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何說起,我沒有一絲頭緒,也或者,我可以講講我所經歷的事,這應該不算水文吧?大概吧。
……
凌風合上顯得老舊的筆記本,讓他這個還在為活下去而努力的“拾荒者”寫東西,可算傷透了腦,憋了半天就那些水貨。
他把筆記本放在旁邊,從褲帶里摸出了皺巴巴的煙盒,抖了一根叼在嘴邊,卻沒有點燃。
天邊已被染的醉紅,漸近黃昏,該走了。幾聲短促的鳥叫也似乎在催促著他趕快回聚集地了。但凌風不慌,把東西都收拾進擁擠的雙肩包里,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時從不遠處的廢屋子里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背心的精悍男人。他背著個登山包,手上還拎著有些老舊的沖鋒槍。他看見凌風,槍微抬,皮笑肉不笑的道:“喲,你小子也在這啊。”
凌風回了個笑容,道:“是啊,真是巧了呢,老哥。”
那男子舔了舔干燥的唇道:“就不知道是真巧還是……”
凌風哈哈笑道:“不是巧合,我撞你干嘛,又不是什么大美女。”
男人不置可否道:“我要走了,一起不?”
凌風叼著煙道:“我再等會兒,抽了走。”
男人瞟了一眼凌風的包,在一剎那間眼神變得有些狠厲,但又飛快掩飾過去,吐了口氣輕松道:“天要黑了,雖然這里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但誰又能保證呢。我先走了,‘夜色’見,聽說那進了批新貨呢!”說到這,男人略有些興奮。
跟男人約好后,凌風瞇著眼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而男人也很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盡管四周很平靜。
……
一陣涼風吹過,凌風收回視線,撿起還安心躺在一邊的步槍,把口中的煙又放在上衣胸口處的口袋里,轉而眼神迷離地望著昏黃落日下到這片廢墟遺址,只是嘆了聲,這操蛋的末日啊!
待了有幾十分鐘,凌風也朝著剛剛那男人離去的方向前進。
入目的景色,基本不是一片廢墟就是一棟棟只剩軀殼的房屋,還是那種“傷員”。是該挪個地了!唉,才在這工作不到兩個月呢,難啊,凌風不無遺憾地想。
軍隊收復舊地的過程很順利,像這種軍方掃過的縣鎮,有近十座,而往上的大城市,反正軍方說在攻克了,如果是真的,那依靠這十幾座縣鎮補給的聚集地就真迎來“春天”了。當然,像他們這種“拾荒者”就更是煥發二度春了。畢竟大蛋糕的邊料也很美味。
凌風美滋滋地幻想著不久的將來左擁右抱,吃最好的肉,喝最烈的酒,走向幸福人生,就不由得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啊!受不了了,凌風把那些想法趕出腦海。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努力,加油!為了美好明天!
時間溜走,晚霞慢慢褪去,荒涼中透露著危險,凌風也正色警惕地加快了步伐,如剛剛那男人所言,誰能保證呢?這是末日,謹慎在謹慎,不為過,畢竟所擔心的可很多呢。
突然凌風停下了步伐,舉起步槍,然后拉動槍栓,靜靜地透過瞄準鏡望著一個女子驚慌失措的向他跑來。
慕靜萱此時此刻只感覺肺在燃燒,灼燒著她殘存的意志,但她不敢停下,她跌跌撞撞的狂奔了近一個多小時,這還多靠以前的鍛煉,能熬住,不然早就被那些人給捉了。
說到那些人,慕靜萱眼中難掩恨意和懼意。
就在她還沒從父母被殺的噩耗中醒來時,一發炮彈突然襲來,在第一輛車的爆炸聲和她的驚呼聲下,從路兩旁的茂密草叢中冒出一群身著綠衣,臉上戴著各色面具的武裝人員,只見他們熟練的向剩下的兩輛車掃射。
駕駛座位上的男人,也沒驚慌,因為他知道那些人不會輕易放走小姐的。襲擊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時間、地點不同罷了。
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面色不變,沉靜的對后座的慕靜萱道:“坐好了,小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您的。”然后猛踩油門,車子發出聲聲“低吼”向左邊奔去。
也幸好這部車的性能非常出色,且經過改裝后車窗和輪胎的抗擊能力絕對位居當今一流,所以他們才能抗住那傾瀉的子彈。
最后一輛車沒有尾隨在他們后面,而是突然車身橫斜,車上的二人快速下車,舉槍反擊。
一名瘦削男子對旁邊的光頭男子說:“可惜了小武、小鹿他倆。奶奶滴,就這么走了啊!”說完表情顛狂的不停扣動扳機,把對面壓的也四處躲閃。
光頭男子射殺了一個面具男,換著彈夾,面無表情的道:“只要小姐成功逃走,俺們栽在這都值!”
廋削男子從腰間取出一顆手雷,拔開拉環朝對面拋去,然后望了眼遠去的車子,似自言自語:“所以我們才不能那么容易的死啊。”
一個頭戴面具的人一望他們的主要目標離去,就舉起手中的RPG,還沒瞄準,不遠處有一個人就對他講:“顧客要活的,你這一炮下去,我們拿骨灰交差嗎?老狼,你帶三個人去追,我們隨后到,記住要活的!”
聽他這么一說,拿著火箭筒的人站起來又瞄準對面的兩男人,興奮的道:“那就讓你們嘗嘗我的怒火吧!”
光頭男子一看有火箭筒對向他們,他二話不說,瞄準,開槍,讓子彈飛一會兒。
“嘭!”槍響人倒。
指揮的男人罵了聲,蹲在燃燒的車殼后,惱火道:“TMd,真是個硬差事!”
瘦削男子見敵方發射火箭筒的人被干掉,笑道:“漂亮,和尚,把那貨盯準了,誰拿就打誰。”
和尚又射向離去的四人,但又被其他面具人的火力拉了回來。他對瘦削男子道:“老秦,那幾個去追小姐他們了,怎么辦?”
叫老秦的瘦削男子,不在意地朝那些沒掩體的人射去道:“你把隊長忘啦?安心,只要我們能拖住這剩下的十幾個,隊長那邊問題就不大。”
和尚欲言又止,終還是嘆了口氣,更兇猛地開火。隊長您可要保護好小姐啊,俺們會死死咬住他們的。
……
慕靜萱看把車橫斜的秦叔他們,對駕駛座位上的男人著急道:“羅叔,我們去幫秦叔和李叔吧,我……我已經失去爸媽、武哥和鹿姐了,不想再失去你們了。”說完已哽咽不能語。
正在開車的羅驍,語氣溫柔的對她說:“小姐,你放心,他們很快就跟上來的。”又想要再說些什么,但又不知能說些什么,于是車內就只剩下了慕靜萱的低泣聲。
車開了有十幾分鐘,羅驍對慕靜萱道:“小姐,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們都不后悔,如果有再來,我還是會當您爸的手下,我還是愿意當您的羅叔。”
慕靜萱淚眼婆娑的望著他,他仍舊自語道:“就像你希望我們都好好活著一樣,我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小姐,痛苦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們都還是要向前看的。背著這些痛苦,小姐,活下去吧,請原諒我們的自私。”
說完,車猛的一停,慕靜萱猝不及防的撞了下前面的座椅靠背。
車子停在了一片樹林前,羅驍溫和地笑著對她說:“去吧,小姐,我們只能陪您到這了。后面的路程我希望小姐能自己走下去,好嗎?”
慕靜萱拼命地搖著頭,淚水一顆一顆砸落,口中一邊一邊重復著:“騙子,你們都是騙子。”語氣哀婉凄絕。
羅驍見狀,突然提高聲音:“慕靜萱!慕雷死了,喬婉死了,馮武、林鹿也死了,我和秦青、李大和拼了命不是為了一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他們也不是。你知道嗎?”
慕靜萱被他猙獰的臉色嚇到了,愣在了那。
羅驍心有不忍,但還是硬著性道:“你得記住,這些仇你的報,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只為了你一個人而活。明白嗎?小姐。”
慕靜萱緊咬唇,流出的血味使她知道了當前的處境,她抹掉了淚水,雙手顫抖地打開了車門,猶豫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的下車把門一砸,然后發了瘋般向樹林跑去,跌倒了再爬起。羅驍望著他狼狽的身影,心疼的紅了眼,他微微抬頭,最后望了她一眼,然后猛踩油門而去。
慕靜萱聽到車發動的聲音,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得堅強,以后只能靠自己了。但終歸還是一個19歲的女孩,如此的苦難能熬住,已然不錯,如何又能憋住內心那積攢多日的傷感,哭過了,就長大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輛車馳騁而過。
……
另一邊,老秦與和尚望著最后一顆手雷,老秦無奈的道:“盡力了啊。”
和尚沒說話,只是從褲帶里摸出了快要扁成一片的煙盒,從里面摸出了一根,又拿出個打火機,點燃吸了口,遞給老秦,慢慢吐出了一團清氣。
老秦也沒客氣,接過,也吸了口,“過癮,”他陶醉的說到,“煙這玩意啊,害人,但就是忍不住,都答應了小慕說不吸了,到頭來還是忍不住啊。話說你也答應了吧?看來還是沒我老實啊,說不揣這玩意就不揣。”
和尚沒好氣到道:“那你還抽,還俺。”
老秦呵呵笑道:“反正小穆又不在,吸兩口沒事,到時就說是你的。”說完又吸了口,然后遞給了和尚。
和尚接過,把它按熄在地上,無奈地道:“德性!”
老秦望著和尚留著血的右手,有點悵然失神道:“小穆和隊長應該逃脫了吧?”
和尚肯定的“嗯”了一聲,抬頭望著蔚藍的天,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他轉頭對老秦道:“能認識你們我很開心,從來沒有過的。”
老秦哈哈笑道:“怎么,臨死了想抒情一把啊,要不要一個愛的擁抱啊,紀念款哦。”
和尚也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有點想哭,那可不行,和尚于是望著他那被射殘了的左耳打趣道:“算了吧,一支耳兄。”
老秦捶了他一胸口,也跟著笑了起來,毫無理由,兄弟在側,還又什么可悲傷的呢。你說是吧,小姐?所以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吧。
對面的面具人們打著打著發現對面槍聲越來越少,知道是沒子彈了,于是開始緩慢前行。
這時那個指揮的男子也冒出了頭,他望著在場的十個人,氣的撿起落在地上的RPG,二話不說,直接一發炮彈射在了車身上,隨著一聲炸響,老秦、和尚也走了。
其他人都停下了步子望著他,只見他取下面具,如老鷹般的眸子透著陰鷙,朝地上吐了灘口水,“問問老狼那如何了。然后出發,那些家伙差不多聞著味跟過來了。”
……
慕靜萱在神志不清的時候,隱約望向了前方,他發現了一個人,這讓她很興奮,于是她耗盡自己最后的能量,來到凌風的不遠處,她顧不上他是否是好人,她想開口,但還沒說出來,力竭的她就暈了過去。
凌風望著眼前的漂亮女子,摸了摸頭,啊勒,今天還外送美女的嗎,我人生的目標是不是已經實現一小部分了啊?
轉而凌風又有些苦惱,這明顯是有故事啊,我有酒,但我也不敢招待啊。
凌風想不理,但這一大美女躺著,后果就那幾種,屬實也不忍。注意,絕對不是我貪念美色啊。
凌風收起了槍背在背上,把慕靜萱抱起,快步離去,走一步看一步吧。對了,這日記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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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張三
隨便寫寫,各位隨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