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夏貓已經習慣了在這所荒廢學校的生活。
他還記得些過去,但是這個重要嗎?
一切都是失去,一切都是欺騙。
有些人試圖顛覆平穩的世界,只因為這個世界的公理需要強權。
比如說死亡筆記持有者。
夏貓自然放棄了日記,但是夏貓清楚有兩本筆記未被回收。
“流克慣例讓路西法頭疼啊……”
夏貓低聲道。
“不請我喝點酒嗎?”
“沒有威士忌!”
夏貓低聲咒罵道:“美國佬,你能別天天和我講喝酒這回事嗎?”
“我是神!”路西法舉起了自己的手。
“精病。”
夏貓反駁完后嘆了一口氣:“有其他筆記下落嗎?”
“唔,或許你去問問那個小姑娘比較好。”
路西法最后似乎放棄試圖弄死夏貓這回事,不在意身上這套做工精美的西裝,就這么坐在夏貓身邊。
不過路西法作為帥哥這點,夏貓還是不得不承認的。
就算穿一條浴巾都能上某個時尚潮流當封面的帥。
就是大哥你能多給點情報嗎?我真不想處理你那些該死的沒有情報的事件。
夏貓執行委托流程:收到委托,自己找地點,直接莽著上去,差點被打死,完成任務。
樸實無華的工作,你們真的不考慮給點后續服務嗎!
啊,是入殮服務?算了。
“哼,開始你的收尾人工作吧。”
“先說好,你這種工作效率真讓我無奈。”
夏貓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錘子。
“你王大錘嗎?”
路西法作為“傲慢”居然講這么地道的中文梗子,真是擊碎了一群試圖看霸道總裁的一些人的美夢。
但是你想想看,平行宇宙什么時候規定一個人就是一個樣子了?
哦,每個平行宇宙的夏貓都很亂來。
“你講的估計是彩虹小隊的。”夏貓一本正經吐槽道。
“……你講的和我想的真是與眾不同。”
……
“倫敦大橋倒下來,倒下來,倒下來……”
“幻書嗎?別管了。”路西法臉色慘白。
夏貓皺眉,他總是能發現一些書籍變成人的“東西”,他們很難說是生命,生命從來就是逝去后就無法回來的東西。
不過轉世這種東西算上的話,也可以這么說,但是找回記憶并沒有像幻書那么容易。
夏貓記錄了該幻書的樣子,打著洋傘,很好看的裙子——夏貓一點都不想學習衣服的評價,這也是他穿黑色衣服的原因——當然,西裝也很體面。
“唔,那是什么童謠啊。”
路西法看了看,問道。
“我怎么知道?幻書的語言人類基本都能聽懂。”
“除了《死海文書》。”路西法似乎記憶猶新。
“我不太清楚這回事。”
“你肯定不知道這回事,畢竟淹死那么多士兵。”
路西法莫名說了這么一句話。
“你賺大發了對吧,而且關我什么事。”
……
夏貓差點忘了正事。
他聽到了一陣笑聲。
旋即,他聽到了另一個童謠:
誰殺了知更鳥?
是我,麻雀說,
用我的弓和箭,
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他死去?
是我,蒼蠅說,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見他死去。
……
《誰殺死了知更鳥》
夏貓已經無法平靜了:“……鵝媽嗎?”
路西法已經消失了,看上去他也明白現在出現了什么幻書。
《鵝媽媽童謠》
她是迤邐而行的少女,
禮裙、圓頂傘,優雅無比。
神秘而略帶清冷的聲線,哼唱著熟悉的童謠,
斷斷續續的曲調,透出一絲詭秘不安的氣息…
身負預知能力,卻只能通過隱晦的童謠來表達:
“倫敦橋不會突然倒塌,就像阿克夏的傾頹也非一日之功——”
館主大人,您將面對怎樣的命運,您真的了解嗎?
……
有些東西是刻在記憶里無法消失的,這本幻書的危險還真讓路西法頭疼。
不過故事的結局如何夏貓還真沒想過。
越級處理事務這回事他經常干。
……
哭泣聲越來越近,夏貓現在直接站在空地上。
至于鵝媽……管她,又不會撲上來錘自己。
夏貓忽然笑了起來,旋即他直接全身燃燒——
這可不是戰斗準備,而是保命。
那是精神攻擊!
精神攻擊這種東西還是別賭了,直接玩命吧。
“直接開大招?”路西法的通訊器還放在夏貓肩上,夏貓忘記這玩意了差點。
“你最好想想更好的方式,教教我。”
不到五秒,夏貓直接燃燒為一具白骨骷髏,并且手上拿著傲慢【superbia】:八面漢劍(漢八方)。
“嗯……你更討厭使用這種力量獲得的他人記憶。”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是給我自己的。”
夏貓淡淡道。
那個女孩走了出來,不斷笑著,手里拿著可怕的東西——笑豬。
吸收悲傷和恐懼,轉變為笑意。
但是笑,永遠就不是一個意思。
不然小丑的微笑為什么代表恐懼?
夏貓直接用劍捅進女孩的身體——笑豬更多的是精神傷害,而七宗罪可是放大了自己的欲望,掩蓋了自己的精神狀態。
“別的死靈騎士都是會笑的,你連笑都不笑。”
路西法皺眉:“你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拖世界的福。”
夏貓已經開始接受這個女孩的記憶了。
“假如你嘗試微笑,第二天的太陽估計會更加閃耀……”
路西法自己碎碎念道——要不是這人有價值還幫助過自己,路西法這人也不會太在意。
幫手什么的,總是消耗品。
——
抑郁癥,父親的暴躁,是制造悲劇的良藥。
扭曲本來就是需要情感崩塌才能產生的東西。
這個女孩被確診為抑郁癥,父親只是一昧的變本加厲。
有些時候一些好意是另一種推動。
有人給了女孩笑豬,一旦女孩悲傷,她就能借此轉化悲傷為笑容。
父親是喜劇演員,利用笑豬,讓女孩悲傷,讓劇場的人大笑。
最后情況是劇場里所有人都笑死了。
那是極致的悲傷換來的。
——
夏貓甩了甩頭,試圖從這種悲傷中逃脫。
扭曲這種事情夏貓也不是沒遇上過。
他看了一眼笑豬,想了想,還是把他撿了起來。
——我們有必要將其用在更正確的道路上。
死亡筆記也不是沒有用的東西,但是夏貓更害怕自己無法真正意義上的使用它。
走著走著,夏貓笑了起來。
大家都埋著悲傷。
記憶記不住的東西,總會有一些東西記住,
——
那個華麗的女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像是從畫里走了出來。
那種19世紀的畫。
童謠再度響了起來: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
空中所有的鳥,
全都嘆息哭泣,
當他們聽見喪鐘,
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
啟事
告所有關系者,
這則啟事通知,
下回鳥兒法庭,
麻雀將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