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佟大年,性別男,36歲,無職業,根據尸檢結果,初步判定死亡時間為兩天前,大概是晚上8點到12點之間。”
“死亡原因呢?”
“背部脊椎骨碎裂,部分骨頭碎片插入肺部,窒息而死。”
“他殺?兇器呢?”
“在追視鏡下,骨斷面有許多裂縫和斷片,是被重物壓折造成的,但死者背部沒有外部攻擊的痕跡……”
“什么意思?自殺?還是他是掠奪者?”
“不是掠奪者,他不可能漫過監查者的眼睛。”
“你們也說越南城堅不可摧,結果呢?把廖落叫來。”
“是。”
……
徐嫻的廚藝確實不差,一手的油燜大蝦吃得木槿心服口服,肚子也服。
嘬一口蝦,木槿剝開蝦殼,把蝦肉吸進嘴里,滿足地感嘆。
徐嫻眼里都是對木槿的疼愛,她和陳國安結婚多年,卻一直都沒有孩子,直到木槿這孩子的出現,她才覺著,這大概就是命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陳國安早已吃完,正坐在竹椅上喝著清茶,等到木槿吃完,才敲了敲桌子,把茶具擱在桌上。
“你跟我來。”
木槿在餐巾上搽了搽手,還沒來得及表達,徐嫻就已經知道了。
這是慣常,木槿來她家蹭飯,會覺得不好意思,徐嫻只能給她安排些事情做,比如吃完飯洗洗碗啥的。
“你去吧,今天我來洗就好。”
書房不是木槿印象里沉重的樣子,沒有厚重的書架,沒有烏煙瘴氣的熏香,陳家的書房只采用了簡單的擺設,書桌上擺滿了綠植,隨處可見讓人輕松的裝飾。
陳國安咳嗽著,顫抖著拉開抽屜,取出藥瓶,吃了兩顆藥才緩過來。
“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嗎?”
木槿搖頭。
陳國安點頭,“如果有人這么問你,你也這么說,知道了么?”
木槿突然想起來,“是1687公寓的殺人案?”
“你果然知道。”陳國安嘆氣,幽遠的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上沒有星,月亮也被烏云籠罩,“佟大年死了。”
木槿并不想瞞著老人,她把桌前的椅子拉開坐下,“佟大年,年幼之時突發高燒,殺同學一人,飲其血液,食其血肉,而后,他的病便好了。
“他以為自己看懂了天機,變本加厲地掠奪他人的氣運。16歲之時,奸殺一女性,拋尸荒野,18歲,為救其母,殺男童19人,女童31人,至今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千人。”
陳國安安靜地聽著,終是嘆氣,“你天性善良,這我是知道的,我從來也沒懷疑到你身上,佟大年住在你隔壁,監控拍到了你和他爭吵過,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調查你,你別慌張。”
木槿打心眼里是欣賞陳國安的,愛國卻不強加于人,有自己的判斷,她倒是沒想到,人類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好。”
她還沒有完全融入社會,處理這些事情,還是聽取陳國安的意見比較好。
……
“查查這佟大年得罪過什么人。”
一個中年老人觀察著監控錄像,指揮著偵查組的工作人員。
“嚴隊,這佟大年是個慣犯啊,進了好幾次監獄了都,他得罪的人,怕是占了越南城人民的一半,可不好查啊。”
嚴天是摸著下把上青色的胡茬,“不好查也要查,先從鄰里鄰居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