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軍做消費品出身，在某消費品領域大名鼎鼎。幾個月下來，李清揚很篤定地認為:對于大項目，孫曉軍是陌生的，也處于摸著石頭過河的狀態。

　　李清揚的市場是零基礎，要求幾個月就出單確實是挺難的。但上手的項目都在有步驟的進行。這幾個月李清揚也發現了問題，她一個人同時充當了售前，銷售的角色，售前的工作幾乎占用了她大部分的時間。她時刻需要在售前和銷售的兩種角色中轉換。

　　這段時間，也是她職業生涯最忙的，早晨6:50出門，回家基本都是晚上8:00以后。有時候她會苦笑，也許自己是唯一一個穿著10分跟高跟鞋做售前的吧。有時候她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年齡大了，體力不支。

　　孫曉軍會經常打來電話，偶爾會帶著諷刺，問：“什么時候拿來合同呀。”

　　李清揚默不作聲，做為銷售沒有拿合同之前確實沒有什么好說的。

　　廈門述職。

　　過程確實是沉悶的。一個一個地講。每一個案子都拿出來分析，晚上加班到很晚。

　　李清揚把最近的市場情況和進展做了詳細的陳述，把出現的問題也做了分析，并列舉了解決方法。

　　孫曉軍開始挑毛病了，說：“D市的客戶為什么沒有去？“

　　李清揚說：”最近F市的項目需要人時時刻刻盯著，而且把握很大，所以精力就用在F市了，F市的項目算是個大項目。在緊跟F市的時候，其他幾個特大項目也在跟進。“

　　“那你就把D市的項目放了？”孫曉軍反問到。

　　“我來之前，D市的項目還沒有啟動，這次述職結束，我就去。我能申請個售前嗎？我這里售前的工作特別多。”李清揚規規矩矩地說。

　　“不行，盡量自己克服。”孫曉軍不容質疑地說。

　　。。。。。。

　　李清揚那個氣呀，對于售前這件事情，她很明白，她沒有爭取到合理的資源，繼續這樣下去，她的大量時間會無休止地浪費在售前工作上。

　　晚飯是便餐，吃完飯繼續加班。李清揚心堵得難受，這個時候一位男同事說：“清揚，別放在心上，孫總心情不好，你沒有看出來嗎？”

　　不說還好，一說李清揚直接吃不下去了，她借口有事回到了酒店，她怕在同事面前淚流滿面。她心里想：哎，自己怎么就不長眼，竟沒看出上司心情不好呢。

　　李清揚哭的事情還是被孫曉軍知道了。

　　回酒店哭完重新化妝又回到了會議室。孫曉軍的臉色好了很多。手里拿了三支玫瑰，說：“晚飯看到賣花的，團隊有三個女生，就一人買了一支，三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生，值得擁有玫瑰。”

　　李清揚覺得這玫瑰怪怪的，她有種直覺是沖著她來的。她揮了揮思緒，告訴自己，別他媽的胡思亂想，這是老板讓員工賣力的方式之一。

　　述職會議后接著是產品介紹會。展會期間，李清揚站在展位側面。職業裝加高跟鞋，需要站一天。李清揚心里在琢磨著怎樣休息一下自己的腳。

　　孫曉軍走了過來，站在李清揚旁邊，低著頭翻手機。李清揚不知道該說什么，又覺得不說話有點尷尬。氣氛怪怪的，壓抑的慌。

　　“孫總，展覽會人還蠻多的呀。”李清揚沒話找話說。

　　“嗯，這個行業美女不多。”孫曉軍一邊看手機一邊說。李清揚有點詫異，覺得自己有點太一本正經了。

　　她瞟了孫曉軍手機一眼開著玩笑說：“你手機里不是挺多的嗎。”

　　“暈，這是美女嗎?美嗎？你什么眼神。”孫曉軍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遞了過來給李清揚看。

　　“至少很年輕嘛。”李清揚戲謔地說。

　　“你在我眼里才是美女呢。”孫曉軍白了李清揚一眼，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李清揚呆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展覽會第二天不是那么緊張了，李清揚換了一身可以穿平底鞋的衣服。七分袖小西裝，里面是吊帶內襯，下身是長裙。

　　還是站在了不眨眼的展臺側面。孫曉軍黑著臉走過來，冷冰冰地說：“清揚，你過來。”

　　李清揚心里琢磨這一天自己什么都沒有說，不應該得罪領導了呀，也沒有犯什么錯誤呀。他跟著孫曉軍走到離展臺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

　　孫曉軍很嚴肅地說：“你不覺得你衣服有問題嗎?”

　　“哦，我。。。。“李清揚大腦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第一次應對這種情況。她看了看自己，雖然不是職業裝，這種場合也說的過去呀。

　　“你回去給我把衣服換了，衣服領子那么低，男人看了都會有感覺，自己覺不出來嗎？“孫曉軍黑著臉說。

　　“啊，沒覺得呀。”李清揚低著投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無辜地說。

　　“我是個男人，我此刻站在你面前講話，我都有感覺。”孫曉君翻臉了，說完后超李清揚翻了個白眼again。好像李清揚就是個超級大白癡。

　　“我靠，。。。。“李清揚說完這兩個字匆匆打車回去換衣服了，她覺得自己被孫曉軍虐的產生了恐懼。她是被批評過，但職業生涯她中從來沒有因為工作關系有這樣的心里負擔。

　　廈門氣溫很高，李清揚換了一件長裙，一件長袖外搭。心想：這樣他總不會找事了吧。

　　確實，孫曉軍晚上吃飯時看到李清揚，嘴角上揚了一下，沒有說話。李清揚裝著沒看見他，在離他很遠的位子坐下了。

　　廈門之行。李清揚總覺得怪怪的，她很壓抑，卻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