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嶺,一處山寨內(nèi),燈火通明,載歌載舞,家家戶戶掛著紅燈籠,滿寨的樹木披上了紅絲綢,把整個村寨染成了紅色。
房間內(nèi),李長安已經(jīng)被換了一身衣著,輕抹粉黛,鳳冠霞帔。
這羞恥的裝扮,差點讓李長安氣得毀滅村寨,可山賊們的熱情好客讓他忍住了沖動。
坐在梳妝臺上,李長安看著銅鏡內(nèi)的自己,有些被驚艷到,原來,自己穿上這身衣服,也挺好看的嘛……
呸,呸!
我曹尼瑪,簡直太過分了,枉我翩翩公子,竟然被穿上這身衣服?
“公子,待到子時你便出嫁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旁邊,一名女山賊很滿意自己的杰作,收取梳妝臺上的工具,便悄然離開。
“等等。”在女山賊離開的剎那,李長安叫住了她。
”公子有何事?”
“我體內(nèi)到底是什么東西?如何能解開?”對自己的魅力極為有自信,李長安不得不對這個女山賊拋了個媚眼。
受到李長安的媚眼,女山賊不由得一陣臉紅,她輕聲道:“那是封靈石,介于虛與實之間的物質(zhì),傳說,它是仙祖的力量,也可能是天道的力量。”
“想要解開它很容易,封靈石只要碰到的武者的力量,便會自動化解。”
李長安懂了,所以他露出自認(rèn)為最有魅力的表情,期待道:“你幫我解開如何?”
“噗嗤~”
“奴婢只是普通人,并不是武者,就算是武者,奴婢也不能答應(yīng)公子的請求,公子可是大當(dāng)家的親娘子,我們苗家寨,是不會背叛大當(dāng)家的。”
李長安微微一愣,“你不是山賊嗎?”
聽到此話,這名被李長安當(dāng)做山賊的女子顯然不樂意,她撇嘴道:“奴婢不是山賊,大當(dāng)家也不是山賊,他是平慶州起義軍的一方首領(lǐng)。”
起義軍?天后?
“圣陽皇朝圣上不是天帝嗎?”李長安有些不敢相信。
看了一眼刻漏,距離子時還有一些時間,女子便重新做回李長安旁邊。
“公子是修仙界之人,不知道圣陽皇朝已經(jīng)變天也很正常,看公子無聊,奴婢可與公子閑聊閑聊。”
這名長得頗為靈秀的女子提起水壺為李長安倒上茶水。
“公子有所不知,十年前,天帝退位,天后登基。”
李長安一聽,瞬間不淡定了,還有一股極大的委屈。
尼瑪?shù)模@么重要的消息,竟然沒人告訴自己?
就在這時,外門傳來了動靜,打破了苗家寨熱鬧的場景。
女子一聽,急忙拉著李長安躲在桌底。
“這……”
“小聲點,我們苗家寨時不時會遭到巡察,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包庇大當(dāng)家,一定會覆滅我們村寨的。”
“公子請放心,他們一會就走,稍微忍耐一下。”
李長安:“……”
不對勁啊,我不是受害者嗎?我可是上面有人,他們這些不是應(yīng)該來救我嗎?我干嘛要躲?
似乎知道李長安所想,靈秀女子急忙捂住李長安的嘴,臉蛋羞紅地把他埋入懷中,防止他大叫。
世俗的女子都是這般不拘小節(jié)嗎?
臉上濃濃的壓迫感,讓李長安不知道是享受還是難受,他也就任由女子胡鬧,只能內(nèi)心祈求官兵快點發(fā)現(xiàn)他。
…………
“今晚很熱鬧啊,這是誰結(jié)婚?”
作為新晉的百夫長,就算內(nèi)心在不情愿,李雷還是得奉頂頭上司的命令,對這個荒野嶺范圍內(nèi)的各大村寨進(jìn)行巡查。
“一介草民,說了大人也不會知道。”苗家寨的村長笑呵呵道。
“哦?難道是那些起義軍?”
“哈哈,大人說笑了。”
“是嘛?”
李雷內(nèi)心冷笑,但沒有證據(jù),他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天后仁慈,凡是講究證據(jù),就算他心里也明白這些村民全部是反抗者,但也只能忍著,畢竟,在明面上,他們還是尊天后的。
“你們村寨的修士不少啊,看來下次征召,你們要多些名額了。”行走在村寨的街道上,李雷意味深長道。
聽到此話,一邊陪同的村長身體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尊天后厚愛,我們苗家寨愿為皇朝赴湯蹈火。”村長滴水不漏道。
“如此甚好,那下次征召,你們要派出十個名額。”
“這……”
村長隱藏在衣袖里的拳頭握緊,最后,他還是平靜道:“好。”
李雷滿意的點點頭,實則內(nèi)心感嘆這老家伙的隱忍。
以往苗家寨只派出五個名額,這次直接翻了一倍,他還是什么沒有拒絕。
走著走著,兩人來到了兩座雕像下方,那是兩座人形雕像,一位仙風(fēng)道骨,面目和藹,一位威武霸氣,不怒自威。
雕像下方,有多位小孩童在盤坐,李雷兩人對著雕像彎腰行禮,隨后他們看向小孩童,臉上滿是欣慰。
“都是不錯的苗子,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選擇,是修仙道,還是選擇武道。”
“大人此言差矣,如果可以選擇,誰會選擇武道?”
聽到此話,李雷皺皺眉頭,不過也默認(rèn)了老村長的話。
他還記得當(dāng)時覺醒時,他也是奔著靈根去的,他的父母也同樣他覺醒靈根,因為那樣,就能脫離這個人間地獄。
不過,隨著深入泥潭,他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
如果還有機會選擇,他同樣會選擇武道,這也是他對天后堅定不移的理由,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生活百態(tài)。
為此,他相信天后能帶領(lǐng)他們一統(tǒng)八荒,結(jié)束無數(shù)年來的紛爭,打造一個完美的盛世。
為了這個目標(biāo),就算犧牲再多的人,那又何妨?
“你們對天后,有何評價?”
突然,李雷說出來這句話。
“老夫一介荒野匹夫,怎敢評論天后?”
“哦?那為何,爾等會反對她的統(tǒng)治?”李雷冷笑。
“哈哈,大人說笑了,我苗家寨所有子民皆認(rèn)可天后,并沒有反對一說。”
“有何訴求,你可告訴我,不用這般拐彎抹角,我就算不才,也是李家之子。”
李雷搖搖頭,他已經(jīng)容忍到極限,他一直不明白,這些反抗者為何反抗?
“原來大人是李家之子,怪不得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修為。”老村長奉承道。
“你不用拖延時間,我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趙威廣,他逃不掉。”
老村長一驚,又迅速恢復(fù)了平常。
“大人說笑了……”
“告訴我理由,包庇趙威廣的理由,不然……滿門皆斬。”
聽到這句話,老村長似乎蒼老了許多,隨后,他目露兇光,五指并攏,向著李雷拍出一掌。
李雷似乎早有意料,側(cè)身躲避老村長的招式,一拳襲向老村長胸口。
正中李雷的攻擊,老村長吐出一口鮮血,在無戰(zhàn)斗力。
“對于爾等的包庇罪,最好的下場就是送往海口,修橋!”
“哈哈,大人不是想知道我們?yōu)楹畏磳μ旌髥幔俊?p> 李雷停下來,以老村長相差他一個大境界的修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一點也不著急。
“我們反對戰(zhàn)爭,你們這些人怎么會明白?每次戰(zhàn)爭來臨,苦的是我們,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放屁,爾等好好的生活在玄域,在我們后方,就算我們戰(zhàn)敗,也不會影響到爾等,何來苦難一說?”
“通天橋呢?那欲想連通八大域界的通天橋呢?這十年來,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那又如何?他們死得其所,為了榮耀,少不了犧牲,為了通天橋,皇朝承認(rèn)土地私有,解放所有奴隸,給予你們最優(yōu)的待遇,你們還有何不滿足?”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通天橋得以實現(xiàn),那我們便可一統(tǒng)八荒,七大域界,無人可抵擋我圣陽的軍隊。”
“你可有前往過其他界域?可看過其他界域的生存狀況?”
“我告訴你,與他們相比,玄域便是仙界,爾等還有何不滿足?”
“簡直愚昧不堪,暫且饒你不死,等收拾了趙威廣,在對爾等發(fā)落。”
等待李雷走后,老村長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他看著那群還處在奇怪狀態(tài)的孩童,露出了欣慰之色。
“希望你們不要入武道,寧愿做普通人,也不要入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