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滄暮從睡夢里醒來,頭有點感覺很沉重,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看到床邊趴著的紜竹,她還沒醒滄暮起身后將紜竹抱起來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想起昨晚自己喝醉酒回來,紜竹又是給他打水擦臉又是給他準備茶水的,又想起昨晚上自己借著酒勁說出了那番一直不曾說出來的話。
滄暮就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睡覺。
他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位酒館店家,他同他講起的那個令人惆悵的故事,兩個人都那樣互相喜歡,可因為命運捉弄而最終沒能在一起。
但他又一想,自己和紜竹的命運不也像是被捉弄了一樣,而且還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不過他現在只想陪著紜竹。
滄暮又想起辰燁提醒他的話,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不安全了,教主那邊也催的很急了,看來他們又得離開這個地方了。
不管以后紜竹知道關于他的過去那些事會不會怪他,現在滄暮都想好好的跟紜竹待一起,去哪里都好。
“阿木,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紜竹揉著困倦的眼睛醒來了。
“阿竹,這里我們玩夠了,去下一個地方玩好不好?”滄暮看紜竹醒來了便扶著她從床上坐起。
“為什么這么急啊?我們才來云悅城幾天,還沒有逛多久呢?”紜竹早起有點懵,滄暮一下子告訴她又要去別處了。
“這里不安全了,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去了,阿竹。”滄暮很焦急的樣子去說這件事,紜竹也感覺到可能真的這里不安全了。
“你是說又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的蹤跡了嗎?那我們確實不能再多逗留了。”
“嗯嗯,我們現在就起來收拾吧!我們今天就走。”滄暮從紜竹的床邊站起來。
“好的,阿木,不過現在會不會太早了啊。”紜竹看了看外面剛亮的天,而且她剛醒來不久。
“那我在我房間等你好不好,等你收拾好了,我們下樓一起去吃飯然后商量去哪里玩好不好?”
“也好,那你等會我哦,我收拾好了去找你。”紜竹送滄暮出了房間。
“那我走了,你慢慢來,不著急。”滄暮在門口用手寵溺的刮了一下紜竹的鼻子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滄暮在房間里沉默,一時也不知道他們這次去哪里才好,去哪里才能不被發現呢?
過了一會,滄暮收拾好一切東西了,便在房間里等紜竹收拾好來找他。
“我收拾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阿木。”紜竹帶好包袱來滄暮房間找他。
“好,我們這就去。”滄暮走到她跟前同她一起下了樓。
“阿竹,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們接下來去,只要你想去,我們就去。”
紜竹搖了搖頭說:“我也想不到,要不我們等會吃完飯邊走邊看吧!”
吃完飯后,紜竹戴著面紗跟著滄暮一起出了客棧。
兩個人一起往云悅城外面趕去,大街上依舊是熙熙攘攘來往的人,很是熱鬧。
紜竹看著這一切莫名的熟悉,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心里非常的難過,滄暮看出來了就問:“阿竹,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里有一些熟悉感,而且要走的時候看著這一切就很難過,阿木,我這是怎么了啊?”
紜竹眼睛紅紅的,心里也有些難過卻不知為何。
滄暮當然知道她的難過和不舍感都是存在于記憶深處的,只是如今忘記了罷了,于是拉著紜竹的手安慰她。
“沒事,阿竹,不要多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很美吧,你看這座城真的好美,但我們不得不離開所以你很不舍得,以后有機會我們再過來玩,好嗎?會沒事的。”
“那,以后你要再陪我過來玩哦,說好了。”紜竹拉著滄暮停下來。
“好,我一定還陪你來。”滄暮拉著紜竹的手走在前面,他不敢再回頭看紜竹,否則那種深深的負罪感就會流露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的沉默的走著,一直走到云悅城出口那里都沒有再說過話。
城外遇見了一個車夫,車夫架著一匹馬車,滄暮和紜竹直接走過去。
“二位是想要去哪里?”那位車夫見他們倆走來便問起來。
“我們也不知,不如你給我們一個建議吧?”紜竹上前開了口。
車夫想了想說:“不如二位可以去長安城看看,還有一個多月就是花朝節了,那里很熱鬧,我想你們會喜歡那里的。”
“長安城?聽起來很不錯。”紜竹聽完有點心動。
紜竹搖了搖拉著滄暮的手看著滄暮,似是在等待滄暮的意見:“阿木,我們去長安城好不好啊?”
“好,阿竹,你想去我們便去。”滄暮沉默了一會慢慢轉過頭來看著紜竹點點頭說。
紜竹聽了滄暮這樣說便開心的拉著滄暮上了馬車上面,對車夫說:“那我們就去長安城,現在就走。”
車夫一聽喊了一聲“駕”,馬車便開始往前走。
在馬車上他們看著冬天一天天過去,春天慢慢來了,一切又恢復到生機盎然的樣子。
紜竹一路看著外面的風景,不時的拉開簾子對著滄暮開心的喊:“阿木,你看那座山上開滿了花,真好看。”
“是的,很好看。”滄暮也隨著她的視線一起看。
“阿木,那條河解凍了,上面游的有鴨子,你看你看,那兩個鴨子好可愛哦。”紜竹用手指著那邊給滄暮看。
滄暮摸了摸紜竹的頭寵溺的笑著說:“是啊,那鴨子很可愛,不過還是我的阿竹最可愛了。”
紜竹傻傻的嘿嘿一笑,然后又開始拉開簾子看外面的風景。春天真好啊,紜竹想,自己真的好喜歡春天啊,吹來的風都是柔柔的很舒服。
另一邊的澤嘉與吳芊禾自從相約一起找人就一直待在一起找人,從冬天到了如今的春天,依舊沒有找尋到,也沒有一點線索,打算等這次花朝節過去了再離開長安城去下一個地方找。
“阿禾姑娘,今日是花朝節,聽聞花朝節時長安城的盛會很是熱鬧,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逛逛。”澤嘉已經在期待花朝節的熱鬧了,來到吳芊禾的房間。
吳芊禾笑了笑點點頭:“好啊,那我們什么時候出去逛?”讓他進了房間坐在桌前給澤嘉倒了杯水。
“晚上更熱鬧,不如我們傍晚就收拾好一起出去。”
“那你可要等我一等了,長安城花朝節的盛會很熱鬧,難得這次有機會趕上了,我想收拾穿戴好看一點,阿澤,你看這樣可以嗎?”
吳芊禾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因為平日里找人的緣故,穿戴都很隨意,已經許久沒有像以前在府里一樣穿戴的那樣好看了。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阿禾姑娘無須顧及我,只管穿戴收拾令自己滿意,等多久都無妨。”
澤嘉很開心,哪里還能不同意,就怕阿禾姑娘顧及他還在等待就沒有穿戴收拾令她自己滿意。
吳芊禾笑笑將茶水遞給澤嘉:“那說好了,一起去逛。”
“好的。”澤嘉一口飲盡茶水:“那阿禾姑娘先告辭,我回房間也去收拾了,姑娘可以慢慢來,好了可以來叫我我們一起去。”然后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房間。
吳芊禾下午便開始收拾起來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認真收拾過自己了,又想起在府里的時候很多人圍著她,給她做飯、洗衣、給她燒熱水等等。
有時候梳頭發自己不想梳都有自己的婢女給梳,衣服也有人專門打理,基本上她每天都是玩或者帶著仆人、婢女出去玩,如今出來了才真的體會到自力更生有多么不容易。
她在客棧里面洗了澡也洗了頭發,長長的頭發洗了很難干,便用毛巾擦了很久才慢慢干一些,她將頭發放在后面晾著,開始對著銅鏡給自己化起了妝。
描眉、涂唇,擦脂抹粉后,她又像以前在吳府里面一樣,是大家小姐的樣子,她想了想又在額頭上那里畫了花鈿。
雖然那個地方已經完全好了,也沒有什么印記,但她自從上次化了花鈿后便喜歡上這種感覺,像是點睛之筆一樣,整個人更加的美麗動人。
之后就是挑選衣裙了,如今是春天,已經不是很冷了,她找了找后決定穿白色繡花圓領短衫搭上一條紫羅蘭色織金馬面裙,穿上后清雅又高貴。
頭發干了后,就梳完了發型,戴上珠釵又戴上一對白色水滴狀的玉耳飾,將衣裙一件一件穿好。
外面已經到了傍晚,雖然還沒有黑,但是盛會的花燈早已亮起,熱鬧的聲音不斷響起,看來今日有很多人出來逛盛會玩。
“阿澤,我已經收拾好了,你等很久了吧。”吳芊禾來敲澤嘉的房間門。
澤嘉聽到是吳芊禾的聲音立馬開心的去開門:“阿禾,我來了。”
門打開看到吳芊禾,澤嘉一時看呆:“收拾好了就好,阿禾。”
“不好意思,阿澤,你等很久了吧?”吳芊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沒有沒有,沒等多久,看到你收拾的這樣好看,等多久都沒什么。”澤嘉連連搖頭說沒等多久。
“那我們現在去逛盛會吧!”吳芊禾笑笑說。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澤嘉便出來同吳芊禾一起下了樓。
長安大街上熱鬧非凡,有賣各種小吃的,也有賣各種好玩的,還有花燈,各色各種樣式的花燈。
也有將愿望寫在紙條里放進荷花燈放入河里隨水流而動的,還有猜字謎的,總之,真的很熱鬧。
澤嘉全程讓吳芊禾走在里面,自從之前因為騎馬撞了吳芊禾之后,就生怕她走外面會再出什么意外。
吳芊禾曾說他也太小心了,上次是因為她沒注意,所以才出現意外,自己平時走路都會注意的。
但是吳芊禾不知道,澤嘉是真的很怕,小時候因為皇兄被人不小心帶走,遺失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回來,如今都未找尋到。
他們這些皇子皇女很少出宮就是怕再出意外,自己上次又不小心撞了吳芊禾,所以這么小心翼翼的害怕再出什么意外,他真的怕了。
“阿禾姑娘,你有喜歡的花燈嗎?我給你買一個。”澤嘉見吳芊禾四處看著花燈。
吳芊禾想了想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了阿澤,我們逛逛看看就好。”
澤嘉只好作罷,看向前面有娛樂演出,一些人表演著各種雜耍或變戲法。
便問吳芊禾:“阿禾,我們去看那里的演出吧,有雜耍還有變戲法。”
吳芊禾點點頭:“那我們去看看。”然后往那邊走去。
澤嘉在后面跟著吳芊禾,他看著吳芊禾的背影,頓時覺得周圍一切都不如她,和她待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找人的路上也沒有那么的無趣沉悶。
表演雜耍的人拿著大刀喝了口水往上面一噴,噴出好大的火來,底下的人一片叫好,還有胸口碎大石的,還有站的高高的舉著盤子轉圈圈的。
吳芊禾與澤嘉也被周遭的人帶動了,不時的拍手叫好,時不時他們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笑,時間慢慢地流逝。
“我們去放荷花燈吧?許個愿放進去。”他們走到河邊看著好多人在那里寫上自己的愿望然后放進荷花燈里面又放入前面那條河水里,吳芊禾提議說去許愿放荷花燈。
“可以啊,我們也去許個愿吧!”澤嘉也贊同。
兩人一起走到河邊,買了兩個荷花燈,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上各自心愿。
吳芊禾寫:“希望早日找到紜竹,也希望阿澤的愿望早點實現。”然后疊起來放入荷花燈里。
澤嘉寫:“希望早日找到三哥,也希望阿禾的愿望都成真。”也放進荷花燈里面。
兩人看了看對方互相笑笑都沒有問對方許的什么愿望,但卻都替對方許了一個愿,這大概就是一種心有靈犀吧!
將荷花燈慢慢放進河里看著遠去,吳芊禾看著遠處的荷花燈問:“阿澤,你說,我們的愿望都會成真嗎?”
“會,阿禾,我們的愿望一定會被上天看到的,一定會實現的。”
兩人又坐在臺階邊吹著河邊微微的風,吳芊禾看著遠去的荷花燈心里充滿了期待,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早一點找回紜竹:“一定要實現啊。”
澤嘉看著吳芊禾又看看河里的荷花燈說:“會的,都會的,不用擔心。”
然后小心翼翼又溫柔的將吳芊禾的頭撫向自己的肩頭靠著,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吹著風。
“阿木,我們也去放荷花燈好不好,去許愿。”紜竹叫滄暮陪她一起放荷花燈。
滄暮寵溺的看著她說:“好,阿竹,我們就去放。”
紜竹開心的在前面轉了幾個圈又過來拉住滄暮一起往河邊走去。
紜竹想了想自己到底想許什么愿望呢,想來想去寫下:“希望我們能不被追殺,可以永遠在一起。”
滄暮寫:“不管以后發生任何事情,我只愿她平安快樂。”就放入荷花燈里面了。
“阿竹,寫了什么?讓我看看。”滄暮假意湊過來就要去看她紙條上寫的愿望。
紜竹拿手一擋立馬將紙條疊了起來,笑著說:“沒什么,沒什么,不能看啊,看了就不靈了。”
滄暮噗嗤笑笑說:“好好好,阿竹,我不看,那我的你也不能看。”
兩人將荷花燈放入河里看著遠去,滄暮說她去給她買點吃的過來,讓紜竹在這里等等他。
吳芊禾從剛才紜竹和滄暮放荷花燈時就注意到他們了,她聽那邊有個男子叫那個很像紜竹的姑娘為‘阿竹’。
等那個男子離開后便起身走到她跟前,看著紜竹小心翼翼的問:“紜竹,是你嗎?”
紜竹面對著吳芊禾卻沒認出來,她搖搖頭說:“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喊的紜竹。”
紜竹疑惑了一陣子,一是紜竹本身也忘記了過去,所以看著眼前這個姑娘一點不認得。
更何況對面的姑娘問她是不是‘紜竹’,紜竹猜測是不是因為她叫‘阿竹’的原因所以那個姑娘就認錯了;
二是她因為從滄暮那里得知他們一直在躲避追殺,不能隨意泄露身份,所以她更怕是以前的追殺者打探消息,更何況現在滄暮不在她跟前。
不過她看著對面的姑娘那樣期待的眼神,就好像真的很想找到那個叫“紜竹”的姑娘,她迅速排除了第二種可能性。
她覺得對面的姑娘是一個找不到朋友的人,所以有點心疼,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見到這個姑娘有一種心里難受的想哭的感覺。
“可是你真的跟她好像啊,這位姑娘,我找不到她,已經很久了。”吳芊禾快要哭出來了。
“你不要哭,我知道你很想找到,可是我不是姑娘你要找的人,姑娘一定能早日找到你想要找的人的。”紜竹安慰起來。
“阿禾,她是不是你要找的朋友?”澤嘉也過來問吳芊禾。
“她說她不是,阿澤,我又找錯人了。”
澤嘉忙上去擦掉吳芊禾的眼淚說:“沒事,還有我,我們慢慢找,找錯過很多人總有一個是我們要找的。”
“他說得對,姑娘,不要難過,你一定能早日找到你要找的朋友,一定會的。”紜竹看著不知為何心里也難過的緊。
“阿竹,我回來了。”滄暮拿著糕點來到紜竹跟前,就看到一個男子在給一個姑娘擦眼淚,紜竹在一旁安慰著。
滄暮見這種情況忙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阿木,這位姑娘剛才見我問我是不是紜竹,我說我不是,她一直在找她的朋友,因為我叫‘阿竹’所以將我認錯了,現在正難過著。”紜竹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滄暮一聽起‘紜竹’這個名字”立馬害怕起來,自從紜竹忘掉所有記憶后他只說她叫‘阿竹’。
并未提到‘紜竹’這個名字,他怕是她以前認識的人出現了,她怕她忘掉的記憶會再次被人所提起。
“那可能要令你們失望了,她不是你們要找的紜竹,她是我的‘阿竹’。”滄暮向澤嘉與吳芊禾說。
澤嘉忙向滄暮行了個禮說:“找人心切一時認錯了,多有打擾,還望勿怪。”便帶著吳芊禾離開了。
“阿澤,她真的好像紜竹,但是她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眼神又有那樣的一種憐憫感,她不是我的紜竹,可能真是我又一次找錯了吧。”
“沒事的阿禾,我陪你繼續找不要難過,我們總會找到的,這個地方找不到我們換下一個地方去找。”
澤嘉拉著吳芊禾走在街上安慰她,吳芊禾點點頭跟著澤嘉往前走著。
“阿木,我看到她的時候感覺到了她內心的難過,可惜我不是她要找的人,我也幫不了她。”紜竹有點難過的說。
“沒事的,阿竹,不要難過。”
滄暮安慰她后又想起來什么立馬問她:“對了,剛才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將面紗摘下?”
“沒有,我一直戴著不敢取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能泄露了身份和行蹤。”滄暮松了口氣。
“放心吧,不管你在不在跟前,我都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讓別人認出我來。”
滄暮摸了摸紜竹的頭笑著說:“我們阿竹真聰明。”
紜竹將頭抬的高高的對著天空驕傲的說:“那當然了,我可是‘阿竹’啊,當然聰明了,絕不給你拖后腿,你就盡管放一百個心吧!”
“可是我沒有一百個心,我只放一個心。”
“看不起我是不是?就讓你放一百個心,一百二十個也行。”紜竹將頭轉過來看著滄暮表示不能看不起她。
滄暮笑著湊到她面前說:“可是我真只有一個心可以放,那不如,我就放阿竹姑娘那里吧,阿竹姑娘你可要拿好了。”
紜竹細想了想他的話意思,頓覺他又打趣起了自己,他臉湊到她眼前笑著讓她將他的心拿好。
她身子往后一仰,笑嘻嘻的伸出手將滄暮臉一推開。
“誰要拿你的心啊,我又不是妖精。”然后往前跑開了。
滄暮笑著看她跑到前方去,他也快速跑上去追到她,兩個人就在大街上繼續逛了起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2-02-07/f18ce46b0a5ec44abf98c455995781b347j31JczDG9J939.jpg)
汀十
她真的好像紜竹,但是她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眼神又有那樣的一種憐憫感,她不是我的紜竹,可能真是我又一次找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