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最后還有那位白衣少年和趙騰風還未出場。
白衣少年率先做出反應,腳下一蹬,身形淩空飛起三丈,快要落下時借力使力,腳尖連彈,踏了木樁輕飄飄越進場中,姿勢優雅。
此舉弄得不少男子呼吸都急促起來,圍觀的少女嘴角欲笑還羞,心臟快速跳動,臉上紅色越發明艷,媚如朝霞。
周圍男子看見少女們的反應,紛紛向白衣男子投去羨慕嫉妒的目光。
男子們個個哀嘆著,早知道有這待遇,我上我也行!
白衣少年的出場,引得周圍看客連連叫好,掌聲不斷。
云淩夢心驚少年的本事,少年腳尖連彈,匯在腳尖的內力火候控制的相當純熟。
踢得重了,木樁就會被踢碎,輕了,難以支撐起自身重力,躍不上陡峭的高臺。
前面十一人無一人敢這樣進場,雖然都為六品,力量不弱,可是體內真力極其難以控制。
十均內力,從內而外傾瀉容易,像那薛北海的掌上功夫,一掌拍出,房梁都可瞬間震塌了過去,可是假如讓他將拍出的掌力像白衣少年一樣收放自如,不修煉個三年五載,定難辦到。
可見這位少年功夫高強,定然是在六品頂峰了。
云淩夢思忖著,趙騰風到底會不會是他的對手。
白衣少年手持一把折扇,對薛北海抱了一拳,以示自身晚輩挑戰者的身份。
可從他嘴中說出的話讓薛北海在內的高手都眼皮發抖。
“你連戰十一場,體力消耗,我不愿占你便宜,只用一只手與你切磋一二。”
果見他只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攜了折扇,抄在身后,站定不動。
悶熱的陽光撒在少年玉白的臉上,竟沒一絲汗跡,白袍比陽光更顯刺眼,風華絕代。
聽了白衣男子的話,趙騰風不禁失聲笑起來。
高手,果然就有高手的風范。
趙騰風知道他實力不弱,眼中放光,有高手陪練,更激起他好勝心切。
云淩夢撇了撇嘴,心中直對那白衣少年嘀咕著:“裝什么犢子!”
與他一樣想的,還有趙伶一行。
薛北海被白衣少年的話氣得有些手抖,他沒看到少年測驗實力時有幾成功力。
薛家主事有心想告訴他,當心這位自稱名叫李淳山的少年高手。
可當時事情繁多,竟忘了這事。
薛北海當是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侮辱自己,冷笑兩聲:
“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小年紀就有六品實力,天賦的確不錯,可不要自以為這樣就天下無敵了,小心大話閃了舌頭,給你這白花花的干凈衣服平添笑柄。”
名叫李淳山的白衣少年也哈哈一笑:
“無妨無妨,今天你要是贏了我一只手,京城從此我不來了。”
薛北海氣極,這小子功夫沒見幾分,嘴皮子倒像他的衣服一樣華麗。
薛北海咬牙切齒,稍微平靜自己的心情:
“哦?是嗎?那我待會定要讓你三招兩式,免得你連京城來不了,那我可不做了惡人嗎?臨天都雖然僻陋,也得有你公子哥的駕臨才顯得京師盛世繁華呀。”
薛北海心中卻想,待會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是你孫子。
李淳山好心提醒,薛北海卻不領情,還說這勞什子的諷刺話,李淳山不禁莞爾。
李淳山轉頭向臺上的郭正通等人,頷首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其實已經開始了,李淳山承諾只用一只手,自然連腳都不會挪。
李淳山本想問薛北海可否出招比試了,擔心這個莽夫又懷疑是諷刺他話多不動手。
是以轉頭,詢問起郭正通來。
郭正通點頭,示意已經可以開始攻擂。
此舉果然引得薛北海怒容滿面,心想這小子毫無禮貌,不詢問擂主本人倒問起他人。
雖然這里的別人是會館的大當家,可依然是將他小給瞧了罷了。
薛北海一聲怒喝,雙掌齊出。
大言不慚的小子,你只有一只手,就算你本事高強,能接我一掌,老子一出手就是兩掌,看你怎么接。
薛北海勁風撲面,李淳山的白袍、頭發都吹將起來。
六品高手實力,薛北海當然也不是白混來的。
薛北海雙掌如疾風雷電,近至李淳山眼前,李淳山依然站著,絲毫沒出手的意思。
場外的少女驚聲尖叫,活生生的一個美少年倘若被人怕死,那老天爺的安排也太過無情了,紛紛捂面不敢細看,眼淚在眼眶轉旋,就欲奪眶而出。
忽的,在千鈞一發之際,李淳山一只手輕飄飄拍出三掌。
薛北海拳還未到,李淳山三掌盡出。
一掌攻左,一拳攻右,一掌落在薛北海肩上。
旁人還未弄清怎么回事,只見薛北海突然仿佛被一股強大力量轟飛了十幾米遠,倒在地上,塵土翻飛。
薛北海猛吐了一口鮮血,渾身顫抖。
旁人看不清楚,他可是感受的清楚。
薛北海出拳后,眼見就要拍碎了李淳山腦袋,薛北海懊惱不迭。
那小子不識好歹,薛北海有心要教訓一下他,好讓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薛北海并沒有殺人之心,豈知道那小子躲也不躲,自己這兩拳下去,怕不是要讓這個長得俊俏的青年嗚呼哀哉。
薛北海收拳已然來不及,哪料到他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
李淳山出手快得出奇,薛北海完全沒看到青年出拳的影子,三股大力就分別從雙掌肩頭處傳來,倒飛在地上。
薛北海腦袋嗡嗡不停作響,怔怔得看李淳山猶如看鬼。
場外一陣寂靜,忽然又山呼海嘯。
李淳山俊俏異常就算了,還如此勇猛,這等青年,只要李淳山喜歡,自己這男兒之軀非要和他結拜做了異姓兄弟。
女孩子遇此良人,概嘆今生倘若嫁與給他,死也值了。
云淩夢和郭正通等人將場中變化可看得真切。
李淳山出掌極快,術法的詭異展現得淋漓盡致。
李淳山掌力又勝薛北海,要么外家功夫精純,要么內力深厚。
看李淳山膚膩指柔,毫無外家子的皮糙肉厚,定是術法與內功雙修。
三家功夫,尋常人學一門沒有三五十年精修,難得其中奧妙。
所以習武之人不敢貪多,即使想要多學,宗門師長也會訓誡其貪心的毛病,只教其中一門功夫。
倘若門人弟子相互偷學,輕則禁閉修行數年,重則逐出師門,無法修行更上乘的功夫。
有人學習外家不成,又學內家,內家不成,又學術法,術法多變幻詭異,或劍術通靈,或身法詭異。
最后東挑西撿,一事無成,成了民間雜耍,逗常人一樂,上不了功夫臺面。
是故現在江湖中幾乎無人同時修行兩門功夫。
若然有,那也是名動一方的前輩大能。
像今天所見的白袍男子,就修行兩門功法。
云淩夢吃驚這人什么來頭,可惜了自己白銀千兩,不知道趙騰風能不能幫他奪回來。
早知道偷偷給那白衣男子也投一千兩好了,這樣就絕對穩賺不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