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個師尊不太冷18
這場天雷太過強勢,就連傍月也只能抵擋住兩道,江攜的眼前一陣發白。
傍月斷裂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窒,恍惚間看到了一個虛影。
僅僅一瞬間便煙消云散。
“阿妄!”
“轟——”
猙獰著的滾滾天雷降下,眼看下一道即將來到她的身上,江攜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天雷。
不共戴天!
江攜的手微微顫抖。
“抓住我。”
江攜的眼前忽的變成了紅色,又有一個柔軟的手覆蓋住她的手背,溫溫熱熱的觸感。
耳畔的聲音冷清,卻有一絲焦急,一遍一遍的“別怕”注入心中。江攜的心安下來一些。
天雷可怖,若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都會至于萬劫不復之地。
然而,離天宗上,白衣如雪的謫仙人懷中擁著一位沉沉睡過的女子,身后是狂歡的雷鳴電閃。
玄弈金色的眼眸種流露出萬千愛意,他小心翼翼的擁著江攜,生怕讓她受傷。
任由天雷怒吼,狂風依舊,在玄弈身前好像是安樂國的國度,絲毫不受影響。玄弈在江攜額頭落下一吻,眼眸溫柔。
“我愛你。”
這一次,我替你說。
……
凡是有人渡劫,天雷必將降臨。只不過除非是刻意的要接近天雷,都會被排除在外。
就像風諶陳矢一眾人,雖然渡劫的比試臺距離他們極近,然而渡劫中發生的所有事他們都一無所知。
就連在江攜身旁的易麥也不知曉到底經歷了什么。
陰沉的烏云和電閃雷鳴好像匆匆來到又匆匆離開。
為什么玄弈會出現在比試臺上。
為什么鳳聆不見了。
為什么天雷會這時候來。
為什么……
“昊月宗絕不言敗!”易麥舉劍沖天,大聲疾呼。
師姐,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原因離開,我和師弟絕對會捍衛昊月宗的榮譽。即便會輸,也不會言敗!
“絕不言敗!”
“絕不言敗!”
“絕不言敗!”
玄弈望著他們,眼底好像有了些欣慰的神色。
“她會很開心的。”
玄弈朝他們擺手,示意易麥等人自己抉擇。易麥得到回復,眼神更加堅定地盯著對面剽悍的男子。
“一戰到底吧!”
對面的剽悍男子看著易麥斗志昂揚的樣子,微微挑眉。
“你們昊月宗這些年本就式微,這下又失去了一個人的輔助,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易麥驕傲地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我們昊月宗絕不投降,就算是輸,我們也要戰!”
剽悍男子爽朗一笑,被磨出繭子的手摩挲了一下劍柄。
“那就戰!”
看臺上,風諶顧不得看離天宗的弟子和昊月宗的弟子對戰。看著玄弈走上看臺,神色帶了焦急。
“玄弈兄,剛才,如何?”
陳矢也皺眉,“天生異象,朗朗乾坤之下一人憑空消失,怎么都要有個交代。”
玄弈走到兩人身旁,搖頭道:“不必交代。”
風諶道:“渡劫天雷的靈力強勢,距離天雷如此之近,低階的修士不會記得這件事。除非已經進入反虛的修士,否則不會記得。”
玄弈贊嘆的點頭,又看了眼青天白日,微微嘆了口氣。
“劫數已過,天下蒼生無憂。”
風諶聽出玄弈語氣的失落,他皺眉道:“玄弈兄,阿聆她?”
玄弈搖頭,“不必多說。”
風諶看玄弈的神色并沒有不對勁,又想到剛才的異象,愣是沒有想明白事情的經過。
玄弈的眼眸微垂。
比試臺上易麥正使出最后的底牌,身后的三名弟子也都無力對戰,對面的狀態還算好一點。
局面注定。玄弈的心并沒有什么波瀾。
“風諶,陳矢,進去聊。”
玄弈含笑讓他們進入看臺內的屋里。
“玄弈兄,你這可是反客為主啊。”陳矢笑著打趣,玄弈也不惱,只是勾起唇角。
“反客為主說的嚴重,”玄弈笑道,“只不過為了讓你們忘記一點東西。”
“什……”
風諶和陳矢的眼前晃了晃,又緩了過來。玄弈口中幾聲呢喃后風諶和陳矢重歸平靜。
“我們怎么在此議事?”風諶看著這個議事廳,頗有些嫌棄。
“那便去看臺罷。”玄弈提議,兩人都同意,三人便都邁著步伐走出了議事廳。
走出議事廳,風諶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忘了點什么東西,不過怎么也想不起來,索性算了。
毫無懸念的,易麥一眾弟子失敗了。
易麥地最后一擊并沒有力挽狂瀾,他氣息虛弱的躺在比試臺上,嘴角卻勾起滿足地笑容。
“離天宗——勝!”
玄弈沒有再待在離天宗,昊月宗首場戰敗,剩下的比試也沒有昊月宗的事,他便直接率一眾弟子離開。
幾名弟子扶著虛弱的易麥踏上昊月宗的土地,大長老得到消息便匆匆趕來,忙前忙后了一陣子,終于安頓好了受傷的易麥和弟子。
“玄弈,到底發生了什么?”大長老皺眉問他。
在普通的人看來,只不過是下了一場電閃雷鳴的暴雨,但是在大長老這種高階的修士來說,看得出這件事情的一二來。
這次宗門大賽昊月宗雖敗猶榮,然而回來后他卻發現鳳聆不見了,昏迷的易麥不知道,其他弟子對此更加茫然,他只能詢問玄弈。
所以昊月宗的勝負在他心中并不是這么重要。他現在只想知道比試臺上發生了什么。
玄弈垂眼道:“她抵擋不住天雷,魂飛魄散。”
大長老的瞳孔猛地一縮,花白的胡子都在顫抖。
“怎會、會如此?”
上一世他們先于鳳聆死去,這一世他本以為沒有了蘇妄能夠向好走去……
那個嬌縱的小姑娘卻先于他們離開了。
“天劫已過,不必為蒼生煩憂。”
玄弈倒開始勸慰大長老。
“易麥這小子知道嗎?”
玄弈沉默的搖頭。
落花時節,落霜峰上有幾支艷色的花骨朵已經垂垂老矣,垂頭喪腦的枯敗著。
玄弈來到這里,漫步于樹廊,陰涼落在身上,他又到了后山。
后山的風減弱了許多,但是他來到這里,像是站不住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隨著山風離開。
風吹一片葉,落在了地上。
地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