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悅曾問過蘇堇明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蘇堇明讓她猜。

　　她問：“是以前在山門里時經常帶你一起玩嗎？”

　　蘇堇明笑：“不是，再往前猜猜。”

　　“哦——我知道了，”程姝悅故意拉長，笑著打趣蘇堇明道，“是來山門第一天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對不對？”

　　蘇堇明依舊輕笑著，也不說她說的對不對。

　　程姝悅便以為自己猜對了，她問：“原來你那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啊，是不是對本姑娘一見鐘情？”

　　“是一見鐘情，不過也不是那時。”蘇堇明賣了個關子，“要比那個時候還要早，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

　　程姝悅疑惑問：“比那還要之前？”

　　“對。”蘇堇明回憶道，“很久很久以前。”

　　蘇堇明依然記得十歲那年與程姝悅初遇的時候，那年程姝悅六歲。

　　當年魔教興起，到處抓人搶奪寶物。又遇上災害時節，百姓們苦不堪言。

　　大批的流民開始遷移。

　　蘇老夫人帶著兩個兒子在去往長安城路上的時候，蘇堇明被人販子帶走了。

　　等到蘇老夫人與蘇堇逍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怎么都找不到他。

　　人販子抓了許多小孩就是想賣給魔教好賺銀兩。

　　那時候魔教也是在大量抓人，擴充魔教人數。

　　蘇堇明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被關在一個黑暗的破舊屋子里面，門窗都關嚴實了。

　　“我要去找我娘。”蘇堇明站起來要走。

　　人販子一把揪住他：“小子，還想跑。”

　　“你們是誰，我要找我娘。”蘇堇明一點都不想待在那里。

　　“滾回去，給我待好了。”那人打了蘇堇逍一巴掌，又踢了他一腳，“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要是敢跑，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蘇堇明又被推了回去，那些人兇巴巴的讓他在那里待好。

　　里面的小孩被嚇哭的有好多個，“哇——哇——哇——”的一片哭聲。

　　蘇堇明紅著眼怒瞪著那些人販子。

　　“呦，還敢瞪我們，小子，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那群人販子又準備要去打蘇堇明時，一個小女孩突然過來擋在蘇堇明面前，她望著那些人販子大喊：“你們不能亂打人。”

　　“一個小丫頭片子擋什么擋，小心我們連你一起打。”

　　“你打啊。”那小女孩生氣道，“打死我們算了，這樣看你們拿什么去賣錢？”

　　那人販子確實猶豫了：“呵，你這小丫頭，還挺伶牙俐齒的。”

　　小女孩其實內心也怕，但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不怕他們，她說：“你將我們抓來不就是為了賣出去賺錢嗎？若打死我們看你們怎么賺錢？”

　　“我們是不能打死你們。”那人思考了她的話，“但不是不能打你們，可別給我耍什么花樣。”

　　那人說完就要去打那小女孩，蘇堇明立馬將她推開，那人的拳腳才沒有落到那小女孩身上。

　　“打你兩下，是給你些教訓，下次看你們還敢不敢給我鬧？”那人打了幾下蘇堇明才算氣消，又對著那些小孩道，“要是有誰再給我鬧事，耍花樣，他就是例子。”

　　那些小孩嚇得止住了哭聲，呼吸聲都很輕了。

　　人販子大聲吼道：“都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

　　“聽到了。”

　　小孩們一個個微微顫抖著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人販子幾個將門關上，他們出去了，在外面也是緊看著門口。

　　“你受傷了？”小女孩看見蘇堇明剛才被打的鼻子出血，臉上有些淤青。

　　“我沒事。”蘇堇明抬手準備用袖子去擦。

　　小女孩拿出帕子來替他擦著：“我來給你擦吧。”

　　“謝謝你。”

　　“沒事，小哥哥。”小姑娘替他將鼻血擦完。

　　“我們會被他們賣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蘇堇明擔憂：“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我哥和我娘了。”

　　小姑娘安慰他：“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嗯？你是說？”蘇堇明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怕別人聽見，“真的有辦法嗎？”

　　“現在還不知道。”小姑娘這時也有些泄氣，“不過我爹我娘若是知道我不見了肯定會來找我的。”

　　蘇堇明認真道:“我娘和我哥也會找我的。”

　　“所以在這之前，我們不能放棄。”小姑娘從身上取出來半個饅頭遞給蘇堇明，“給，你吃。”

　　蘇堇明已經很餓了，但他擔心小姑娘也餓，若是分給他，那她怎么辦？

　　“還是你吃吧，我不餓。”蘇堇明搖了搖頭又推回去。

　　然后就是蘇堇明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頓時蘇堇明有些尷尬。

　　小姑娘直接放他手上道:“你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小姑娘沒說后面的話，蘇堇明已然全了。

　　他接過饅頭一口咬下去，小姑娘笑著看他吃。

　　吃完以后，蘇堇明笑著介紹自己:“我叫蘇堇明，你呢？”

　　“我叫程姝悅。”

　　那是蘇堇明第一次遇見程姝悅，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此時他們深處困境，不知如何出去。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

　　那些人將他們帶出這個小黑屋里面，準備去賣了賺錢。

　　在路上的時候，程姝悅已經在想辦法了。

　　“堇明哥哥，等會我說跑我們就跑。”程姝悅悄聲在蘇堇明耳邊道。

　　程姝悅從小便是個鬼馬精靈的姑娘，心里此刻已經計劃上了許多種辦法。

　　他們得了空，趁那些人沒注意的時候跑了。

　　那些人去抓他們的時候，那些被抓的孩子們見此機會也開始亂了套的跑。

　　頓時四處更顯得亂了。

　　“姝悅。”

　　有人在前方遠遠的喊道。

　　“爹，娘。”程姝悅大聲招呼，“我在這兒。”

　　程姝悅帶著蘇堇明跑到了程姝悅爹娘的面前。

　　程姝悅的爹娘擔憂道:“姝悅，沒事就好，是爹娘找遲了。”

　　“沒事，爹娘，我沒出什么事，我逃回來了。”程姝悅又道，“我還救了一個小哥哥，不過他現在找不到他娘與他哥哥。”

　　“真可憐，孩子，那你就先跟著我們吧，我們幫你一起找你娘。”

　　蘇堇明連忙道:“好啊，謝謝伯父伯母。”

　　就這樣蘇堇明與程姝悅一家人一起走著，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可又出變故了。

　　魔教之人出現，他們質問那幾個人販子:“你們不是說抓了很多人嗎？人呢？”

　　“那……那里……”人販子指指逃走又被抓回來的幾個小孩。

　　“就這么幾個你們也好意思?”魔教之人氣勢洶洶。

　　人販子嚇得不輕，立馬求饒道:“擾民啊，大俠，我們本來是抓了好多的，誰知道讓他們給跑了。”

　　“廢物，連幾個小娃娃都看不住，還不快去找?”

　　“是是是，小的們這就去找。”

　　人販子心里暗暗罵道:真是見了鬼了，之前每次都成功了，怎么這次給我捅這么大簍子。還有那魔教，要不是因為你們給的錢多，老子憑什么受這份氣。

　　約想越氣，遂將所有的氣都安在逃跑的那幾個人身上。

　　魔教之人見他們幾個磨磨唧唧，不耐煩的對身邊幾個魔教下屬道:“你們也去，給我找，我就不信了幾個小娃娃能跑多遠?”

　　而當時領頭之人便是辰燁，也就是葉辰。

　　程姝悅的爹娘帶著這兩個孩子沒跑多遠，魔教之人就已經追上來了。

　　程姝悅的爹娘帶著他們躲在一個山洞里，將蘇堇明與程姝悅塞進了里面。

　　不斷的重復:“別出來，等安全了再出來。”

　　程姝悅這個時候很是害怕，她又怕又難過:“爹娘，不要——”

　　“姝悅，聽話，與他好好躲這里，你們要安全的活下去。”

　　“蘇堇明，你能幫伯父伯母好好照顧姝悅嗎？”

　　蘇堇明點點頭道:“我會照顧好她。”

　　“我們姝悅就拜托給你了。”程姝悅的爹娘哽咽道，“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魔教的人很快就要往這邊走來，程姝悅的爹娘不敢多逗留，便沒有回頭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快，那邊，追——”魔教眾人便追向了那方。

　　程姝悅要沖出去，蘇堇明緊緊的拉住程姝悅，一遍遍告訴她:“我知道你想出去，但我們不能出去。”

　　程姝悅哽咽道:“堇明哥哥，你不懂，那是我爹娘。”

　　“我懂，因為我爹就是被魔教之人害死的。”蘇堇明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我們現在出去也是死，那樣伯父伯母白搭上性命救我們了。”

　　程姝悅趴在蘇堇明懷里哭成了個累人。

　　蘇堇明那一刻便在心里刻下了要永遠保護好程姝悅的事情。

　　蘇堇明安慰她:“我既然答應伯父伯母了，就會好好照顧你的，別怕，有我在，以后我保護你。”

　　他們在山洞里，親眼看見了魔教眾人殺死了那些被發現的小孩或大人。

　　魔教時刻秉承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

　　那是程姝悅第一次體會到害怕到極致是怎樣，也是第一次見到有那么多人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咽氣。

　　很快沒了聲音，天也黑了。

　　程姝悅斷斷續續的聲音小聲響起來:“堇明哥哥，已經天黑了，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天黑了，現在出去也不安全，我們就在這里待到明日白天，等安全了再出去。”蘇堇明安慰著程姝悅，“放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程姝悅的手緊緊攥著蘇堇明的衣袖，生怕等會兒他也不見了，她說:“這里太黑了，我害怕。”

　　“姝悅不怕，我在這里。”蘇堇明輕拍著程姝悅的背安慰她。

　　“堇明哥哥，外面死了好多人。”

　　“我們不去看。”

　　“我害怕……”

　　“別怕，我在這里。”

　　“那些人為什么要殺了他們?”程姝悅問他，“我們會不會也要死在這里?”

　　“我們不會死也不能死。”蘇堇明的聲音溫柔有力，“我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好，我相信你，堇明哥哥。”程姝悅道，“等我們出去以后，我陪你找你娘和你哥哥。”

　　“好。”蘇堇明心里也怕，但這一刻他是她的依賴，所以他表現的更加淡定不怕一些。

　　第二日天亮，蘇堇明先醒來。

　　他見程姝悅的臉上有很多淚痕，明顯是昨晚上哭了很久的。

　　他便保持這樣的姿勢想等程姝悅醒來。

　　但見程姝悅一直沒醒來，他摸著她的額頭有些燙，想著可能生病了。

　　蘇蘇堇明背起程姝悅離開了這個山洞。

　　程姝悅迷迷糊糊的，她知道他們出來了，她看見背她的人是蘇堇明，她強撐著頭疼張口道:“堇明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蘇堇明偏頭回答她:“我們去看大夫，你生病了，姝悅。”

　　很快，蘇堇明就背著程姝悅準備去長安城內。

　　因為魔教之地就在長安城郊外，所以人販子將拐來的小孩大都送到長安城外，交給魔教中人。

　　程姝悅與蘇堇明逃跑之后也是快要到長安城內。

　　蘇堇明想著趕快去，沒想到一路他卻也有些體力不濟了。

　　他將程姝悅放在一棵樹下，對她說:“姝悅，等等我，我去城里請大夫過來，你就在這里等我。”

　　“好。”程姝悅答應他。

　　蘇堇明快步跑向長安城內。

　　天也不湊巧，快要下起雨來，蘇堇明沒有顧自己也沒有瞧天氣依然往醫館跑去。

　　“快，大夫，我妹妹生病了，幫她看看吧。”

　　大夫問:“人在哪兒？”

　　“長安城外，她發燒了，大夫拜托你幫幫忙陪我一起去。”

　　大夫本想問問蘇堇明帶沒帶診金，但瞧著這可憐模樣定是沒有的，想著他自己都是個孩子，也這么會關心妹妹，他便開口:“走，我隨你去看看。”

　　“謝謝大夫。”說完蘇堇明就要往外走。

　　“等等。”大夫喊住了他，“瞧這雨已經下下來了，我們拿把傘再走。”

　　“是是是，不好意思大夫。”蘇堇明便等大夫將傘遞給他一把，帶著大夫一起往那邊去。

　　等他們到的時候，那棵樹下已經沒有程姝悅了。

　　蘇堇明急壞了，好端端放在這里的人不見了。

　　“我沒想到會下雨，就將她放這里了。”蘇堇明懊悔不已，“我應該帶她一起走的。”

　　大夫安慰著蘇堇明:“孩子，這不怪你。”

　　“姝悅，你在哪里？”蘇堇明放下傘，在雨里到處跑著找，“姝悅——”

　　他明明答應過程姝悅的爹娘要好好照顧程姝悅的，可如今他將她弄不見了。

　　“姝悅，你在哪兒?”蘇堇明還要到處跑著找。

　　大夫勸他:“你別往雨里去了，人還沒找到別你又生病了。”

　　“找不到她怎么辦？她還那么小。”蘇堇明越找越激動，越是難過。

　　就在他要暈倒之前，大夫就及時過去將蘇堇明拉走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么大的雨，淋壞了怎么辦？”

　　此時一輛馬車經過，大夫便攔住了馬車帶著他上了馬車。

　　蘇堇明在馬車上已經暈了過去。

　　“看來是發燒了，還是盡快回醫館給他弄湯藥喝才是。”大夫也嘆了口氣道，“這孩子，把自己也弄生病了。”

　　到了醫館以后，大夫給蘇堇明喂下了很多湯藥，慢慢的他已經病好了。

　　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長安城外找程姝悅。

　　每日他都在那里等，盼著哪天程姝悅來這里找他。

　　沒有等到程姝悅，卻等到了他娘蘇老夫人和蘇堇逍。

　　“堇明，還好你沒事。”蘇老夫人擔憂道，“聽說前幾日人販子拐了許多小孩送到魔教去，后來大都沒了，還好你沒事。”

　　“娘，哥。”蘇堇明抱住他們哭，“我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誰？”蘇堇逍問。

　　蘇堇明便與他們講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蘇老夫人:“所以，堇明你一直在這里等她?”

　　蘇堇明難過道:“娘，我找不回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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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蘇堇明又在這里留了好幾日，依然沒有找到程姝悅，便與蘇老夫人以及蘇堇逍去了京城。

　　但蘇堇明一直沒忘記過程姝悅。

　　所以，在后來蘇堇逍與蘇老夫人在京城生活漸漸穩定，蘇堇逍也參了軍后，蘇堇明便告別了他們又回到長安城來尋當年的小姑娘程姝悅。

　　而這已經是四年后了。

　　他聽聞程姝悅去了蒼竹山，他想他也要去，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程姝悅，他都要去看看。

　　程姝悅當時在樹下等蘇堇明回來時，大雨傾盆而下，程姝悅徹底沒有意識了，只是腦袋的沉重感很深。

　　等她醒來時只知道自己叫程姝悅，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撿回她的那家人也姓程，有一個女兒比她大，叫程汐妍。

　　因為她不記得自己的爹娘也不記得自己從哪里來。

　　那家人便讓她留在了程家，待她如親女兒一般。

　　他們一開始還會想程姝悅的家人會不會去找她，但后來一想，那么大雨天，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是將小小的她扔了，所以就沒有再去那個地方找過。

　　也因為程家所在的地方是很偏僻的農村，出行不便，也就那樣生活下去了。

　　程姝悅拿程汐妍當親生姐姐。

　　后來，村里遭水災，程汐妍的家人也都沒了。

　　程汐妍帶著程姝悅去了長安城內乞討，被文爺爺收留了。

　　從那以后程姝悅便與程汐妍生活在長安城那所破屋里。

　　直到她聽茶樓說書先生講到關于蒼竹山山主之事，萌生了想去蒼竹山學劍的想法。

　　她們倆就踏上了去往蒼竹山之路。

　　在蒼竹山上，程姝悅與程汐妍留下了。

　　蘇堇明在這一天，見到了他當初弄丟的小姑娘。

　　小姑娘程姝悅比以前大了很多，笑起來說:“我叫程姝悅。”的模樣像極了當年。

　　這本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他的小姑娘不記得他了，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他想還能見到她已經足夠了。

　　之后的日子，他一直陪伴在程姝悅身邊。

　　陪她練劍，陪她長大，陪她玩鬧。

　　看著她一步步成為更好的自己，看著她當上了山主之位。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明白當山主的那份責任給了程姝悅多大的壓力。

　　所以他永遠無條件的相信支持陪伴程姝悅。

　　這給了程姝悅無盡的勇氣與力量。

　　雖然終其一生，程姝悅都沒有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但蘇堇明早就不在乎。

　　他早就說過會一直陪伴照顧好程姝悅，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會照顧好她的。

　　程姝悅沒想起來，但已經聽蘇堇明如此講過小時候的事。

　　她說:“我光是聽已經能感覺到那個時候的害怕與無助了，而你經歷過到現在也還記得，堇明哥哥，你會不會很累啊？”

　　“不會。”蘇堇明溫柔道，“我只是不想忘記與你相識相熟的所有事。”

　　程姝悅能體會到蘇堇明對她的這份歡喜。而她又何嘗不喜歡他呢？

　　雖然不記得那時記憶，但她在這蒼竹山上一起經歷過的樁樁件件，早已將蘇堇明放在心間。

　　所以在蘇堇明對她說:“姝悅，我們成婚吧。”時，程姝悅才會答應。

　　她說:“堇明哥哥，謝謝你對我的好，你也做到了答應我爹娘的事，所以，我愿意與你成婚。”

　　后來的生活，蘇堇明做的比以前還要好，還要更疼程姝悅。

　　對兩個孩子也是極其的好。

　　蘇堇明心道:這一生遇你，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關于寶物

　　程樂欣與梁歲安，以及蘇滿滿與葉凌風大婚后。

　　蒼竹山上更是熱鬧多了。

　　程姝悅也早已告訴梁歲安她是下一任寶物守護人的事情，梁歲安才明白為什么那日她解開了寶物。

　　不過寶物因為之前損耗太大，裂痕眾多，所以就放山門密室里面了。

　　程姝悅會帶著梁歲安去往那個密室，告訴她紜竹山主之前也告訴過程姝悅同樣的話。

　　梁歲安保證自己會好好守護。

　　不過，寶物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修養好。

　　但目前天下已經安定，江湖亦沒有起風波，也就不著急寶物什么時候才能修復好的事情了。

　　*關于吃飯

　　吃飯時，蘇堇明夾起一點菜放程姝悅碗里溫柔道:“姝悅，給。”

　　程姝悅便笑著也夾菜放蘇堇明碗里道:“你也吃。”

　　程樂欣見狀，也夾起菜放梁歲安碗里笑著說:“歲安，吃。”

　　梁歲安也夾起菜放程樂欣碗里:“你也吃。”

　　而此時的蘇滿滿卻不像他們這樣夾菜，直接起身走到葉凌風喜歡吃的那盤菜面前，伸手端了起來走到葉凌風面前，將那盤菜放到葉凌風碗里。

　　蘇滿滿站在葉凌風旁邊道:“這是你喜歡吃的菜，我給你拿來了，你快吃。”

　　葉凌風第一次見有人這樣給別人夾菜的，他說:“滿滿，這，還是放過去大家一起吃吧。”

　　“阿凌，你就吃吧。”程姝悅笑道，“我們滿滿就是這樣給人夾菜的。”

　　還記得小時候蘇堇明給程姝悅夾菜時，程樂欣也學著蘇堇明的樣子夾菜給程姝悅，而蘇滿滿不一樣，她是直接整盤菜端過去。

　　如今孩子們長大了，夾菜開始夾給自己的另一半。

　　任歲月流轉，他們永得歡欣。

　　————全文完————

　　文/汀十

　　二零二二年四月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