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昕心里也有些疑惑,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時主會臺上的人也討論出成果了,一個女人站起來說道:“你們這些都是妖君提上來的吧,那么你們有沒有提升到妖帝的呢?”
“……”臺下妖委的成員一時有些噎住。
臺上的熊貓靠在座背上拭了拭茶杯,而后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妖委的妖帝半只手都湊不夠吧,你們連頂尖戰力都不夠,怎么能保證給妖類以真正的修行指導呢?”
男子聽了也是頓了一下,思索了一會兒便笑道:“不錯,我們的修行方法雖然還沒普及到妖帝級別,但依照我們的技術,這只是時間問題?!?p> 熊貓繼續發難:“那么,具體是多長時間呢,我看你這種方法強行改變妖類的體質,肯定會出現嚴重的隱患,你所說的時間恐怕是遙遙無期吧…”
男子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誰說我們沒有妖帝了,實不相瞞,妖委最近又從國外引進不少的妖才,其實力完全不在你們之下?!?p> “嗯?”主會臺上的妖面面相覷,金雕也開口道:“這世上不下與我們的妖類也是有一些,不過依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本身的待遇境界已經遠超常人,恐怕不會為了這些所謂的財富和不可測的新方法加入妖委吧?”
男子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定?!闭f完拍了拍手,進場口又走進來一個身影。
“那是——”全場的妖類都探出了頭,接著就是一陣唏噓,楊昕一看也是嘆息了一聲,只見那是一只小巧的銀白色刺猬。
這時觀眾席里有妖問道:“柏祁,你怎么跑到妖委去了?”
刺猬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別無所去?!?p> 主會臺上的妖們表情各不相同,妖協的幾只妖臉都黑得跟煤炭似的,妖盟的雪豹端著茶杯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那只刺猬,鼉的表情有些惋惜,金雕的眼神也有些復雜,雖然他們有意保它,但它這次犯下這么大事,人類那邊他們也不敢太得罪,出走妖委也許是它最好的歸宿。
男子朝刺猬眼神示意,那刺猬便走上了主場。
眾妖一時面面相覷,不知派誰下場,這時金雕展翅一揮,說道:“我來吧。”說完就滑翔到主場上空迅速落地。
場館內的工作人員一看,這種級別的戰斗對整座體育館都不安全了,于是很快就跑去出數名道士和尚守衛在觀眾席附近,而后又有一名特安手捏數張紫色符箓打入場地。主場的地面瞬間恢復如初,并散發出能量濃厚的保護符紋。
金雕側過頭看了刺猬兩眼,眉頭有些聚攏,接著說道:“開始吧?!闭f完展翼一飛,在上空不停地盤旋著。
刺猬也伏下來四肢著地,而后身上的棘刺也在不停地抖動。
金雕往地面繼續觀察了一會兒,接著雙翅一合,然后就向兩側扇開,空中瞬間就出現了幾道風刃向地面砸去。風刃在接近場地時不斷放大,最終其長度超過了整座場地。刺猬四肢低伏,數根棘刺也顫動著脫離后背,而后棘刺在空中也不斷變大展平,最終形成數把銀亮的長刀。長刀與風刃相遇,驟然間發出驚人的爆響,而后長刀一并碎裂,風刃也被切為幾斷打在了場地上,當場磨滅了一片符紋,將地板割出數十米長的裂痕。
旁邊的特安見狀只好再打了一張紫色符紙,那地板又顫動了一會兒才恢復如初。
金雕再次盤旋了一會兒,接著收翅向下疾速滑落,當場穿透音障發出暴鳴,而后在接近地面時再次展翅一揮,調轉方向向刺猬上空飛去,其身下也飛出三十六道金色風刃。刺猬全身棘刺縮緊變形,而后就在身上籠罩了一層銀色的圓盾,那數十道風刃逼近圓盾便發出星星點點的藍光,徑直向刺猬劈去。
兩者相接,風刃在圓盾上不斷地打出一道道金色光芒,將圓盾抽得隆隆作響,而后風刃駛離刺猬,滑行到場地邊緣后便沿著弧形再次飛來,其速度和高度也再次暴漲了一截。幾十道風刃從四面八方不斷地撞擊著圓盾,而后脫離接觸滑到擂臺邊緣后重新返回,如此往復,風刃也逐漸狂化為高聳的風葉。
看臺上的人也紛紛議論:“這天罡妖帝居然能將攻擊構建出法陣。”
這時,刺猬身上的圓盾不斷轟鳴,盾上的鱗甲也不斷拆解,而后全部豎立,驟然間向四周噴渤而出。無數鱗甲與十余米高的風刃不斷對撞,當場有大量甲片被利刃切碎。但自刺猬周圍不斷飛出一輪又一輪的鱗片,將那數十道利風橫切而過,風刃被海量的甲片輪番轟擊,身影也在不斷地縮減,最后砰然一聲被鱗雨射得暴散。
金雕看了一眼,再次揮翅升空,而后長鳴一聲,頭部熠熠金光閃爍,接著不斷抬升高度。眨眼間,自天際就降下幾十條水管粗大的透明巨線。
“那是什么?”有人疑惑道,這時也有一些妖類解釋道:“那是念力線。”接著又有人驚嘆:“這念力怎么能這么粗啊,平常的都只有頭發絲那么大吧……”楊昕看了也有些好奇,原來精神攻擊確實可以發送到外部,但是人類各教派都不怎么提到,看來以后得去找一些妖怪問問。
那條條扭曲的念力線纏繞著墜落在地面,當場將場館全部籠罩,線條如同彈簧般在地面上不斷跳躍,而后從中生出密密麻麻的不規則漩渦,在整個體育館內形成了一片混亂風海。
看臺上的一些人也繼續驚奇道:“又是法陣,居然能用精神在體外結法陣……”
刺猬全身伏地,身上再次發出密集的箭雨。然而箭叢在亂風中當場被擾亂了軌跡,而后被一圈圈漩渦全部攪碎。就在這時,刺猬緊緊貼伏在地,身后的棘刺開始不斷伸長,而漩渦也在棘刺周圍不斷激蕩收縮,隨時就要將它全部咬斷。銀刺也在亂風中不斷飄顫,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棘刺突然伸出分叉,而后再度分叉,如此連續,在刺猬的全身形成了一片樹狀刺叢,其中又有一些短刺變得扁平形成葉狀,刺猬也變成一顆金屬質感的灌木。灌木不斷生長,那無數的亂風和漩渦被樹枝所包裹,而后被淹沒在了枝條割出的無數狹窄空間里,逐漸被分割成細小的旋風,最后枝條不斷增殖聚攏,旋風也被擠占得近乎消失。
看臺上的觀眾也再次感到驚訝,有人說道:“這刺猬居然能利用樹木的防風原理化解妖帝的亂風法陣,屬實是厲害……”
那灌木在風海里不斷生長,很快就成長為一顆雨林巨樹,那亂風也在被慢慢地包裹瓦解。
金雕見狀,雙翅一揮,那數條念力線也隨之解散。金雕在上空繼續盤旋了一會兒,便抬起了頭顱,剎那間,它的周身刮起一道狂暴至極的暴風,而后它的身影也在風中若影若現,最后融入到了風中。
暴風的速度在不斷加快,短時間就突破了跑車速度,而后自金雕上方為中心眼,卷起了一輪輪臺風漩渦,瞬間就席卷了整片場館。主場地表上的廣闊符紋當場被全部絞滅,而后整個場地也隨之紛紛瓦解飛入風中。會場上的所有遮陽棚也被臺風拔地而起,連帶著無數的物品統統被卷入暴風之中被悉數肢解,場館內的一切景象也被掀起的一片遮天的塵埃蔽住,無法看清。
觀眾席旁邊的保衛人員見狀趕緊動用起了各種法術,接著在看臺前也升起了座座沉重的法墻將臺風擋住??耧L不斷抽打著透明的法墻,將其墻身蕩成了一條條波浪。
法墻在臺風中如波浪般發出劇烈地搖動,不一會兒就轟然崩開,保衛人員見狀立即又聚起了數層復合法墻。
烈風中,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迎著狂暴的氣流踽踽而行,自風襲來一側不斷射出數扇銀色幕墻,道道幕墻沿著風向排列,卻偏移了一定角度。臺風穿過墻后便偏轉了一些方向,而后進入下幾道墻中被分拆成數段再次發生偏移。在幕墻陣中,迎面來的狂風被數次偏轉后分割成無數的氣流,而后在一個弧形墻上匯集呈直線對撞,當場就暴散開來。刺猬站在墻陣后面卻安然無恙,繼續釋放著粗重的銀墻向臺風眼走去。
來到風眼之下,周圍的空氣變得一片安靜,刺猬起身向上一望,卻沒有看到金雕的身影,便松腿坐在原地,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眾人在一片塵埃中無法看清內部情況,這時卻有人抬頭發現了情況,詫異地說道:“天還沒黑嗎?”
其他人也跟著抬頭,比試到這個時候,時間也已經到了晚上,但天空卻沒有陷入漆黑,而是呈現出一片白色,但亮度卻很低,是一種極其昏暗的白。
有人仔細地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表,一時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
一會兒后,狂亂的臺風中開始發出劇烈的呼嘯聲,而后不斷有白色的雪花自昏黃的臺風中涌出,形成一片片急速滾動的雪霧在風浪之中不斷地旋轉沉浮,最后滿布了整個風體,將其染成了一座雪颶風。之后,雪花在風中不斷地凝結聚集,臺風的速度也隨之不住地減緩。
“夠了,我沒有看錯你?!憋L中突然傳來金雕的聲音,接著整座臺風全部爆散,鼓起撼人的氣流猛烈地傾瀉在法墻之上,瞬間就將場館內的全部屏障直接抽碎。眼看就要逼近觀眾,那狂風便突然調轉了方向疾速飛回場地而后全部向上空聚集,風中的積雪也被全部驅散開來揚灑在場館里。
“下雪了?”會場里的人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不敢相信,隨后便有一些南方人興奮地跳了起來在空中四處抓取著。
楊昕也看了過去,紛紛揚揚的雪花飄灑在蘇玖的發梢,如同雪中的空靈的精靈,將她映襯得格外迷人。
大雪散去,觀眾們紛紛望主場中心看去,就看見場地上空的風流已經匯聚在了一起,而后從中顯出一只金雕的身影。而場地下則背對著觀眾坐著一只刺猬。
金雕在空中鼓了鼓翅膀,接著就滑翔而下降落地面,然后抬起頭看了看刺猬說道:“你在妖王之時已經有妖帝的實力,而今剛剛突破妖帝便能與我一戰,我確實沒有看錯你?!?p> 聽到金雕的發言,整個場館的人和妖都開始喧鬧了起來,雖然這金雕放了不少水,故意給了它破招的時間,但要知道這金雕是老牌巔峰妖帝,這新妖帝能打的近乎平手已經是天縱之資,有人也開始詢問那只刺猬的來歷,而后又有一些知情人士進行了科普,然后觀眾席里也傳來陣陣惋惜。接著就有一些人和妖神色不善地看著妖協的成員,開始小聲議論甚至指指點點。
妖協的成員也有些坐不住了,主會臺上的熊貓看見刺猬的表現又非常不滿地瞪了臺下的妖協成員一眼,接著站起身望著刺猬一臉真誠的說道:“你的事情我們會重新評定調查的,你要是重回我們妖協作出貢獻,我們也可以盡量地為你爭取機會將功補過,甚至恢復你的名譽……”
臺下的眾人一看這是什么言論,紛紛皺著眉頭看向了主會臺。
熊貓也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對,便只好坐回座位撥弄著茶杯緩解著心里的尷尬。
金雕也扭過頭看向了妖協的成員,一時眼里也有些惱火,這妖協一番操作把這妖盟最有天分的成員給趕了出去,換誰都會異常不爽。
刺猬走回了男子身邊,轉過頭朝熊貓嘆道:“不用了?!闭f完就走回了妖委的座位里。
臺上的雪豹也瞥了妖協一眼,朝臺下說道:“妖盟的大門會永遠為你敞開。”
那男子聽后不屑地哼了聲,朝雪豹說道:“雪徒兒,這個徒弟還是由本師來教為好,我怕你哪天看它成長太快又給它編個理由抄家呢?!?p> “哼!”雪豹再次震怒,但又很快平復了情緒扭過頭不再看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