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張文風如往常一樣在修煉。
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外閃過,這道黑影的速度極快,一轉眼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雖然張文風此時閉眼冥想,但是意識是清醒的,窗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能清晰的感應,感觀異常靈敏。
“莫非是有仇家尋仇?”
他屏息一想,剛到楚州不久,那些仇家應該不會那么快找上門來。
況且張文風的蹤跡已經隱藏了三年之久,那些仇家想要找到他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難道是疤臉?”
張文風覺得有點可疑。
再說,以那疤臉的性子,恐怕他還沒有那么大的膽量找上門來。如果真是疤臉,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找到的新的靠山,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來了,那就會會他吧。”張文風心想。
索性張文風從窗口一躍而下,尋覓著那道黑影追了過去。
果然正文風猜想的沒有錯。
那道黑影一路上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陰誘張文風。
張文風心里發笑,這又是何苦呢?
若是想要尋仇,為何不大大方方,正面迎戰,整這些花里胡哨….
話雖如此,但是張文風不敢輕敵,心里一萬個戒備。
畢竟疤臉并不是什么善類,且心性狡詐,還是小心為妙。
不多時,張文風已經遠離市區,追到了一處密林。這里光線暗淡,四處都是林木,且被樹葉遮擋,視線受阻。這對張文風來說是極為不利的。萬一疤臉在這里設下什么陷阱埋伏,恐怕張文風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幸一路上他并沒有發現什么端倪。
很快,張文風來到了一處山谷。
這時候疤臉不再跑了,而是停了下來。
他站在那里,轉過身子來望向了張文風,道:“果然,你還是跟過來了。”
“說吧,這次你又要耍什么手段?”張文風道。
“你就是殺死我二哥的兇手?”
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身影從一顆樹后走了來。
那個身影并不高大,大致一米六左右,算是比較矮小。但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張文風感到有熟悉。
此人是個殺手,而且是一個實力不弱的殺手。從他面對張文風時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和自然,張文風能夠感受得到那股戾氣,那是一種常年身處在戰亂和殺伐的環境里才能培養出來的戾氣。
“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張文風看向疤臉道。
“你可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被張文風詢問,疤臉立馬戰戰兢兢的回道。
他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而是畏畏縮縮。
因為他清楚張文風色實力,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張文風想取了他的人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他不敢遷怒張文風。
“你殺了我二哥,我今天要殺了你。”一旁的鬣狗看著張文風開口道。
他沒有多說話,甚至他的眼神里也沒有帶著任何一絲多余的情緒。
對于他來說,他要做的就是殺了張文風為徐某人報仇。
常年的征戰讓他感到麻木,又或者說是習慣。在他的眼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直獵物。而面對獵物,他是不需要情緒,他只需要把獵物斬殺。
“小心了。”隨后他又開口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已經向張文風沖了過來。
他身形之快,如同獵豹,轉眼間便已經臨近張文風的面前。
緊接著,一拳朝張文風的面門轟擊而來。
張文風也不怠慢,連忙伸出手掌,迎擊這一拳。
“啪!”
拳掌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幾乎只在一瞬間,鬣狗眼見一擊被抵擋了下來。他立即化拳為掌,從袖口處抽出一柄匕首直接朝著張文風的喉嚨揮去。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整套攻勢下來,幾乎只攻不防,招招直逼張文風的要害。
見狀,張文風當即反應了過來。腳下一腳踢出,正中鬣狗的胸口。鬣狗如同被踢出去的皮球一般,摔在樹樁之下。而他也是借著這股力道,向身后騰出幾步,避開了要害。
但鬣狗沒有給張文風絲毫喘息的機會,當即騰起身子,手腳并用,當真如一條獵犬一般又向張文風沖殺過來。動作之快,反應之迅速。這實力完全不亞于當日的徐某人,遠在其上,恐怕已經步入了武師的境界。
但好在眼前的鬣狗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卻出手無招。只如瘋犬一般,瘋狂進攻,直到將對方置于死地。
眼見鬣狗襲來,張文風也不能站著挨打。他立即躲閃,向一旁足有一人寬的樹木躲去。
“嘭。”
又是一聲巨響,只見鬣狗飛撲而來。手中匕首直向張文風所在的大樹刺去。那力道只大,匕首直接洞穿了大樹,隨即鬣狗手腕一掄,帶動匕首生生將這顆大樹劈開了。
但是張文風早已經逃遁,躲在另外一顆大樹底下。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疤臉為何要將他引到這里。
這里叢林密集,張文風的蛛絲根本無法施展。
而鬣狗則是常年在外征戰,早就已經熟悉在密林之中戰斗。利用地理優勢,處于上風。
此時的張文風入落入甕中之憋,處處討打。
“果然奸詐。”張文風心中暗罵。
鬣狗的攻勢依舊猛烈,張文風只能四處逃竄。無法施展靈氣而凝聚成蛛絲,張文風一下子陷入額僵局。
但是他這次絕對不能再讓疤臉逃掉。
兩人密林之中如同猴子一般上竄下跳,一人追擊,一人逃命。密林之中不斷有聲響爆裂,幾株大樹接連倒下。
“這次絕不再讓你逃脫。”
忽然,張文風的身影出現在了疤臉的身后。他首先鎖定了疤臉。
原本只是在觀戰的疤臉,此時只覺得背后一涼,雙腿直打哆嗦。褲襠也已經濕了一半,顯然已經嚇尿了。張文風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本以為這次有鬣狗在場,自己能僥幸逃過一劫。沒想到竟然被張文風鎖定。
緊接著,只覺得一股力道鎖住了他的喉嚨往后一扯。他整個身子被拽了出去,撞在了一顆大樹上。此時的他想要掙脫已經太晚了。他的身子已經被綁在一顆樹上,于大樹結為一體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被逼的。”
他口中哭喊,只覺得一股帶著溫度的液體從襠部流到了褲腿。
他無比懊悔,但是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要不是鬣狗逼迫他,他怎么敢再次惹上張文風。但他若是不這么做,后果可想而知…
而此時,鬣狗已經瘋狂的飛撲過來。直接撲向張文風所在的位置,張文風見勢不妙,當即撤離。
隨即只見那顆大樹被轟擊成渣,剛好從疤臉的頭頂之處斷裂,嚇得他哇哇大叫。
而鬣狗依舊窮追不舍,雖然毫無章法。但是僅憑著驚人的速度和毅力,張文風險些無法招架。他超乎常人的身體機能和反應能力,絕非普通人能及的。
無奈,張文風只能拿它來試試了。
張文風原本并不想拿出自己的殺手锏,但是奈何這鬣狗實在太難纏。
只是古籍之中記載的一套功法《雷法》,也正是張文風這幾天苦心專研的成果,沒有到今天要用在這里。
根據古籍記載,《雷法》之法共分為三階,第一階便是掌心雷。將靈氣凝聚于掌心,加以崔動,形成萬鈞雷霆。即使是一階雷法,用來對付鬣狗想必是夠了。
緊接著,他反客為主,一掌反擊,迎著鬣狗的匕首便沖了上去。
鬣狗先是一驚,隨后嘴邊發出了一絲戲虐的笑意。
他覺得張文風是瘋了,竟然想憑一只手掌迎擊他的匕首。這結果可想而知,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可是下一秒,他震驚了。
只見張文風的掌心忽然閃出一道光芒,這光芒如同肆虐的野獸一般在他的手掌心交織,發出刺耳的聲響,這是雷電。
他的匕首沒入閃電之中竟然被絞成了碎屑,如同破銅爛鐵一般簌簌落地。
緊接著,兩掌相撞,發出雷電般的嘶鳴。他的身子被騰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的樹根上。那株大樹竟然也被砸得粉碎。
他只覺得他的身體似乎都要被撕碎了,經脈悉數震斷,五臟六腑也被震裂。
“咳咳。”
他輕咳了幾聲,猩紅的血跡從喉嚨里涌了出來。他甚至不敢太用力,生怕內臟一起咳出來。
“你輸了。”
張文風走近道。
“我輸了。”
他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眼里流出了眼淚。
“謝謝你,讓我解脫了,我這一生好累。”他口中癡癡道。
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艱難的開口。
他沒有想到張文風的一擊,竟然已經是讓他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但是他并沒有難過,反而是露出了微笑。
過往的一切從他的腦海里閃過,他的這一生太多的苦難。他出生在貧民窟,被訓練成戰爭機器,親手殺了自己的伙伴。之后又被徐幌所救,為了報恩,成為了徐幌的傀儡。他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就在臨死的這一刻,他的內心終于得到了解脫。
“對不起,媽媽…”
他深深的懺悔,但是最后一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咽了氣。死后他的瞳孔依舊瞪得如銅鈴一般。
“也許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吧。”
張文風緩步上前,輕輕將他的雙眼合上…
張文風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觸動,他轉身望向了疤臉。
而此時疤臉看傻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張文風僅僅一擊就將鬣狗斬殺了,現在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種恐懼感,讓他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饒。但是他沒有辦法下跪,只能哭喊著:“別,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但張文風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的走了過來。
“張爺,不,張大師、張仙師!你饒了我吧!”
疤臉真的要哭了,如同三歲的孩童一般瘋狂大喊著求饒。
“你走吧,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也許是由于鬣狗的觸動,張文風并沒有再動手。而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轉而他邁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疤臉愣住了,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他做不出任何的情緒,呆呆的愣在原處。隨著張文風離去,他身上的蛛絲如同煙霧一般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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