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 獻祭復活
新娘眼睛睜地大大的,七竅都有血流出,身上冒著微微的冷氣,是經過冷凍過后保持住坐立而不倒的姿勢。
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早死了。
只不過用了什么藥劑保持住沒有尸變。
前后不過幾秒,裴景轉身就跑,然而沒兩步,她就雙腿無力,意識開始模糊。
鼻尖的熏香,清香又讓人放松……
最后,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咸濕的海風吹在臉上,帶著略微的腥味,裴景被五花大綁在一個醫療儀器上、動彈不得。
然而幕后之人好似還不放心,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見她醒來,拿著針管為她注射了什么東西。
裴景被禁錮著,只有眼睛能動,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海崖,浪花拍打在被腐蝕的截面,像是催命的鼓聲。
遠處的地上,被沙填平,上面畫著古怪的符咒,還有彎彎繞繞的線條。
匯聚在一起,詭異而神秘。
她對神學、道教一類的東西雖很少涉獵,但有個師兄是這方面的翹楚。
這似乎是某種上古時期獻祭的陣法。
裴景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探查著身體,精神力消失,應該與方才那管藥劑有關,她現在成了待獻的祭品。
“小景,你醒了。”
伴隨著腳步聲,溫潤熟悉的聲音響起。
寧缺走過來,神情溫柔地注視著她,若不是場合不對,他就像慈愛的長輩一般,守在病床邊等小孩醒來。
“師父。”
裴景開口,目光異常平靜。
寧缺笑了笑,“你不問為什么嗎?”
助理是寧缺的人,從在休息室意識到不對時,裴景就知道這是他給她設的一個局。
“問了,師父就不殺我了嗎?”
“當然……不會。”
“那問與不問,也沒什么差別。”
少女就安靜地躺在那里,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好似他做什么,都是對的,都是理所應當的。
和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后面,乖乖叫師父的畫面重合在一起,莫名叫人心疼。
寧缺狠心轉過頭,不再看她。
上次在A城,他心軟的下場就是昏迷不醒了幾年,錯過了復活的最佳祭時。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開始吧。”
一個滿身破布的男人,從遠處走來,臉上刻著奇怪的紋身,一頭白長發干燥地像枯草,手里拿著鈴鐺,胸前還掛著佛珠。
不像巫師,也不像和尚,散發著不倫不類的詭異感。
他身后的保鏢,則推著一個長方體的醫療倉,裴景視線看不到里面,但能感受到吹來的海風冷了幾分。
這不是醫療倉,是冷凍保存人細胞、器官的休眠倉。
長生不老,這是自古以來上位者都追逐的東西,古有秦始皇海外找仙藥,現有權貴富豪冷凍身體,等待科技發展,再重新活過來。
但除了將死之人走投無路,沒有人敢拿自己做實驗。
裴景眼眸輕斂,寧缺這是要用她去復活一個人,他是瘋了嗎?
世界各國研究這方面的實驗室有很多,但沒有哪一個敢打包票說這真的能行。
他作為頂尖的醫生,不可能不知道,休眠倉聽起來好像和動物冬眠一樣,但實際就是個真空的冷凍室。
以現在的科技和醫療水平,不足以讓人重新獲得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