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聽隨行的太監說這是皇帝的一場家宴,不過出席的人不多,僅僅只有幾個皇子和一些皇親而已。
方秦很好奇,為什么自己等人可以出席雪夜大帝的家宴?難道就因為一個所謂的青嵐公主么?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小兔崽子,待會兒你要記得少說話知道么?”方安換上了一身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貴族禮服,表情嚴肅,一邊的方緣也是一身華貴的晚禮服。
“爺爺,知道了……”方秦翻了個白眼。
不一會兒,四人便來到了大殿之中,兩條超級長的大桌子擺在了大殿的中央,上面擺滿了菜肴,隨行的太監將四人領到下席上,然后就退下了。
雪夜大帝此時還沒有登場,在場的也還只有二皇子雪清河和他的侍女,還有一些雪夜的嬪妃。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大殿里的人也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活躍,但始終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只是小聲的交談,而在方秦四人在這些皇室成員中就顯得有點扎眼了。
雪清河注意到了坐在席末的方家一行人,稍微有些詫異,不知道雪夜大帝為什么會請他們來。好奇心驅使他帶著侍女走了過去。
“你們好,我是二皇子雪清河?!币粋€標準的貴族式微笑,雪清河身上的儒雅氣息顯露無疑。
“原來是二皇子殿下,臣名方安。早就聽說二皇子殿下為人寬厚儒雅,待人禮貌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方安和方緣站起來向雪清河行了個臣禮,然后又示意一邊的方秦和方糖行禮。
“見過二皇子殿下?!?p> “見……見過二皇子殿下。”
小方糖還是那身赤紅色的連衣短裙,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腳下穿著一雙方緣為她準備的紅水晶鞋。她行完禮后就低著頭躲在方秦的身側,沉默起來。
反倒是方秦有些詫異的看了雪清河一眼。
“他是雪清河,還是千仞雪?”方秦回想著原著中貌似沒說千仞雪是什么時候殺掉雪清河,偽裝成他的。他覺得要留個心眼,千仞雪太危險了,萬一此時的雪清河就是千仞雪,自己又表現得太明顯,暴露的太多,那麻煩就大了。
“陛下到!”
“青嵐公主到!”
這時雪夜牽著一個面色雖然蒼老,但一身富貴雍容之氣卻不輸于雪夜大帝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她正是青嵐公主,皇室中極為特殊的一個存在。曾經被逐出了皇室,后來又被迎回來,甚至她青嵐公主的名號還保留了下來,一直用到現在。
“拜見父皇(陛下)。”
“拜見皇姑奶奶(皇姑姑)?!?p> 一眾皇子嬪妃們都起來行禮,末席的方家一行人也跟著行禮。
九十多歲的雪青嵐已經是風燭殘年,平時少有走動,要不是因為今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而且雪夜大帝還親自去把她請來,說不定她還在她的公主府上悠閑著呢。
雪夜大帝將青嵐公主扶到自己龍椅之下的第一座,讓她座下,然后向眾人說道:“今日是朕的皇姑姑,青嵐公主的九十五歲生辰,特開此家宴,無需拘謹!”
雪夜大帝坐了下來,然后一邊的雪星親王將一個纏著紅絲帶的玉如意遞給了雪青嵐身邊的老宮女,彎腰說道:“祝皇姑姑事事順心如意!”
“好,好?!鼻鄭构鞑幌滩坏幕亓艘痪?。
雪星退下后,大皇子雪洛川上前一步,從身后取出一個寶盒,彎腰遞給坐在座位上的雪青嵐,說:“?;使媚棠谈H鐤|海,壽比南山!這是我準備的壽禮,金枝玉葉釵,是一件特殊的寶物,常年佩戴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是小洛川啊,有心了有心了?!毖┣鄭裹c點頭,隨行的宮女收下了寶盒。
接著是二皇子雪清河,他送上了一株奇特的草藥,名叫八寶靈芝,據說服下之后可增壽數年。
青嵐公主的宮女照例收下了一份又一份壽禮,最后雪夜大帝出聲了:“皇姑姑,你猜今年朕為你準備了什么禮物?”
雪青嵐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雪夜說:“人老啦,猜不到了,陛下有心了?!?p> “算了,朕不賣關子了,這禮物是您的外孫女??!”雪夜大帝也笑了笑。
“呵呵,那小丫頭不是每隔幾天就來我這兒玩么?本宮都煩她了,陛下怎么就把她當禮物了呢?”青嵐公主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吐槽她那調皮的外孫女。
雪夜大帝一挑眉,說:“皇姑姑你可是猜錯了,您忘了朕另外一個皇妹了么?”
“你是說!”青嵐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中透出一股哀傷。久遠的回憶涌上她的心頭。
這時方安牽著小方糖的手慢慢走到了她身邊,帶著微笑對她說:“好久不見了,這么多年您還好么?表舅媽?!?p> “他倆是誰?”一眾皇親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只有個別嬪妃身邊幾個年事已高的老嬤嬤心中有數。
“是你啊。”青嵐公主面色一變,雙眼透著一股悲涼的神采。她又看到了躲在方安腿邊的小方糖,雙眼瞬間流出了淚水。
“像,太像了……”她伸手抹掉了眼淚,顫抖著問:“她是琉兒的女兒?”
雪夜大帝示意她身邊的老宮女扶住她,說:“先前朕也不敢確定,但昨日見這小姑娘額頭上那淡淡的紅色印記,就確認無誤了,她正是方琉皇妹的女兒?!毖┮勾蟮凼且娺^方糖的母親方琉的,那時候方家還未被聲討,他也還不是皇帝,方琉的頭發也是赤紅色的,額頭上也有這么一個印記。頭一次見小方糖時他是三分信七分疑。
“孩子,快,快過來讓外婆瞧瞧。”青嵐公主心中對大女兒的愧疚一下子涌了出來,并且將它轉移到了方糖身上。
方糖有些害怕,抬頭看了方安一眼。
“去吧,沒事,她是你外婆,不會傷害你的。去,叫外婆?!狈桨菜砷_了她的手,安慰了她一聲。
小方糖怯生生的走了過去,聽話喊了一句:“外婆。”
雪青嵐又抹了抹眼淚,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呢喃著:“琉兒,媽媽對不起你啊……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吧……”
方安見狀便退下了,他可不會自討沒趣的還站在這,青嵐公主對他可是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曾經還厭惡來著。
“外,外婆!”小方糖被雪青嵐的樣子嚇到了,掙扎著想逃出她的懷中。雪青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回過神來,安慰小方糖說:“乖孩子,別害怕,我是你外婆,我是你外婆?!闭f著說著她又老淚縱橫了。
方糖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奇怪的外婆似乎很傷心,便用她哭時方緣安慰她的話來安慰雪青嵐:“外婆別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好孩子,好孩子,外婆不哭了,不哭了。今晚你就坐在外婆這,我們一起吃,你要什么,外婆夾給你?!?p> 盡管方糖有些害怕,但畢竟是自己的外婆,雖然很陌生,第一次見面,但青嵐公主身上散發的善意她還是感覺得到的。她點點頭,說:“那糖糖就陪外婆一起吃吧。”
席中的一眾皇親看著老公主懷里的小方糖都詫異不已,議論紛紛。
“開宴!”雪夜大帝身后的太監聲音尖細,穿透力極強。話音一落,殿外一群舞女跳著舞進殿中。
而此刻,雪清河身后站著的侍女目光轉向青嵐公主懷中的小方糖,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