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手機上有他八點十分給我發的消息:上車了,不用擔心。
我回了他一個伸懶腰的表情包,戲謔地回了他一句:才沒有擔心好吧,我一覺到天亮。實際上我昨晚手上拿著他送給我的哆啦A夢一直到一點多才睡著。
他很快地回了我的消息:收拾東西不要丟三落四的,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后面是一只小人摸著另外一個小人頭的表情包,兩個人笑的很開心。看著那兩個甜膩的小人,我不禁有些懷疑平安夜那天晚上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個夢。之后我又給他回了一條消息:曉得了,還有,我覺得這個藍胖子足夠可愛。之后我便去洗漱收拾行李了。
明燕和樂瑤回家的路途稍微有些遠,所以買了今天晚上的火車票,一覺起來剛好明天早上火車到站,所以她們昨晚就跟一班的幾個同窗通宵唱歌去了,現在都沒回來,相必是住在了酒店,節前的最后一面怕是見不到了。夢珍和佳雨訂了下午兩點回家的大巴車票,此時也已經在慢慢收拾行李了。王晴昨天考完試便先回了家,打算過幾天再來收拾行李,反正家離得近,行李也并沒有多少。
行李收拾地差不多后,我們三個人便在飯堂各自買了香鍋,佳雨用極其八卦的眼神看著我:“落星,你跟陳林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昨天看你那么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個藍胖子,我都沒好意思問你。”
“嗯?沒有啊,能有什么問題。”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確是不知道出現了什么問題,自然也不認為存在著問題。
“來,干杯,節前最后一頓飯,希望我們宿舍沒有人掛科。”夢珍手舉著一瓶酸梅湯大喇喇地放在桌子的中央,略有些無奈的看著我。
我知曉她是為我解圍,便也舉起手中的娃哈哈跟她碰在一起,佳雨被我們帶偏,也舉起手中的鈣奶碰撞在一起,三個人頗有一些桃園結義的意味,鄰桌的幾個男生看見我們都笑出了聲。
回宿舍的時候,中廳的王美琪已經離開了,床上的鋪蓋都卷了起來,我將晾在陽臺上的衣服收起來疊好放進柜子,仔細地環視了一周宿舍,確認自己沒有落下的東西之后,便將鋪蓋卷了起來,其實也并沒有什么行李,只不過就是一個書包和一個稍微大的袋子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我背著書包,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提著袋子,跟她們兩人道別之后,便出了北門往地鐵站走去,還得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李落星。”剛出北門就看見周子玉站在右手邊的臺階上,他走過來拿走我手上的袋子便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你怎么知道我這個時候回家?東西不重我可以自己拿。”我跟在后面伸手夠他手上的袋子,被他躲過了幾次,我便放棄了掙扎。
“山人自有妙計,送你到地鐵口,我買了明天的票。”
“哦。”我跟他并肩走著,又不想氣氛過于沉默,便沒話找話,“誒,你考試咋樣,不會掛科吧。”
他扭頭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抓著我的手腕走過了馬路,到了馬路對面之后又自行地放開繼續往前走,“如果老師在課堂上把試題提前給你講一遍,又給你畫了一遍重點之后,你還能掛科,那我倒是真想認識認識這樣的人。”
“嗯?我怎么覺得你話里有話。”我意識到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又沒有什么證據。
“哈哈,就你這個智商,還是回家好好吃幾頓飯吧。”他損完我之后燦爛微笑的模樣著實是吸引了一些同去地鐵站的女生的目光,但此時我內心的想法是:你厲害,你厲害還不是跟我一所大學!
“到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當然,打電話也是最好的。”他將袋子遞到我手上,非讓我先進了地鐵站之后他才走。
西江市的高校并不在少數,就算是各個院校放假的時間不同,但地鐵上和公交上也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箱背著書包的大學生在趕路回家。歷盡艱辛之后,我才終于跌跌撞撞地踏進了我家的大門。
我們家的門白天總是大開著,從我小的時候就是,所以我從不帶鑰匙,家里面好像沒有人,我將行李一股腦地丟在沙發上,先拿出手機給陳林岐和周子玉報了平安之后,又在宿舍群里報了平安,之后便將手機放在沙發上,自顧地跑去找爺爺奶奶了。
(自我9月底離職,到現在11月底,我還在找工作,從教培行業離開之后,這期間發生了無數的事情,包括發小父親的去世,讓我更加地無助。我在前25年的生命中親眼目睹過多位親人的去世,從開始的驚恐、害怕、茫然,到現在的平靜,依舊會悲痛,不經意的想起也會想大哭一場,但更多的是淡然。
我并不想知道幾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模樣,也從未祈盼過有一天會暴富,這段時間我想過放棄很多事情,經常性的失眠,想著隨別人的建議考個編制算了。
昨天晚上直到4點多,我陪閨蜜住在國考附近的酒店,終于想通了,對哦,我喜歡的也只能是我的喜歡,哪怕它對別人來說一文不值,那又怎么會是我呢?即便我身無分文。
所以,從今天開始續更,直到完結,我想要好好地愛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