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們取爬山吧,老徐?”我編輯這條消息的,刪掉,然后再編輯,最后選擇了發出去。
“好”
之后我們各自忙碌,他是夜班,是那種晚上10點上到早上7點的夜班。我是早班,早上7點到晚上10點的那種,各自忙著,時間總是猝不及防的錯開。說好的下次見面,可下次又一個下次。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卻被被褥扯著不準離開。
買了兩瓶水,一袋子面包。花了30多,水不貴,面包也不貴。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他并沒有起床,因為他并沒有睡覺,說是室友晚上打呼嚕,白天外邊施工,所以一直沒有休息好。我并沒有心疼,人各有志,自己的路自己走。臨時決定帶他回家,因為之前我媽有說過讓我們回家,而且也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
不是很遠開車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一路聊了很多,但多數是他說我聽。夜班沒個說話的,所以干脆一次性和我說完。聊歷史,聊小說,聊游戲,唯獨沒有聊過工作。畢竟隔行如隔山,他不言,我不問,最好的默契。
“要不是家里人催,我希望就這樣,找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廠,一個隨性的工作,潦草的度過余生。”他沒有看著我,也沒有看向遠方,遠方是哪方我不知道,我現在要緊的是把握好方向盤。
隔了很久我才說道:“我說你比較適合古代,一個農耕,一輩子。”
“那樣我們就遇不到了”
“那也不一定吧!”
他給我普及歷史,從夏商西周到開國大典,我是個歷史白癡,只得點頭,或詢問他說的某個人物。
不到下午1點,我爸問我們到了沒,手機在導航,我讓他回了個消息,密碼啥的他也知道,看聊天的語氣或者文字能看出來哪個是我給我爸發的,哪個是他發的。
到家里的時候我爸和我干爹打牌去了,老一輩有他們自己的消遣方式,我也不知道啥時候我爸和我干爹走得近了,或許是我病的那段時間,又或許是很早了吧。
我閑不下來,吃完飯就拉著他去公園散步,可是我們原計劃是去爬山。
“我曾撿到一束光,日落時還給了太陽。”
“我妄圖跨越大海,歸潮時余暉映入眼簾。”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男耕女織。”
我笑他還是那么文縐縐的,他看著我,又看向遠方,那邊有花,有樹,也有我。
徒步公園,尋一庭院,正見古稀老頭老太太在一旁囈語。他坐了下來,我挨著他旁邊坐著,閉目。
給他介紹了這所公園之前發生的事情,我略有疲憊,看他已仰過頭去,我便不再言語。
片刻他起身拉著我,去了別處,不遠,我望著剛剛的地方發呆,想了想拍了張照片,可怎么樣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種風景,像是少了什么,少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當時的風景我應該是想留住的。
我們繞道折返,只是想看看不同的風景。
到家已經4點,他躺在我床上小憩一會,我累了便也躺下了,緊挨著他。
醒來已經是6點,我們也該回到各自的工作點。我媽做好飯,叫上我爸他們,晚上特地做了我愛吃的菜,畢竟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那個菜是我之前在老家和奶奶提了一嘴,后面這菜便上了桌。不是別的很難找到的菜,就是普通的芋圓桿做的,不貴,但我和他都喜歡吃。
回去路上風雖然大,隔著玻璃我聽到了蟈蟈聲,蛙叫,蟬鳴,還有那個盛夏我和他的初次見面。
堵車為我們延長了獨處時間,平時不愛說話的他,這一路嘰嘰喳喳的,我也不覺得吵鬧,反倒是我,話少了,聽他說話的時候變多了。
不知不覺到了路口,導航需要我轉彎,可我走到了掉頭車道,這無疑又為我們延長了時間。等我掉頭之后才發現,到他公司的距離變短了,我才明白。
其實不是走錯了路,有時候路口的那個決定不一定就是對的,跟著導航走也不一定是最短的路程。
尋心而行,聽憑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