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放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三足金蟾!你非要說是我們偷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要不然別誣陷人!”彪子梗著脖子喊。
“死鴨子嘴硬,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張二蛋把煙頭往地上一扔,從兜里掏出一塊帶血跡的玻璃碎片:
“你剛才說你的手是昨晚錘墻錘破的,而且還留了不少的血,對吧?”
“巧了,昨晚跑進廠里的那倆賊,也正好劃破了手,還留下了血跡。”
“有血跡又怎么?這能說明什么?你要說是我們偷的,那就拿出正兒八經的證據,比如監控有沒有拍到我們!”彪子嚷嚷道。
張二蛋也不急:“對,光靠血跡說明不了什么,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把你手上的繃帶拆了,讓我取點血。”
“等我拿去縣醫院做個化驗,比對個DNA,然后你再說你是冤枉的,怎么樣?”
“到時候鐵證如山,送你們去派出所,人家警察都省了調查,直接給你們倆往鐵牢里一關,就等著哭吧。”
彪子登時傻眼了。
他壓根沒想到張二蛋會來這么一出,心里立馬犯慫,顫聲求饒道:
“二……二蛋哥,我認了還不成么,昨晚是我和強子偷的三足金蟾,看在咱都是同村的面上,你就饒了我和強子吧。”
“我待會兒就把東西還回來,你可千萬別報警,也別給超哥說,行不?”
“我饒了你們,誰來饒了我?”張二蛋罵道:“要不是你倆偷東西,我至于在超哥那立軍令狀?我要瞞著超哥,那吃苦頭的就是我,老子才沒那么傻!”
說完,他便掏出手機,準備給王超打電話匯報。
眼見情況不妙,彪子和強子相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目光中的恐懼。
要是讓王超知道,是他們兩個入室行竊,偷走的金蟾,那還得了?
倆人當即默契的暴起身子,打算奪門而逃。
然而,曹大頭和曹小頭兄弟倆,早就有所提防。
沒等彪子和強子靠近門邊,他們便直接撲上去,將兩人摁倒在地上。
“草!把我們害的這么慘,你倆還想跑?做夢呢!”曹小頭怒罵。
從昨晚到今天,他一直提心吊膽的,就怕抓不到賊沒法交差。
現在好不容易把人揪出來,哪能這么容易讓他們跑掉。
“用繩子把他倆捆住,我現在就給超哥打電話。”
張二蛋沉著臉打通電話,按捺著心頭興奮道:“超哥,昨晚偷東西的那兩個賊已經抓住了,現在被我們綁在保安室呢。”
“抓住了?看來你還挺機靈的嘛!”接到電話,王超顯得有些驚訝。
坦白地說,他真沒想到張二蛋會這么快就把賊抓住。
從昨晚道現在,也就過了十來個鐘而已。
“嘿嘿,這都是超哥指點的好,要不然我們哪能這么快抓到人。”張二蛋咧嘴笑道。
“行了,你也別拍馬屁,把人看好,我現在就過來。”
匆匆趕到酒廠,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彪子和強子,王超臉色攸地一沉。
張二蛋上前邀功:“超哥,昨晚就是這倆家伙偷的金蟾,我早上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他們逮住!”
“丟的東西找到沒?”王超瞥了他一眼。
“這……”張二蛋面色窘迫,急忙揪住彪子:“快說,被你們偷走的金蟾,現在在哪呢,是不是被你倆賣了!?”
光顧著高興把人逮住了,他壓根就沒往找回失物這方面上想。
彪子沒敢抬頭,支支吾吾地說:
“還……還沒來得及賣,東西在我家放著呢。”
“算你小子運氣好,要是那尊金蟾被賣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張二蛋罵了句。
“行了。”王超開口打斷,看著彪子道:“既然東西還在你家的話,那就帶我們過去。”
“沒……沒問題!”彪子連連點頭。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沒有半點藏私的念頭,恨不得現在就把金蟾還給王超。
讓張二蛋給倆人解綁,王超便跟在后頭。
路上,瞅著耷拉著腦袋的倆人,王超開口問道:
“酒廠給你們的工資待遇不算低吧?為什么還要偷東西?”
問及此事,彪子和強子臉上均是無奈。
彪子結結巴巴道:
“我……我倆前幾天賭錢,輸了不少,根本還不上,要不然我倆也不敢偷你的東西,實在是沒辦法了……”
聽完,王超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說你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玩什么賭博,難道不知道十賭九輸?”
想當初阮安也是跑去賭,要不是自己幫忙的話,那小子現在不光欠一屁股債,更別想娶上新媳婦!
“超哥,我們也是鬼迷心竅,我們就不該跑去賭的,什么發家致富,全都是扯淡!”
“是啊是啊!我倆也就最開始贏了點小錢,后來差點把內褲都輸出去。”
面對王超的斥責,倆人顯得很是懊悔,連連認錯。
不過十個賭徒中,九個輸了錢都會后悔,但往往一旦手里有了錢,他們又會跑去參賭,很多時候根本不值得可憐。
對于眼前倆人,王超更多的是可惜。
本來倆好好的年輕小伙,偏偏沾上賭,接下來的幾年青春基本等于毀了。
彪子家離藥酒廠不遠,幾人很快就到了。
走進屋里,從柜子底把那尊三足金蟾拿出來,彪子硬著頭皮說道:
“超哥,你能不能別報警,我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以后絕對安分守己,不再干這種事情。”
栽在王超手里也就算了,如果對方要是報警的話,那他們倆怕是真的得吃幾年牢飯了。
要知道那尊三足金蟾是純金打造,價值不菲!
王超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而且你們又是初犯,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次就不報警了。”
彪子和強子一聽,頓時大喜。
只是還不等他們道謝,王超接著又說:
“但你們終歸犯了錯,要是不給你們點教訓,怕是以后都記不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不再是藥酒廠的員工,明白?”
彪子和強子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臉沮喪。
他們本來就沒什么手藝,現在沒了藥酒廠的工作,以后要想再找份養家糊口的事兒,那可就難了。
但他們也清楚,王超僅僅只是開除他們,這已經算寬大處理了。
否則以對方的手段,要想把他們暴打成廢人完全不是問題。
“謝謝超哥大恩大德!”彪子和強子連連道謝。
沒有過多理會,王超收起金蟾,便帶著張二蛋離開。
“超哥,只是開除他們,也太便宜那倆小子了吧?”從彪子家出來,張二蛋一臉不解。
王超瞥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怎么樣才不算便宜?”
“少說也得把他們吊起來暴打一頓,然后再讓他們賠點錢啊!”張二蛋道。
王超不禁有些好笑:
“那這么說的話,之前你上酒廠偷我的設備,是不是也該想你說的這樣,吊起來打一頓?”
“這……”張二蛋面露窘迫。
說起上一次,他也是被王超當場抓住,后來同樣獲得了網開一面的機會。
不光是他,整個保安隊里的成員,全都是如此。
王超笑了笑:“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么干,能給他們一次機會就給他們一次機會,能讓他們往正道上走最好。”
“還是超哥你大氣,我要有你這心眼就好了。”張二蛋有些羞愧。
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么多的產業。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格局,就不是他能比的。
回到保安室,王超讓張二蛋把人都叫過來,接著說道:
“這次藥酒廠里進賊,你們都有責任,但你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把賊抓到,很出乎我的意料。”
“鑒于你們的表現,我打算給你們每人發一千塊錢的獎金。”
保安隊眾人歡呼雀躍,喜色浮動。
“超哥!你簡直太好了!”
“就知道跟著超哥混絕對沒錯!”
等眾人安靜下來,王超微作嚴肅:“當然,你們也別得意忘形,以后要是再出現類似情況,那我可不輕饒。”
說著,他朝張二蛋看去:“尤其是你,作為保安隊隊長,必須負起責任,要不然下次可就沒機會了。”
張二蛋拍了拍胸脯,大聲答應:“我以后保證恪盡職守,好好管理保安部,絕對不會讓超哥你失望的!”
“很好,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
王超滿意的點點頭。
剛準備離開時,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昊子還沒回來?”
“還沒,給我們打了個電話,說是讓我們自己操練。”張二蛋硬著頭皮說了句。
想到劉宇昊對他們的操練,就一陣心理陰影。
好不容易對方不在,他們直接就偷懶了,壓根沒自覺去鍛煉。
王超眉頭一皺:“這小子怎么還沒回來?”
嘟囔了兩聲,他隨即來到辦公室,把金蟾放了回去,隨后又給馮玉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叫人來修補窗戶。
等忙完這些后,已經快到晌午了。
王超閑下空來,給劉宇昊打了個電話。
“你小子該不是玩瘋了吧,縣里都待兩天了,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