后所發(fā)生之事,聽的他目瞪口呆。原來那持續(xù)不停的爽感,源自于眼前的俊道士。
小白猴一直圍著張樂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嘰嘰不停,張樂將它抱在環(huán)中,這才安分一些。
張樂忍不住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泰浪。卻聽得泰浪歉然道:“實(shí)在慚愧,小道才疏學(xué)淺,只會些讓人神情愉悅的小道,救不醒師弟。”
張樂即將成為大長老的道童,而泰浪的師父與大長老是同輩的人物,故泰浪以師弟相稱。
“還要謝過師兄!”張樂還是分得清好壞的,這俊道士,救醒了整村人,尤其是阿大一家,這就值得他一謝。
“對對,道長何必自謙!道長帶著我們從洄河村到此處,數(shù)千里的距離只花了幾個時辰,當(dāng)真是仙人手段。”阿大也接著說道。
聽到阿大地話,張樂結(jié)舌,沒想到這俊道士還有如此本事。但隨即意識到不對之處,連忙問道:“洄河村?那是哪?”
“就是我們村子呀!小樂,我們還去洄河里面抓魚,你忘了嗎?”靈兒小姑娘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十分童真。
張樂聽聞靈兒的話,如遭雷擊。不是岐山村嗎?怎么變成洄河村了?突然,游鏡道人的話語回響于腦海之中:“貧道既然出手,自不會留下后患……”
“那岐山村……”張樂喃喃道。
“小樂知道岐山村?岐山村前些時日遭了妖災(zāi),整個村子都被吃完了,算起日子,正是我進(jìn)山殺怪虎那幾天。”阿大嘆息一聲,隨即醒悟過來,張樂去了他們家,就沒出過村,他既然知道岐山村,那肯定是與阿大相遇前的記憶,莫非……
“難道小樂以前家住岐山村?”阿大驚呼出聲。
張樂默然,那晚他親眼目睹怪鴉飛入農(nóng)舍之中,出來之后妖氣中便帶著絲絲血?dú)猓雭泶迕褚咽莾炊嗉伲缃衤犅劊酱宕迕窬篃o一人死亡,岐山村的結(jié)局,本應(yīng)當(dāng)如阿大所言才是!
這一切,應(yīng)當(dāng)是游鏡道人所為,而且他的來歷,也有了足夠隱蔽的解釋!游鏡道人,端的是神通廣大。
“小樂剛醒,還要多休息休息!”婦人悄悄扯了阿大一下,示意他別勾起孩子的傷心事。
俊道人泰浪聽聞阿大此話,再看張樂面色不對,頓時覺得這孩子屬實(shí)命苦。天賦異稟卻是個“廢人”,再加上命途多舛、身世凄涼,怎一個慘字了得?當(dāng)即連忙岔開話題:“走走,我給你們安排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