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與力
最終經過短暫交談,烈兩人還是同意了刃牙請求。
“我現在正跟隨烈海王學習武術,比起前者,空手道這種近代拳法,仍有難以彌補的缺陷。”
愚地克巳伸出手掌,似乎想要將中國武術的理念,融匯調入空手道之中。
“我沒有意見,熱愛武學本就是一件好事。”烈發表了自己看法。
“那就拜托了!”千尋微笑地說。
烈輕輕頷首,又看向刃牙:“不過刃牙,你的武學造詣明明很強,為何不親自教導?”
作為地下競技場的冠軍,對方武術不僅臻至登峰造極,又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無論怎么看,由刃牙教導比他們更適合。
“這個嘛,我還有其他事處理…”
與勇次郎的約定迫在眉睫,自己必須爭分奪秒,自然不能再隨便耽擱。
盡管取勝的希望渺茫,但如懦夫放棄,顯然不是他刃牙作風。
更何況就算臨陣脫逃,勇次郎也不會放過他們,那位父親可是饑渴的很!
“交給我吧!”烈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
“雖然任何武學都著重技巧,但它們卻始終離不開力的推動,拳掌指爪樣樣如此。”
“所以訓練之前,我想事先聲明一下,你身體素質偏低,即使再如何鍛煉,成就也十分有限,要有心理準備。”
烈直言不諱,殘忍告訴了千尋真相。
自古以來,武和力便是最佳拍檔,千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并不多看好。
“武術的創始初衷,是為了讓弱者擁有對抗強者的武器,只要能在絕境之下死里逃生,便是武術的勝利!”
千尋平靜地說。
烈海王聞言,緊緊注視著他。
“這話你從哪里聽來的?”
刃牙和克巳同樣投來詫異目光。
“出口何處,烈海王應該比我更了解才對。”千尋驀然一笑。
此話源于郭海皇之口,那位幾乎抵達中國武術巔峰的存在!
同樣,對方也是烈的恩師。
“…海皇確實能力非凡,相信古往今來,也再難出現第二位。”
郭海皇便是選擇放棄力量,從而幾十年如一日,全心鉆研技術。
最終以匪夷所思的狀態,登頂海皇之位,他不需要力氣,因為郭海皇掌握了武術之理!
那是名為消力的上乘技術!
放松身體吸收對方打擊,亦能將吸收的打擊釋放出來,造成相當可觀的破壞力。
如果練成郭海皇這種境界,有沒有力量的確無所謂了。
“但整個中國,海皇只有一位。”烈也平靜回答。
千尋不可否認,消力很難練成,郭海皇學有所成時,已然100多歲高齡。
比起見效緩慢的技術,肌肉鍛煉的力氣不知快上十幾倍!
“喝!”
訓練場上,烈一拳轟在沙袋,滾滾聲浪如虎豹雷音。
剎那間,沙袋背后好似被刺穿,濺射出金黃色的沙礫。
厚厚的松木板,表層被金沙覆蓋,沙袋迅速干癟下來。
“這招叫崩拳,運用內勁的中段突擊,威力很強,有隔山打牛之勢。”
烈屏氣凝神收回手臂,轉過頭看向千尋。
“你來試試。”
“烈,你太壞了吧,崩拳可是許多武道家都難掌握的武術。”
愚地克巳盤坐在地,像個學生一樣認真聽課。
至于刃牙已經離開了,他也有自己特殊的訓練。
讓烈和愚地克巳作為老師,刃牙還是比較放心的,千尋跟著他們學習,一定進步很大。
“我當然清楚。”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沙袋可以測試力量。”
既然成為了兩人的武術教練,他肯定要對每人的身體情況,有個大概認知才行。
克巳和他戰斗不下數百次,烈早已非常熟悉,只有千尋還處于空白階段。
“好!”
千尋來到另一個沙袋旁,他猶豫不決伸出如蓮藕般的手臂。
“你在等什么呢?”
瞧著對方一直遲遲未動,烈皺眉大喊出聲。
“其實我現在對自身的力氣,一直處于模糊狀態,每分每秒都……”
千尋開口解釋,但被對方毫不留情打斷。
“用最大力氣!”
“放心好了,我家沙袋質量很有保證。”愚地克巳看著被烈打穿的沙袋。
“那好吧。”千尋深吸一口氣,慢慢握緊左拳。
“漂亮的小弟弟加……”
愚地克巳話音未落,耳邊便傳來沉悶打擊聲。
轟隆!
沙袋直接掙斷鐵鏈,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狠狠拍在四米遠的墻壁。
金色沙礫四處飛濺,烈和愚地克巳兩人慢慢張大嘴巴。
等等,情況有點不對勁!!
“沙袋并不太結實。”
千尋默默說了一句,他力氣果然又被強化了。
“……”
兩人漸漸沉默不語。
這次他們總算理解,刃牙走之前說的話。
[不要讓他拳頭,打在人體身上,也不要對自己過分自信!]
想起剛剛還一臉嚴肅,告訴對方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不適合練武的模樣。
烈海王那張黝黑老臉便瞬間一紅。
單憑這種力氣,那些重量級拳擊手都難以企及吧。
愚地克巳則眼神黯淡,他小時候可是拉過大象的人,可惜長大后竟然被削成這樣。
千尋這股怪力,不禁讓他想起花山熏那樣的怪物。
花山熏就是一位從不鍛煉,卻擁有世界最可怕腕力的家伙。
即使重疊在一起的紙牌,他也能輕而易舉撕開中間一小塊。
無論力量速度,都強大到離譜!
這還是不鍛煉的結果!
按他說法,如果我這樣的人還鍛煉,其他人就沒有活路了。
此刻,在愚地克巳眼里,范馬千尋就如同花山熏一般!
“不愧是范馬一族啊!”
烈接受了殘忍現實,就憑剛才的蠻力,便足以戰勝許多人。
這時,千尋朝器械室走去,又搬來一個沙袋。
他再次輕輕攥緊拳頭,向沙袋中間揮出,強力的拳勁猛地沖刺。
隨著布料撕裂聲響起,沙袋背后裂開一道窟窿,而被打擊的正面完好無損。
這招和烈剛才示范的一模一樣,宛如隔山打牛從內部瓦解。
“我學會了。”
金色沙子流淌于地,千尋收回崩拳,等待烈的檢驗。
“……”
后者又陷入無盡的沉思。
所以,我到底在教一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