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他勸到了被窩,他躺在床上,只露出一顆腦袋,還嘟囔著說話,“阿哲,你都答應陪我過年了……還反悔。”
我坐在他的床邊,給他的頭上又加了一個熱毛巾,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呀。”
“可是你去了西河,我就不能一下課就找你玩,放學和你一起回家了,還有還有……唉,不說了不說了,再說我就把你綁著也不愿意你走了。”
聽他講這話,我倒是樂了,“生病也壓不住你這張能說的嘴。”
那如果我沒打算來他家,他發(fā)燒怎么辦?一個人熬?也不跟我說?
“生病壓不住,有東西可以壓住。”他昏昏沉沉地呢喃,好像快要睡著了。
我好像知道他要說什么了,他一開口,果不其然:“你的嘴就能壓住……”說完還勾勾嘴唇,好像真的被人親了一樣。
我發(fā)現,人一旦得寸進尺,那迎接你的,就是不要臉皮,永無止盡的,得寸進尺。
然后不知不覺的,他不再嘀咕了,呼吸淺淺的,應該已經睡著了。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不悅。
看著他的睡顏,這孩子睡著了看著真的很乖很乖,不像是那么會調戲,會說一大堆騷話的人。
我的手還握著他的手……
于是,輕輕松開他的手,慢慢起身,像干壞事一樣,湊近他的臉,慢慢地貼上他的嘴唇,感受他溫熱的鼻息。
跟他說的一樣,甜的,很甜。
不過這次,不害臊的人,是我。
良久,我才慢慢移開,他是真的睡熟了,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的我,像個采花小賊,心里有些掩蓋不了的竊喜。
可是這小小的竊喜,又被將要面臨的無止盡的分離給沖淡了。
異地戀,本想著這種事永遠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或者是如今的我身上,可卻是我不得不面對的。
西河,我知道那個地方。
坐火車從這里到西河,要整整三天三夜……原來媽媽離開我之后,去了那么遠的地方。
俞向凌,俞向凌,我走了,要走了。
來這里,就是為了好好告?zhèn)€別的,可是沒說什么告別的話,這對我們來說,也是最好的告別方式了。
沒事,想想以后,總會再見的,就是這以后,好遙遠啊。
習慣了有俞向凌每天陪著的日子,一離開他,每天是不是都會顯得格外長……
算了,牢騷發(fā)完了。
回到家后,我隨便收拾了行李,晚上躺在床上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個傻子的各種騷話。
“阿哲,我同意跟你在一起。”
“我喜歡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就看不出來呢?”
“你遲早會拜倒在俞哥的石榴裙下的。”
“我喜歡你,更喜歡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勾引我。”
“咱小兩口合張影。”
…………
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睡著了。
在熟睡的夢中,我不用去西河,媽媽也好好地在陪著我,我還可以和俞向凌手牽著手去看夕陽……
他微笑時的側臉,還是那么陽光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