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打道回府
“快醒醒師弟,醒醒…”
“鄭大公子,鄭公子起床啦”,穆婧怡可沒有耐心叫別人起床。
五更天,傅思語就接到寺山院緊急消息,讓他們立刻回寺山院,既然這么緊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傅思語急忙收拾好行李,又拉起了還在睡覺的穆婧怡,穆婧怡雖然嘴上抱怨,也不敢怠慢。
她很擔心寺山院,尤其是娘親,她的身體不好,現在天氣又變冷了,怕不是……。
不要,她不要這樣想,她要趕緊回去,雖然說梅州很好,梅州的人也很好,可是寺山才是她的家。
沒想到有一天,還會有人比自己還難起床。
鄭贏昨夜喝了酒,到現在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啊,睡得跟死豬一樣”
“你自己看啊,還說人家找借口辦事,我看吶確實有酒癮”,傅思語也覺得實在是無奈。
穆婧怡看著地上的酒壇子,嫌棄的捂著鼻子出去了。
“哎……你去哪兒”
“我讓朱師兄他們把他抬上車吧,這樣叫叫到何時呢”
果然,一會兒朱師兄帶著幾個弟子就來了。
“怡兒,現在就抬嗎”,朱師兄問道
“抬”,穆婧怡捂著鼻子。
朱師兄和兩個弟子直接把鄭贏從床上抬著下了樓。
鄭贏嘴里還不斷的嘟嚷著:“別碰我,不要碰我”
穆婧怡搖搖頭,撇嘴嫌棄道:”喝不了那么多就別喝,把人家客房吐成這樣,真是罪過。
她看傅思語在那里收拾床榻。
“對了姐姐,你幫他收拾一下行李,我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我下面等你”
她捂著鼻子下去了
“嗯,你先去吧,我馬上到”
傅思語轉念一想,自己整理的箱子還在樓下呢。
“怡兒,讓他們幾個把樓下那幾個箱子裝到我們的那個馬車上”,她看穆婧怡就要走趕緊叮囑道。
穆婧怡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思語仔細的收拾著房里鄭贏的行李,生怕漏下什么東西,幸好他帶的東西不多,幾件衣服,一些字畫和筆墨紙硯。
收拾好以后,傅思語拿著行李下了樓,看著箱子已經被抬走,她這才放了心。
那幾個箱子才是傅思語這次來梅州的最終目的。那是他們師傅在梅州的產業—茶行在這半年所得的全部利潤。
這樣的事她已經做了很久了,從剛開始好奇為什么師傅會有這么多產業,到后來已經麻木。她想只要對寺山院好的事,自己都會竭盡全力去做。
還有就是,她很疑惑,為什么師娘會毫無所知呢。其實寺山院要安穩就要養人,養探子需要錢,很正常。為什么師傅不愿意透露。難道是因為怕師娘擔心,還是有什么事瞞著她。
不過,她想,師傅這么做會有他的道理。
只要為寺山院好的事,她都會去做。她可不希望像十幾年前那樣殘忍的事再次發生,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漆黑冰冷的夜里,寺山院火氣沖天,血流成河。一夜之間死了那么多人。就連師祖常老和大師伯雙雙斃命。
幸好有師傅,帶著一眾人,拼死守護。才使得院里安寧下來。
她還記得那天她和傅少城嚇得趴在床下面。
廝殺聲,嚎叫聲,下雨聲,他們倆個在那里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聲,還是師傅破門而入,帶他們去師娘那里,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甚至有時候還會做夢夢到那個場景。
也許就算少城總是抱怨自己無事可做,不受其重。可是對于她來說卻覺得是好事,起碼在寺山院安全,傅少城只要平平安安才是她所求的。
自從她娘被強迫帶回那個西域,他爹丟下他們不知所蹤。她作為姐姐,只有一個執念,保護弟弟,平平安安就好。那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么能不愛。
當然,她外出這么多年,什么樣的流言蜚語她都聽到過。
但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寧可相信自己的爹和娘已經在一起隱于世間,安然度日。
她現在很知足,弟弟健康平安,寺山院安安穩穩,自己也獲得摯愛。
下了樓,她直奔馬車那里,總共兩輛馬車,其他的人坐后面,她們則在前面。
朱師兄還在那里等她。
朱師兄走吧,說罷便上了馬車。
上了車就看到還在睡覺的鄭贏和發呆的穆婧怡,她也沒有說什么,生怕打擾到他們。
穆婧怡看著外面已經有賣早點的商人陸陸續續擺攤了。
她長嘆一口氣。
“就這樣走了,難道這就完了。原本還想再去拜訪一下那個人呢,起碼得有一聲告別吧,結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哎……”
你在嘆什么氣啊
“我困了。瞇一會兒吧”
穆婧怡不想別人看出她心中所想,當然現在她的心情也很煩躁。
傅思語也沒再問,順手遞給她一件加厚的披風,畢竟深夜的天實屬有些冷。
馬車在行駛過程中,馬蹄聲在石板路上回蕩,伴隨著車輪的滾動聲,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朱師兄穩穩地駕馭著馬車,穆婧怡和鄭贏已進入他們的夢鄉。
傅思語還是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看著窗外。不知道這一路是否會順利到達。
文苑府的家仆們已經在院里打掃衛生了。
文以軒的房門也被打開了。
文以軒站在門口,看著清晨的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只覺得溫暖又舒服。
“燕兒,隔壁的沈公子起來了沒有”
“回公子,還沒有動靜呢”
“好的,知道了”
文以軒沒打算去叫他,只是悠閑的在院子里轉悠,多少年了,還沒有如此閑暇呢。
“公子,如家客棧的人說穆姑娘她們已經走了”
玉清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悄悄的說。
“什么,走了,去哪里了”。文以軒還是比較驚訝。他們那邊的行動力還真是強啊。我這邊還沒想做什么呢,就提前跑了。
“應該是打道回府了”
“什么,什么,玉清,你在說誰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沈毅已經在他們身后。
“哎!你睡醒了”,文以軒被身后的沈毅嚇了一跳。
“別打岔,誰走了”
“那位穆姑娘”
“啊,都走了”,沈毅更是驚訝。
“我說沈公子,你著什么急啊”,文以軒看他急切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不是,她們也太急功近利了吧,東西拿到了就走了”
“你這是什么話,難道讓人家來感謝你不成”。玉清都聽不下去了。
“我看吶,是逼我出兵啊”
“出什么兵”
“玉清,還得辛苦一下你,現在就帶些人去找東西。”
“找東西,怎么找,找啥”
“哦,我懂了。你呀最好悄悄的找,不要明目張膽的找”,沈毅明白了。真的是賊喊捉賊。
“找什么呀”
“你說呢,我文苑府昨個夜里進賊了,盜走了我家的貴重物品,你說找什么”
“秘籍”
“嗯……”
“記住不要聲張,直接先去昨個夜里那些到府上的人家找,如家客棧也不要放過,既然有人要做戲,我們就陪他把戲演完”。
玉清也只好領命。
沈毅拉著文以軒進了屋,關上門。
“文以軒,你的那個大計劃到底行不行,什么時候有結果,你知不知道,你把你爹的家業都快搞完了,西郊的茶坊基本燒盡了,我真擔心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不要唱損好不好,好不容易請君入甕,就等著他下鍋呢,我估計按現在的時辰算,不出六個月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好吧,但愿吧,我祝愿你文大公子得償所愿,我呢也該回去了。不然我那老爹又要懲罰我了”
“好好好!你先過去吧,你去把沈老安慰好。然后你過來,我請你喝三十年前的狀元紅”
“真的,那一言為定”
沈毅開心極了。那可是珍藏品。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文以軒說。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回去了”。
沈毅這會子倒是清醒了。歡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