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如何
“你別過來,誰也不能傷害阿姣。”
“阿姣已經尸變,如果你身上沒有凈身咒,一樣會被她吸盡精血而亡,你還要護著她嗎?”
周延輕笑了一下,他抬手想摸摸阿姣的臉,阿姣卻害怕的不敢靠近。
周延意識到阿姣害怕凈身咒后,抬手用衣袖擦干凈額頭上的凈身咒,抬手撫上阿姣布滿黑色血線的臉龐,任由阿姣的長甲穿透自己的胸膛,當最后一絲精血被吸盡以后,周延吻上阿姣的嘴唇,最后顫抖著聲音說了聲“阿姣對不起。”
接著便倒地而亡。
周夫人被這一幕刺激的發狂,她沖上去拍打著阿姣,可此時的阿姣早非人類,她雙手沾滿了血跡,伸出長甲向周夫人抓去,周夫人是仿佛失去了生的勇氣,躲也不躲,站在那里出神。
忘憂用劍柄擋住阿姣的長甲,另一只手捏訣,幾個火球飛出引燃了阿姣的衣服,阿姣張開嘴發出凄厲地嘶吼聲,一團黑氣從她腹中緩緩鼓起,接著火勢漸弱,阿姣渾濁的眼球逐漸變白。
周夫人趴在地上指著阿姣“鬼……她是惡鬼。”
忘憂示意周夫人不要出聲,斬魔劍出鞘,金光乍現,忘憂揮劍而上迎上阿姣的長甲,這不是普通的尸變,阿姣生前懷了身孕,死后怨氣難消化為鬼胎,若鬼胎出世勢必為害一方。
阿姣似乎有顧忌似的不肯與忘憂正面打斗,只是一邊躲著忘憂的劍,一邊找機會溜走。
周夫人火上澆油般給忘憂助威,大喊著“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
阿姣眼白一轉盯上了周夫人,周夫人頓時被嚇得不敢出聲,她躲在忘憂身后挑釁般看著阿姣,阿姣看了一眼忘憂,從口中吐出一團黑氣,忘憂口中念著靜心咒。
抬眼間阿姣已經不見蹤跡。
忘憂詢問周夫人,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周夫人眼中含淚,遮遮掩掩好半天才把事情說出來。
周夫人說,阿姣名叫季蓉姣,家中貧寒,平日以紡布為生與周延這個布莊少爺也是因此相識。
周延原本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按理說與季蓉姣是萬萬不可能在一起的,可季蓉姣眼見可以攀附布莊少爺盡享榮華富貴便動了歪心思,她不擇手段勾搭上了周延懷上了腹中孽種。
周延心思單純善良,見季蓉姣已經懷了身孕便不顧一切要跟她在一起。
而周夫人自己并不滿意這門婚事,她覺得季蓉姣的身份上不得臺面,便出手阻止這件事,派人教訓她,卻一不小心打傷了季蓉姣,季蓉姣從此便有些癡傻。
可是周延還是對季蓉姣死心塌地,寧愿與周家斷絕關系凈身出戶也要娶季蓉姣為妻,后面的事仙師都知道了。
忘憂沉思了一瞬“那你可知季蓉姣是怎么死的?”
周夫人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知道,我連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又怎么可能知道她那么多事。”
忘憂冷笑一聲“呵,你若不說實話,那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周夫人哭出了聲“仙師,我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誆騙仙師。”
管家和周老爺匆匆趕來,看見地上的周延一時悲從中來“報應,都是報應。”
他用手指著周夫人“都是你這個毒婦干的好事,你還我兒子。”
周夫人的聲音陡然尖了起來“都是季蓉姣那個賤人干的,我要將她撥皮拆骨,挫骨揚灰!”
忘憂面色不善“我再問最后一遍,季蓉姣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老爺跪坐在地捶胸頓足悲痛欲絕“三個月前延兒把那個女人帶回家,說此生非她不娶,我與夫人都極力勸阻,卻效果甚微,后來得知那個女人已經懷了身孕,我本已點頭應允那女人進門,卻不想夫人她……”
周夫人聽到這用手指著周老爺,怒目而視“老爺慎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老爺指使,我一介婦人怎么可能做出來?”
忘憂自知這二位是不會如實交代了,阿姣尸變卻只殺了周延也算是因果報應,她也不便再多插手,至于那鬼胎也算這一家自食惡果。
原本她可憐周公子癡心一片,不忍看他執迷不悟白白丟了性命,如此看來他比誰都清楚終是他負阿姣,雖死不怨。
眼下尋找離坤和風如鏡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她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周夫人眼見忘憂態度堅決,不肯幫自己除了季蓉姣,立馬吩咐下去,明天就請道士開壇做法,驅了這邪祟魍魎,為死去的兒子報仇。
忘憂離開前勸誡周夫人,就此停手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這尋死之人。
周公子住處外,時縱咧嘴笑著叫了聲“師姐。”
忘憂抬頭迎著朝陽的光,晨間的微風吹起了忘塵束起長發,縱使身穿白衣,卻沒有之前那種出塵縹緲的仙氣,更多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就像是……偷穿了別人衣服一樣,忘憂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按下心中不安的感覺“忘塵你怎么來了?”
時縱在心里冷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多管閑事,本座特意起了個大早來看看你這個大善人替那周公子收了那鬼新娘沒有。
表面卻笑嘻嘻地說:“我擔心師姐,特地過來看看師姐有沒有受傷。”說著捧起忘憂的手左看右看,確認無恙才松了口氣,演的倒像那么一回事。
忘憂盯著時縱深紅近黑的瞳孔問他“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對你說了什么嗎?”
時縱回憶道,初見古音時她還只不過是從人族抓回來的奴隸,彼時他還是為禍天下的魔神,東極掩月之巔漫天風沙下她問“你站這么高不冷嗎?”
他看著對面那個眼睛瞇成一條縫的女子忽然就笑出了聲。
時縱覺得忘憂可能是察覺到了什么,不過他絲毫不慌“師姐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每次回憶以前的事,我的頭就疼的厲害,哎呀,頭又開始疼了。”
時縱雙手捂著頭,表情痛苦萬分,演的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