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杜登清點了下數目。
黑吃黑吃的理所當然。
一共九千八,杜登暗自唏噓,向被偷錢的人民群眾道了個歉,然后把錢揣回了包里。
五個錢包被他扔進水里,這幾個錢包明顯是扒手拿出來裝獲利品的,他們偷到錢包的那一刻除了錢,其余要嘛丟棄,要嘛銷毀。
第一次吃這種小錢,杜登還是絲絲愧疚,畢竟這錢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庭被扒竊了的,等熬過這段時間,杜登暗自決定,要整治整治這夜市的治安。
岷江橋河邊,賓城靠三江,岷江,長江金沙江,因此也有萬里長城第一城的稱號。
三江有個匯聚口,被稱為龍頭門。
此時,正靠在岷江河邊散步的一對情侶,拍著對面白塔山的夜景,整座山,都籠罩在顏色的海洋里,遠遠看去十分漂亮。
“寶貝等等,這張照片后方好像有什么東西?!?p> 男人指著剛才為女友拍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天還沒黑時,為女友拍的人物風景照。
現在一查看讓兩人心頭發涼。
照片中,在后方遠處石頭下,似乎有一只臟亂的手。
當杜登接到消息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沖哥,怎么回事?”
來到河邊,警車已經封鎖了周邊的道路。
“警局接到報案,最近河水上漲,河邊發現了一具尸體,是一對小情侶報的。”
李沖沉重說道。
杜登沉默著和李沖進入現場。
尸體已經用麻袋裝了起來,李沖打開麻袋的拉鏈,看了眼尸體,杜登也隨之看了過去。
尸體是個中年男人,因為在手中浸泡過久的原因,身體顯得非常浮腫,臉上已經被寄生蟲侵蝕的不成人樣,惡臭難掩。
顯然,死的也有段時間了。
但脖子上的傷口,清晰可見,被刀封喉。
李沖和杜登對望一眼,眼里都出現了駭然,這男人身上的傷口也不少,這死法和今日成靜死法一樣。
“死者什么身份?”
李沖問向旁邊的警員。
“身份暫時不知,要等鑒定科的人出結果?!?p> 李沖的臉色有些難看,當然,他不是對人,而是對兇手,這很有可能是個連環殺人案。
兇手是個極度危險的人!
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余受害者!
“看來今晚是休息不了了。”李沖對著杜登說道。
“沒事,回警局再說?!?p> 杜登雖然在警局有些混日子的嫌疑,但現在也知道,不能馬虎了。
賓城游蕩著一個十分危險的殺人犯,肯定令警局格外重視。
大晚上,警局辦公室中嚴肅厲斥的聲音就傳出了老遠!
“李沖!十日內必須抓到兇手!目前城市正在創文!我不希望因此而影響到我們城市整體形象!”
局長老大夏建國今日親自要求,可想而知兩起命案有多惡劣。
杜登沒有聽里面的嘮叨,而是回到了辦公室。
看著題詞板上面的筆記,杜登仔細考慮著。
剛才經過人物盤查,已經知曉河邊死者的身份。
吳林海,死者的名字,家住上北區,已婚人士,有一女兒。
死亡時間,100個小時左右,因為在水里浸泡過久的原因,得不出確切時間,但比成靜死亡時間長。
死因同樣是被刀刺穿喉嚨,不過死前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上的傷口比成靜要少一點,而這次尸檢結果表明,死者身上的傷口略顯凌亂,并不像成靜那樣規整。
見李沖從辦公室走出后臉色不好,杜登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給他說明了下情況。
時間很快過去,當杜登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昨晚杜登很負責任的加了個通宵。
剛醒,面前就是熱乎的豆漿油條,李沖剛從外面買回來。
“小杜,你昨晚所說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李沖凝重說道。
杜登昨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兇手很可能還有殺人,從殺人手法熟練的程度上來講,兇手是從陌生,到逐漸熟絡的過程。
成靜,就是兇手熟絡下的一條生命。
而吳林海的死亡過程還略微顯得有些慌忙,但又有些經驗,表明很可能兇手在吳林海之前,很可能都還有殺人。
李沖昨晚是去法醫那里對比過的,黃醫生也證明,杜登所說幾率很大!
而從昨晚人物關系調查來看,成靜與吳林海并不相識,因此查起來特別困難!
按照杜登說法,就是兩人最近得罪過同一人,但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何談得罪兇手。
杜登喝著豆漿,含糊不清說道:“沖哥,一會吳林海的老婆來了,可以問問吳林海最近得罪過什么人?!?p> 李沖點頭,目前案子沒有頭緒,也就只有這樣。
吃完豆漿油條,杜登準備扔掉垃圾,這時才反應過來,似乎今天系統還沒響,也就是說,這排位模式還未結束?
向系統一查看,果然,上面的任務進度顯示為未完成。
杜登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順其自然。
時間慢慢過去,吳林海的妻子,彭麗趕來了警局。
昨晚和彭麗聯系時,彭麗帶著孩子正呆在娘家,據說是因為吳林海有家暴的惡習。
今日杜登一看,彭麗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身材瘦弱,皮膚略黑,看起來比較和善,不過此時彭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腦袋上都還貼了個小繃帶。
顯然,吳林海家暴是事實。
而彭麗見到吳林海的尸體,展現也并不是痛苦,反而有些如釋重負。
這一細節被李沖看在眼里,他嚴肅問道。
“彭女士,你知道吳林海和誰有過節?或者吳林海最近得罪過什么人?希望你如實回答,若是有半句虛假,妨礙警務工作可是會被定罪的!”
“警官,我真不清楚。”彭麗緊張說道:“吳林海喜歡賭博,外面欠不少錢,但他從不讓我過問,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得罪過什么人,前幾天正好有討債的上門,吳林海還不起錢,把房子都抵押了出去,這傷就是因為我攔著他才被打的,正是因此我才帶著孩子回了老家。”
一個小時后,彭麗離開,杜登整理了下筆錄。
吳林海的遺體暫時彭麗是領不走的,還需要等通知辦手續。
但彭麗并沒有說什么,似乎并未怎么上心。
“小杜,你怎么看?”
李沖所指自然說的是彭麗。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謊,雖然彭麗不太在意死者,但基本可以排除吳林海的死和她沒有關系。”
杜登說道。
李沖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一會我們去吳林海家里看看?!?p> 目前彭麗提供最重要的一點,吳林海確實有仇家,而且還不少。
下午一點,杜登和李沖往吳林海家里趕去。
上北區靠著岷江,以前是想發展為經濟區,但隨著敘區高樓大廈的林立,敘區成為了賓城發展的經濟紐帶,上北區反而不是那么繁榮。
吳林海他們住的是老氏樓房,一條樓道橫穿整層樓的住戶大門那種,樓層較高,住在八樓,算是這棟樓的最高層。
杜登和李沖來時,恰好在樓下遇見彭麗。
不過此時彭麗正被兩個青年攔住,青年囂張無比,嘴中抽著香煙,吞云吐霧道
“彭大姐,你老公失蹤幾天了,該還錢了吧?”
“他欠的錢你們去找他,和我沒關系,房子都抵押給你們了。”彭麗麻木道。
“嘿!話可不能這么說,就你們這破房子值幾個錢?吳林海可是欠我們四十萬!”
“你們想要錢,那你們去閻王那里找他吧?!?p> “什么意思?”青年勃然大怒,覺得彭麗在咒他,做勢欲打!
“喂,打人可不好。”杜登喊了一句。
有人插手,青年瞇著眼轉頭看向后方:“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龍躍幫你惹不起。”
“是嗎?”李沖隨手拿出警官證:“我懷疑你們幫派有不正常勾當,需要你去警局協助一下調查?!?p> 見到是警察,青年訕訕的笑了一句,收回了手:“警官,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我們可都是良民?!?p> “趕快滾!”李沖呵斥一句。
“是是!”
兩青年哪還敢多呆,立馬跑了。
“謝謝兩位警官!”彭麗松了口氣道謝道。
“沒事,走吧,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崩顩_擺了擺手。
八樓,當三人上去后,門口已經堆積了不少外賣垃圾,泡面盒子,還有不少煙頭,這些垃圾雖然被放在垃圾袋里,但還是有不少油湯流了出來,天氣悶熱,味道刺鼻,還滋生了不少的細菌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