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正是先前襲擊昭業的王相頗,見他如此喊道,蒙暮一把壓住王相頗的頭,和氣地笑道:
“王后輩他第一次覲見圣上,有些胡言亂語了。此番我太學諸師生前來,實際是為了邀圣上巡視我宣室第一學府的風采罷了,絕無意打擾圣上與諸位大臣的商議。”
三世家族長見此景,互相對視一眼,輔國李晦徽率先發聲道:
“正好蒙西席來了,我等剛商討完國之大事,恐圣上安危,特地派遣飛龍衛保護,既然您來了,那飛龍衛也可以退下了。”
李晦徽眼神一動,幾個飛龍衛連忙收回氣息,默默地退回到角落里去。
司空長孫賀抱手行禮道:“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諸位慢走。”蒙暮回禮道。
送走了三大權臣,徹帝饒有深意盯著蒙暮,龍袍一揮形成了一道隔音結界,開口道:
“前日欲奪氣運之人中,昭業也在其中吧?”
王相頗大驚,他一介學子,哪有聽得這般要事的資格?!但徹帝沒有發話,他自然不敢多有動作,只得強壓驚訝。
而蒙暮聞言,眼神微瞇,他自然知道昭業未歸的時辰和禁衛軍被驚動的時辰恰好吻合,一切事情他心中都有數,但他知道,如果徹帝真的很介意,那么昭業絕無可能逃脫禁衛追殺!
“陛下既然知曉,又何必驚動整個京城……”
“三大世家,從朕即日以來,日漸跋扈,氣焰囂張,此番事件,必須嚴查,朕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三大世家也參與其中呢?一個上官璟,一個姜家,蒙西席,你覺得他們背后呢?”
徹帝冷冽地掃過蒙暮和王相頗,眸子里隱隱充斥著暴虐和龍威。
“臣不敢妄言,但陛下所慮,必有其跡,懇請陛下讓臣與弟子王相頗一同徹查!”
“嗯,即日起,朕特封你為【安京使】,王相頗以庶民身份擔任副使,全權負責,務必查出真相,與夏懷翰將軍同級,特賜先斬后奏。”
言畢,徹帝拂袖而去,只留下蒙暮和冷汗直沁的王相頗。
“西席,我們……”
“不必多慮,你作為庶民身份,不會受世家利益糾紛干擾,陛下并不想追究姜家和昭業,而是想借此去掉三大世家的底蘊,破局之法,便是找到昭業,再徹查三大世家的跋扈行徑,將其鏟除了……”
遠處,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京城中波濤洶涌,權力的譎浪,將吞噬所有入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