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我就這樣扶著他,一步一步的,默默地走,心里表揚了自己無數遍:林哲,你可真TM是個大好人。
他突然推了我一下,我很懵,他卻皺著眉,“想吐。離我遠點。”
自己又強忍著找到了垃圾桶,吐了起來。
我真的覺得,這位應該只是和我鄰桌長得一樣,就他現在的舉動哪個敢說許理塘?
我遞給他一包紙,讓他擦擦。
他擦完后,又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
……
他家確實挺近,過一個馬路就有一個小區,他就住在那里。
到了樓道時,他問:“怕黑嗎?”
樓梯道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不怕。”……個鬼啊!有人陪著也有點怕。
……
“就這兒了。”到了三樓,他敲敲旁邊的門。
開門的是個女人,一看見許理塘,神色有點不對,“小塘?”
“陳姨不好意思,走錯了。”他說。
陳姨似乎沒注意到我,“沒事沒事,早點休息啊。”
“嗯。”
我去?還能敲錯門?
他看看我,冷靜地說:“剛剛是個意外,我家在上邊。”還真是暈迷糊了。
“行。”我咬牙說。
又上了一層樓,他又敲了一家門,半天沒人應。
他皺著眉頭,很不愉快的樣子。
我忍不住提醒:“你家……不是沒人嗎?”所以敲門的話,有人應才有鬼呢!
我去,剛剛他敲陳姨家的門的時候我怎么沒意識到?
他恍然大悟,“對,我有鑰匙。”
這……就是狀元的智商?
他拿著鑰匙,跌跌撞撞開了門。
他家,真整潔。
這里本來就是附近檔次較高的小區了,他家的裝修給人的感覺就十分大氣,任何物品都擺放得一絲不茍。
和我家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把他扶到了沙發上,起身想走。
“想喝水。”他卻說。
“你自己不會倒?”我反問。
他苦瓜著一張臉,好像透著不少委屈。
話說,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為什么平時沒見他這么不客氣?
我去他家廚房找了杯子,在飲水機那里接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給他放到桌子上。
他喝了一大口,看著我,認真地說:“謝謝你。”
我就知道這句話他肯定得說的,不說就真的不是許理塘了。
“小忙而已,不用客氣。”我十分大度地說。
“給你拿個手電筒吧,挺黑的。”他似乎好了不少,語氣都有點正常了。
我摸摸口袋,拿出手機向他晃了晃,他也再沒說什么了。
到了門口,打開手機,我怎么之前沒發現它沒電了?
我扭頭看他,尷尬地笑了笑,“咳咳,那什么,手機沒電了。”
他輕笑了一下,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他去拿手電筒了,我瞥見那張全家福,照片上還是一眼就能看見他,不過好像是小學那樣的年紀,看著還挺稚嫩,旁邊站著位很漂亮溫柔的女人,想必就是他的媽媽了。
他拿著手電筒出來了,遞給我,手里還拿著一個。
“要不然,我把你送下樓?”他說。
那么請問,我上樓的目的是什么?
“不用。”我肯定拒絕。
接過手電筒,照著黝黑的樓道,一步一步地,各種看過的驚悚畫面不禁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我一直在自我催眠:老娘才不怕呢,老娘才不怕呢。
而許理塘站在他家門口,舉著他的手機,也為我照著路。
直到我感受不到亮光,聽到了一聲關門聲。
下了樓,小區的燈光終于起了作用,也沒那么怕了。
長舒一口氣,哎呀哎呀,我可真是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