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辱
終于結束了枯燥乏味的一天,鄭瀛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了臥房處,隨便洗了吧臉。心想,這個夏日也太熱了,也就這會子涼快些。
這時有個弟子匆匆的來到他的門前,他看見鄭瀛在洗臉,便沒有上前打擾。
鄭瀛見又人找,便走到門口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那個,余師兄找你過去一趟呢”,弟子有些慌亂且緊張。
鄭瀛這才注意到,這不是平日里跟在余凌后面的“那條狗”嗎。看來自己又惹到余凌了,難道是今日師父安排下山的事?不過,他能把自己怎么樣。何況這些日子忍他忍的夠久的了,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誰死誰生還不一定呢。
“好,我馬上過去”,鄭瀛丟下手中的毛巾。
那弟子見鄭瀛爽快的答應了,自己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原本以為鄭瀛會拒絕自己,平日里已經水火不容了,很何況現在。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有任何防備之心。
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余凌的臥房門口,可是他的房門卻緊閉著,一般來說,這個時日開門通風都覺得熱,怎么會有人閉門呢,看來他又想搞什么花樣,不過他也不能吧自己怎么樣。鄭瀛想了想便敲了門。
“進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鄭瀛推開門進來,突然一個人把門一關,然后把他推到墻角,并掐著他的脖子,他剛要抬起右邊的胳膊試圖推開那個人,卻被那個人用半個身子壓住了胳膊。鄭瀛仔細一看,正是余凌。他紅著眼,怒氣沖天地看著自己。
“師兄,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我”,鄭瀛掙扎著。
余凌并沒有放開他的意思,只是用腿頂著他的肚子,臉越來越靠近他。
“我做什么,你說我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給師父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對你那么信任,要如此重用你……”
“這只是一次平常的任務執行罷了,你何必如此多心”
余凌一聽更加生氣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多心。“我多心,是我多心嗎,你才來幾天啊,憑什么師父就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給你,但凡換做他人,我都不會如此生氣,可為什么偏偏是你”。
鄭瀛一聽,看來是積怨已久,不服自己罷了。“也許換做旁人,你依然是不服氣,不一定就是我”
余凌冷笑道,“是嗎……”,
然后轉而他開始盯著鄭瀛的臉,由于屋子里已經開始有些暗了,那張臉有著些朦朧美,尤其那雙眉眼以及那挺拔的鼻子,這樣望過去有種魅惑的美。
余凌邪魅一笑,“別說,這張臉還真是美啊……,如果你是個女人,我可能還會憐香惜玉,愛上你,然后放了你。可是,你是個男人。我搞不懂,什么時候師父會喜歡你這種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人”。
鄭瀛感覺到余凌越來越靠近自己,甚至他都能感覺到他說話時發出的氣息就在自己耳邊,他頓時有些惱怒,用身體推了他一把,生氣的說,“你有病吧,放開我”。
余凌用力把他推過去,惡狠狠地說,“我他媽真的好奇,你到底是男是女,要不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鄭瀛被惹怒了,他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你神經病吧”。說罷轉身想出去。
余凌被踹到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被搖下去打碎了。
突然,門開了,進來了七八個弟子,把鄭瀛堵在了門口,隨后一個弟子又關上了門。像大街上自己曾經遇到的地痞流氓一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你們想干什么”
余凌捂著肚子走過來,“不想干什么,就想看看,他們眼中所謂的鄭美人究竟是男是女,我也是很好奇呢”。然后給旁邊的人遞了一個眼色。
一眾人一哄而上,撲倒了他,幾個人把他死死的壓在他的身上,他想動彈,可是用不上力氣。
“余凌,你最好趕快放了我”。鄭瀛掙扎著,試圖站起來。
余凌慢悠悠地走過來,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我要是偏不呢”,然后站起身來,惡狠狠地說,“把他衣服脫了,好好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鄭瀛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開始扒他的衣服,他頓時覺得怒火中燒,憤怒的說道,“余凌,你就不怕被師父知道嗎,你自己都說了,師父看重我,你覺得師父知道了會怎樣,你最好趕快放了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余凌突然開心了,他湊到他的耳邊,“你來啊,打我們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覺得你打了我們,結果會怎樣,我們這么多人都說是你無顧挑起事端,那么師父只會覺得你肆意妄為,恣意鬧事,我倒想看看師父會怎么處置你”。
鄭瀛一想,是啊,他如果現在動手了,就是犯了司山院的門規,何況他那么偏心余凌,估計不會放過我,甚至覺得我蓄意鬧事,估計都不會讓自己下山去了,現在他自己的處境只有自己明白,自己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
“不不不,自己忍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功虧一簣,不就是侮辱嗎,之前這樣的事不是很正常嘛,大不了再受一次,以后來日方長,我定會加倍奉還”。鄭瀛心想著。
可突然就在這時,余凌卻叫一眾人停手,“你怎么不反抗啊,你倒是反抗啊”,說罷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然后對眾人說,“既然人家這都能忍,就不要做那些無用的事了”。
弟子們似乎明白了什么,都停下手,站起來,惡毒的看著自己,好像要吃了自己似的,隨后就開始對自己拳腳相向。
鄭瀛頓時覺得頭上,臉上,背上以及腿上一陣隱隱作痛。
余凌呵斥道,“不要打臉,不要打臉,你們是怕師父不知道他被你們打了嗎,一群廢物”。
……
過了好久,他們才停下來,鄭瀛抱著頭,蜷縮在哪里,沒有反抗,也沒有叫喚,他現在做的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做什么。只是他現在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稍微一動也很疼。但他還是忍住眼角的淚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可能用力過大,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嘴角流出來一絲鮮血。
余凌見狀,趕緊讓幾個弟子停下來,然后讓他們悄悄把他送回去。因為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自己現在在司山院也并不好過,好像自從他來了以后,師父便不似從前一般疼愛自己了。更何況,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是及時停手為好。
就這樣,他被兩個人架著送到了他的臥房,并把他扔到了地上,然后走了,他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艱難的向床邊移去。
這時突然有一雙手把他扶著并叫他慢點走。他一看,原來是岳師弟,他一下子忍不住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哽咽著,“你怎么來了”。
岳師弟把他扶著坐在了床上,“我本來想找你來著,可是你不在我就一直等你,可是我看到你被他們送回來,我就知道你肯定被他們打了”。
岳師弟有些心疼的說道,“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我早就說過讓你掩蓋鋒芒,哎……說來也不怪你,主要師父也是,可能是你太優秀了吧……”
鄭瀛心里突然一股暖流,這個傻弟弟,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還想著教自己自保,真是個傻瓜。
他笑了笑,“是,是我笨,那聰明的人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傷,然后上點活血化瘀止痛的藥,我定感激不盡”。
岳師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希望你好好的活著走出司山院,回你們鄭府,我也算有個體面的朋友了”。
鄭瀛苦笑了一聲,便把上身的衣服脫了,因為他確實夠不著,也看不到。“你幫我把后背那里上點藥,其他地方我自己來”。
岳師弟一看,整個后背基本沒好的地方,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頓時難過極了,“你說你好好的鄭公子不當,跑這種鬼地方來受什么罪,別說就是你娘了,我看了都心疼”。
鄭瀛一聽“娘”。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不過他不能讓岳師弟看到自己這樣,便狠狠地咬著牙忍著,所謂打落的牙齒吞到自己肚子里可能就是這樣了。
等上好藥,已經很晚了。岳師弟服侍他在床上躺著,并給他到了一碗水,鄭瀛好像幾年沒喝水了一樣,幾口就喝完了。
岳師弟調侃道,“你還真是好意思哈”。然后笑著又給到了一碗水給他。
鄭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謝謝你,師弟……”。
“哎……咋倆就不要說這種客氣的話,顯得生分”。岳師弟趕緊接過話。
倆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岳師弟看他休息了,自己也就回房了,并叮囑他小心不要受風了,出門還檢查門窗是否關好。
鄭瀛看著他小小的背影,一股暖流沖進了自己的心臟。如果說自己的生活是黑暗的夜,那么岳師弟可能就是自己生活里的一道光。他想著,他那么小,那么善良,那么天真。他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毫不吝嗇的分享給自己。他即感激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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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一天
這世間人最難相處。也許是嫉妒,也許是性格,也許是外表,總會很難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