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被迫臟水
溫韶坐在位置上一副吃瓜的樣子,聽到系統的話后道:“會燒什么火到我身上?”
【你且看著就行,會有人為你解難的。】
“你怎么知道?”
溫韶問系統,系統卻裝死不回答她。
“把環夫人的碗筷遞給醫者。”
楚王吩咐周圍的仆從。
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流產?難不成有人下了毒?
醫者端起一個喝湯用的小碗,看到碗壁掛著的微不可見的粉末后又聞又嘗。
“這、這里面有致人流產的東西!”
醫者大驚失色。
楚王怒不可遏,他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是誰?竟如此大膽,敢陷害王嗣!”
屈王后第一次見到楚王這般駭人的樣子,她心虛地縮了縮身子。
屈越站起來道:“越以為中途出宴會的人最可疑。”
楚王暼了他一眼:“誰在中途出過宴會?”
宦侍立馬報上名單。
“稟大王,出宴會的人有成家四郎、謝家大郎,徐少府……刑夫人及尤夫人。”
“一一查清他們分別出去做了什么。”
“喏。”
宦侍又找來一個冊子,上面記錄了中途出宴會的理由。
“成家四郎需要小解、謝家大郎打濕衣衫怕御前失禮出去換衣衫、徐少府酒力不佳出去喝點醒酒湯醒酒……刑夫人在來的路上掉了一只貴重的瑪瑙耳飾想回去撿耳飾、尤夫人頭暈目眩出來透氣。”
楚王挨個挨個把名單上的人都看了幾下,輪到溫韶時,他的目光定住。
“寡人記得謝大郎今日穿的是青衣吧?不是粘了酒水么?怎么沒有去換?”
溫韶解釋道:“外邊風大,兆出去走了一圈衣衫就干了大半,酒水味也淡了不少,兆想著換衣物麻煩就沒有換,將就穿著。”
“莫非大王懷疑兆?”
溫韶繼續說道:“兆是楚國人,哪有楚國人害楚國人的道理呢?”
沒想到她這句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溫韶很困惑。
她又沒說過話,她本來就是楚國人啊。
“噗嗤,這謝家大郎真搞笑。”
“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楚國人了吧?”
“他爹不是——”后面的侍女聲音很小,但是溫韶耳朵靈活,把侍女的話聽完了:“他爹不是前朝的人嗎?”
“呸。”
溫韶聽見侍女呸了一聲,“說那么好聽干嘛?他爹是個叛國賊!他還說自己是楚國人,真不愧是一家人。”
侍女的話如同重石一樣砸在溫韶的心里。
臨行前,父親的那句“謝家至今,世代為將,謹遵忠義,永不言逃”在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溫韶斂下眼中的情緒。
徐長順一直在觀察溫韶這邊的情況,雖然侍女說的話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他大概猜出了些。
“有趣。”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屈越仿佛沒有受到尷尬氣氛的影響:“大王不如搜身?”
“碗壁帶有粉末,說明下藥之人時間緊迫,只把藥放進去就完事。”
楚王看著屈越,今日屈太師不在中秋宴上。
借口是年老體衰,跑不得。
楚王內里暗中冷笑,這老不死的哪里是年老體衰?上朝議事的時候老不死的意見最大,這次不來分明就是故意而為之,無視他罷了。
因為他許久沒去王后那就過夜了,中秋夜是該去王后那里歇息的日子。
可他偏不。
他會削了屈家的勢頭!
“那就依屈二郎之見來辦。”
下面的仆從得了令,一個一個的開始搜查在場的人員。
“慢——”
屈越的嘴角上揚,他沒想到計劃這樣順暢,差點笑出聲來,強力忍了忍,他說道:“越認為在宴會上中途出去之人的嫌疑最大,不如從出去之人的身上搜。”
就針對她唄?
溫韶一下子明白了屈越的想法。
她身上什么都沒有,能搜出什么呢?
“還有,也要搜出去之人帶來的仆從,說不定這仆從會幫著辦事呢。”
仆從得了話,先來搜綺玉。
一會后,仆從在綺玉的身上搜出一個小紙包。
“把這個交給醫者。”
屈越讓仆從把小紙包遞過去,醫者打開一看,里面裝著的是粉末物體,他拈起一點看了許久,然后跪在地上,對著楚王道:“大王,這是讓人落胎的藥,和環夫人碗中的藥一模一樣。”
“大王要為妾身做主啊……”
環夫人掩面而泣,語氣非常哀切。
“可憐舍身那孩兒,未出世就離開了父親和母親……”
“寡人自會為汝做主。”
楚王坐在上首,沉吟片刻,剛準備說話時,綺玉哭道:“不是綺玉做的,綺玉一直站在郎君的位置上沒有走動過,怎么跑得到環夫人那邊呢?”
“確實。”
溫韶站出來,“大家都看見綺玉中途未曾離開過我的位置。”
“所以她是怎么把藥下到環夫人的碗里?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
屈越反駁道:“她沒離開宴席,可是她可以吩咐別人去做。”
“不以見得。”
熊平站了出來。
他雖然身在冷宮,但也是實打實的王族,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是不能缺席中秋宴會的。
楚王頭一次認真打量這個被他丟在冷宮里近二十年的孩子。
身高七尺,體型偏瘦,穿著一身繡著竹紋的墨綠長袍。
熊平不卑不亢但:“我一直在這里,可以保證謝大郎帶來的侍女沒有和別人說過話、親密接觸過。”
楚王旁邊的王后望著熊平發神。
“并且謝大郎與環夫人互不相識,對父王也尊重有佳,他不過是個小兒,哪里有膽量在眾目睽睽下做這等事?”
熊平接著說道:“我覺得倒是有人在誣陷謝大郎,離間謝家與大王的關系,此人之心不善。”
他看向屈越:“屈二郎認為如何?”
溫韶本來有洗清自己的證明,沒想到熊平先為她開脫。
她和熊平沒有交際,唯一的聯系就是上次夜談楚宮,她上次夜談楚宮時戴了面罩,聲音也故意壓了壓,熊平不可能認出她。
所以說,熊平為什么會幫一個毫無交際的人?他有什么目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系統,你的預知真是準確。”
【那是當然,本系統可是經歷過這些的,怎么會不清楚……】
系統說到一半突然閉嘴。
溫韶眼神一凝。
什么叫做經歷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