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滯留
雄霸心驚,之前能鉗制住沛豐,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現在無名顯然和從前自己在劍宗握住的人都有些不同,若是真在這個時候傷筋動骨,對自己的大計實在是沒什么用處。
雄霸這個時候卻看著無名。
“若是你真和我動手的話,只怕你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身體虛浮,這可不是修煉劍道的人能有的模樣,無神絕宮是用毒將你給帶走的,你以為,一點清心丸就能將體內的余毒消除嗎?”
雄霸心中在不斷的推演,口中出現一抹咸腥,這是現在他能知道的關于無名的破綻。
在經歷了生死之后,雄霸的確能夠窺探天機,剛才無名說的的確是不錯,損耗心血的辦法也是現在不得已而為之。
想要吩咐人將牢門打開的無名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只是雄霸的心卻沒有完全的松懈下來。
“看來你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想要除掉聶風和步驚云,那就是和皇帝過不去了,到時候能收場嗎?”
無名對皇帝的確是有忌憚的,尤其是一個小小的曹正淳就能將多方勢力玩弄于股掌之中,實在是不可小覷。
提到皇帝的時候,雄霸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一絲不屑,若不是將泥菩薩帶入宮中,怎么可能會提前對自己動手,泥菩薩犧牲一切都要在皇帝的身邊,這就是在和自己作對。
“天下,的確是皇帝的天下,但猛龍過江說不定也會溺死在長河中,皇帝從前昏庸無能,我看,還是讓他回到該去的位置才好。”
前面說的話尚能當做是雄霸對皇帝的挑釁,但是后面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無名悄悄的放在心中。
“如今成為手下敗將的是你,雄霸,一代梟雄何至于利于劍宗上位,什么時候讓我瞧瞧你的實力才好。”
無名臉上帶著笑,隨即便離開了。
直到地牢的門被關上,雄霸的心這才放下。
出去之后的無名,聽說沛豐醒了,心里面又想著雄霸說的那番話,便走到了沛豐的院子里面。
原本精神還算不錯的沛豐像是小死一回,似乎有些一蹶不振了。
瞧見宗主來了,院子里的人都退下了。
無名坐在椅子上。
“雄霸之外,劍宗還知道楓巖郡里頭有什么勢力嗎?”
沛豐看無名好像把昨日發生的事情都忘了一般,心中有些感慨,但終究不敢多說。
“除了曹正淳之外,的確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當初我們將雄霸給救下來的時候便察覺到有人窺探,按道理說,若他們將雄霸給救走,劍宗也攔不住,但似乎是等著我們去做這件事情。”
沛豐甚至還覺得雄霸之所以能留著一口氣,便是那些人的作用。
“曹正淳當時怎么也不會想到雄霸可能還活著,所以...”
難道雄霸從一開始就是想和這背后的人合作?
“好了,這幾日你便好好的休息,無神絕宮的人在三日之后會召開天下大會,即便是你說的神秘人,只要在楓巖郡那就是會出現的,劍宗既然出世,便要回到從前的位置,大長老的身份如此重要,一定要保養好身子啊。”
無名這話說的是意味深長。
而曹正淳這個時候已經留下線索,足夠讓絕無神將劍宗的據地給找到。
這幾日便修養身心,無神絕宮是不能再去了,劍宗那院子里面有不少的高手,曹正淳不能做出損兵折將的事情,皇上既然選中了步驚云和聶風,肯定是有道理的。
只是在楓巖郡內,曹正淳不喜歡被藏在暗處的人窺探,煉風的死,現在還沒能有一個結果。
正想著這個地方,門外突然有了動靜。
聶風和步驚云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來的。
曹正淳示意其中一個去開門。
聶風藏在門背后,突然打開,沒想到站在外面的居然是一個姑娘。
只是裝扮有些奇怪,一身黑,引人注目。
曹正淳卻似乎想到了這女子的身份。
“煉風好不容易才將你給送出去,現在回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聶風這個時候也想起煉風之前愿意將那劍鞘給自己,便是想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是東廠的人還沒動手,人就消失了。
看來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想帶著心愛的人離開。
但狐仙終究是沒放過煉風,只是這姑娘是怎么活下來的,倒是有點引人深思了。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還沒等曹正淳開口,女子便將酒袋拿了出來,灑在了槐樹根底下。
曹正淳一時間還不知道這小姑娘究竟要做什么。
“若不是你們仔細的將他安葬了,這個院子便是葬送你們的地方。”
心中帶著恨的人向來是曹正淳最喜歡利用的對象,雖然時不時會有一些過激的舉動,但的確是一把好用的劍。
“所以你回來,是因為放不下煉風的死,所以覺得不甘心?”
曹正淳站在遠處。
女子沒回答,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左右我的命也是從煉風手上給保住的,你們不是想知道狐仙的事情嗎?”
曹正淳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天大的好處給自己,只是女子的身份不能確認,若是狐仙一早就知道煉風安身立命的地方,找了一個女子來誘騙他們的話,也未嘗不可啊。
越是好的東西,背后或許會越有隱情。
似乎知道曹正淳心中的擔憂,女子便把一個物件給拿出來了。
“既然你認識煉風,便會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曹正淳接過。
“這東西他居然都還留著。”
女子看向曹正淳的表情有些復雜。
“當初若不是你苦苦相逼的話,他也不會被迫讓狐仙利用,如今,還是死在狐仙的手上,手段殘忍,我撐著這口氣,便是想看狐仙隕落的模樣。”
狐仙肯定是要趕盡殺絕的,或許煉風早就想到會有今日。
“當初將這劍鞘拿出來的時候我便覺得不妥,可他似乎拿定了主意。”
她不想茍且,只愿和心愛的人。
生同衾,死同穴。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