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女孩的母親如期而至。
班主任前后給阮沅沅的父母都打了電話,可都沒人接。
后面無果,只能讓阮沅沅自己叫。
阮沅沅頭都要大,這還是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叫家長,什么經驗也沒有……
可這家長是要叫的,自己的父親和陸阿姨都很忙,讓他們跑一趟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犯愁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陸桑。
現在說家里還有一丟丟關系的也就只有陸桑了。
躊躇再三,最后還是給陸桑打了電話。
一開始是拒絕的,這都什么荒唐事。
阮沅沅自己也覺得挺荒唐的,最初陸桑還嘲諷著,這最讓人省心的阮沅沅也會因為打架的事而被叫家長,而不是因為成績的事,這要是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的。
該嘲諷的都嘲諷,該陰陽怪氣的也陰陽怪氣,縱使阮沅沅不想求他,但迫于無奈,最后也只沒軟磨硬泡,軟語攻擊。
七分鐘的通話時間也并不都起到任何作用,在一波的軟言軟語中,陸桑還是被迫的答應了下來。
下午,放學時間,陸桑一下課就將自己打扮得無比的成熟,馬不停蹄地沖出嘉冕職高,然后到民中那邊去。
阮沅沅,陶熏悅以及那個女孩早早的就在辦公室外,女孩家長和陶熏悅的家長也早就到了那里。
現在唯一不見的就只有阮沅沅的家長。
她們三個被罰站在門口,家長在里面和班主任溝通。
里面還隱約地傳來家長們的對話,阮沅沅站在最靠門那里,里面所說的話全都灌入了耳里。
女孩家長尖銳的聲音徹響整個辦公室,就連不遠處的人聽了也忍不住的放慢腳步,豎耳傾聽都說了些什么。
人生第一次被罰站,阮沅沅還是挺不自在的,見來往的同學都往那里看過去時,就很想找個洞鉆下去。
“和老師,我家閨女她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我可是從她還這么一小個時就辭職在家培育著她的,她的每個階段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作為她的母親也最清楚她不過,至于你說的將人手給弄傷,我想,我們還是得好好的調查清楚再說,別聽她們的三言兩語就往人身上抹黑。
在這里我可是先補充啊!我閨女她那么心軟的人,更不會欺凌同學,之前她還因為一只小狗跑了三公里的路去看望的,她絕對不會如她們所說的那么惡劣。”
陶熏悅母親在里面也聽得不過去了,這維護子女是正常不過的事,但如今她們身上都帶傷的事也是事實。
現在卻一味地將所有的事都拋到其他人身上,縱使事情還沒查清楚可也不能這么說。
陶熏悅母親說:“盧同學媽媽,你覺得你閨女很善良,但我也覺得我家桃子挺懂事善良的啊!她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這事出總是有原因的,對吧!剛才也聽說了,我家桃子是為了打抱不平才出的手,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肯定是你家的先出口傷人她才會這么做了。”
阮沅沅:“………”
陶熏悅:“………”
班主任:“………”
那女孩:“………”
她們在里面口沫橫飛,大戰了三百個來回。
很快,陸桑也從走廊出走了過來。
陶熏悅看著來人是誰都震驚了起來,她滿臉的驚愕看著阮沅沅。
阮沅沅也同樣是看著她,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
之前阮沅沅很少和陶熏悅提家里的事,而陶熏悅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她的母親在初一時就離去,而兩年后她的父親又重組新的家庭。
關于是和誰,家里有哪些人她也沒過多的問。
陸桑從阮沅沅的身旁略過,把阮沅沅當做是空氣人似的,看也沒看一眼,話也沒說一句。
阮沅沅屏息凝視著陸桑,他,這是無視自己了?!
好歹說句話表示是為自己來的啊!這樣誰知道你是過來干嘛的!
不過,這似乎也指望不上他會先和自己打招呼。
當他跨進辦公室的那一剎那,阮沅沅微微地呼了口氣,還是主動的和他打了招呼,“謝謝你會過來。”
阮沅沅的出聲,陸桑也漠然地看了眼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進去以后,陶熏悅拉著阮沅沅的衣角,小聲地問:“沅沅,為什么他會來這里,他該不會是你的‘家長’吧?”
阮沅沅點點頭,將指腹壓在自己的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也同是小聲地回著:“是的。”
說完,陶熏悅立刻將唇給緊閉起來,抿成一條直線。
最一旁的女孩見著陸桑過來也同是滿臉的錯愕,眼睛不由地眨了幾下,然后又揉了起來,深怕自己看花了眼。
這太離譜了,對面職高的竟然過來給一向軟糯乖巧的阮沅沅當家長,這怕不是出錢的托……
出于好奇,陶熏悅往阮沅沅那里蹀躞過去,“沅沅,你給他多少錢?既然請他為啥不請黎祁?看他和你的接觸最多。”
阮沅沅聽了陶熏悅的話,好想捏她一把,假如叫他過來,怕不是在里面不和老師互掐也會當眾的讓自己難堪,或者拉頭發捏下巴,出惡言………
“桃子………我好像無言以對。”最后阮沅沅只能耷拉著眼和陶熏悅說著。
班主任見陸桑過去時,她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同學,你找誰?”
阮沅沅聽了不由地慌住,完了完了,這是要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