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荒骨南下
大乾天貞一千四百四十七年,驚蟄,風雪漸消。
荊州北部古隘口。
古隘口是乾國于北部草原相接,又深入百里的一處軍事重鎮,千古以來,幾經易手,每次北人南下,第一步都要現啃掉這個軍鎮。
古隘口雖說是軍鎮,但更像是一處軍事堡壘,呈乾國傳統城鎮形態,四方為距,占地接近百平方公里,用術法加固土石凝結,城墻高至百丈,刀劍難傷!
加上散落周邊的塔樓據點,組成了乾國對抗草原各部一個重要的立體式防御工事。
基于此鎮的重要性,朝廷一至在此鎮屯有重兵,其兵鋒之威,軍力之強,整個乾國,除了京城,沒有一城可與之相比。
十幾年來荊州旱情嚴重,致使原本深入草原百里的古隘口周邊一片赤地,原本散落軍鎮四周的觸角塔樓據點也慢慢被收了回來。
倒是旱情對他們這處軍鎮無可奈何。
他們鎮中一應糧草全部由朝廷供應,其下更是有一條草原主要的水脈穿過,綿延萬里,那怕再是干旱也影響不到他們。
十幾年來,朝廷時常下發政令督促邊軍戒備,謹防北人南下。
但一個故事說了十幾年,漸漸也沒什么人上心了。
只是依鎮北府軍令,邊軍每年一次整邊軍演,每季一次,輪換調防,每月一次邊防演武,要求日常訓演時邊軍要時刻保持著百里的警戒線。
負責古隘口防衛工作的,左衛將軍宋忠東看著朝廷新送來的這個龐大的密寶,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對著護送來此的工部官吏問道:
“你說這個叫什么?下蛋儀?”
“回將軍!是蛋白質合成儀!”
那工部官吏拱手道:
“這是發改委宋司長根據之前分子合成儀新研制的密寶,只要將其連接雷霆添加原料,他就能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人體所需營衛,聽說不管是烹飪還是煎炸都異常美味,有牛肉的口感!”
宋忠東聞言點了點頭。
宋大人的名頭他還是信的過的,如今他們軍中因為發改委的營造器械,可是省了大力氣,聽說起源頭,都是那宋寒那一人搗鼓出來的。
只是他被那先前送來的分子合成儀搞出了心理陰影,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原料需要什么?不會還是土吧?
我們左衛軍換防至北隘口來,可是整整吃了兩個月土了!”
他口中吃土到不是夸大言詞。
如今天寒地凍,北隘口周邊百里早就因為十幾年來的干旱寸草不生,赤如荒漠,如今又連日大雪,三個月來大雪集贊了一丈有余,整個古隘口周邊,除了土就是雪。
所以他們軍鎮內緊急轉運來的那幾臺分子合成儀,就只能用泥土和積雪作為原料,合成生產碳水化合物。
兩個月來,他們左衛軍五萬多人,愣生生圍著古隘口城墻外圍,啃出了一條護城河!
雖然口感吃著沒啥問題,但是那原料的供應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那到不是!”
那工部官吏聽到李忠東述說頗為同情。
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如今各州災情吃緊,能有土吃,供應邊軍食糧不缺已經很難得了,那內陸州府,有些偏僻至地,那可是連土都沒的吃。
“這臺蛋白質合成儀所用原料是發酵法轉化而來的營衛之氣,不是泥土,李將軍多慮了!”
李忠東聞言點了點頭,有些迫不及待舔舐了一下嘴角。
如今這個年景,就是想去草原內部打秋風,掠些牲畜打打牙祭都無法做到,這古隘口不管是靠近乾國的地方,還是草原的地方因為干旱暴雪了無人煙,肉他們可是很久沒吃過了。
那工部官吏叫李將軍急切的模樣微微一笑。
“將軍且先耐心靜待,著蛋白質合成儀于分子合成儀不同,需要先將原料添加進加壓釜中發酵兩日,待產生營衛之靈后,才能合成其肉,還需要將軍安排些軍士,來幫忙籌備。”
“好說!好說!”
李忠東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叫自己的親衛傳令招來了兩隊軍士。
“好好干!”
李忠東拍了拍被招來的軍士肩膀,囑咐道:
“這個下蛋機,可是關系到咱們左衛外古隘口駐防后面一個月來的肉食供應,可都上點心!”
一旁隨行的工部官吏提醒到:
“是蛋白質合成儀!”
“都一樣,都一樣!”
李忠東擺了擺手,看到自己召開的軍士聽說有肉吃眼都綠了,他才滿意的點頭離去,去安排今日衛邊外防的軍士。
等所有衛邊軍士人集結完畢,李忠東叫人打開城門,看著今日衛邊的百人隊,兩人一組,身負鎧甲長刀,騎著雪地摩托,在雪面上縱橫遠去。
隨著天空飛雪烏云南下,太陽也漸漸漏出了身影,陽光從云縫中穿過,撒落荒野,那白雪反射著日光耀眼奪目,騎著雪地摩托外出的衛邊軍士轉眼就看不到蹤跡了。
李忠東抬頭看著天空上高懸清冷的太陽,心情悠然一送。
“終于出太陽了!”
“將軍!”
可惜李忠東的放松還沒維持半刻,那被安排輔助工部官吏,安裝那下蛋機的軍士慌忙跑了過來。
“什么事如此驚慌?”
那跑來的軍士跑到李忠東身前,也顧不得軍令如山,抱著李忠東大腿嚎啕大哭:
“將軍,我們吃土也就罷了,何故今日讓我們連自己的大便也不放過!!”
……
隨著雪地摩托突突的聲音漸漸傳來,那摩托上兩個全身戎裝軍士,看著不遠處那顆枯死的巨樹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還好沒有摸錯,不然今日衛邊,又要不知在外奔行幾天,如今雖說有著密寶能省下一些腳力,但著鳥不拉屎的地,我是再也不想看了。”
“到了就好!”
聽到同伴的感慨,坐于其后的軍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標樹處停一下,我解個急。”
他同伴聞言笑道: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也想拉了。”
兩人相識一笑,跳下摩托,瞬間鉆進了丈深雪堆內。
“明顯,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
聽到同伴的提醒,他也顧不得腹中翻滾,凝神靜聽,荒野孤寂,除了寒風呼嘯,哪有其他聲音。
他笑著搖頭,甩去臉上塌落的風雪,剛想回話,一陣嘎吱嘎吱雜聲從他們底下傳了上來。
那仿佛是一塊塊白骨拖地,骨堁相觸的聲音,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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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沒肺的笑
今天手機壞了,碼字太久手機發燙,亂碼,搞的下班后,22點到家才趕緊碼字,差點來不及。今天又新買了一個手機,寫小說這么久還沒賺到錢養家,結果又多支出了一筆。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