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可不敢當你的哥,受不起,再說了紀律就是紀律。”老張一副一本正經地神情。
“算了,不行拉倒。”我摁滅煙頭,冷冷說道,
“等下我出去了,第一站先去醫院做個驗傷,然后呢我就去夯州司法廳大隊舉報,我被宜州的警員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野蠻扣押,而且對我進行毆打,刑訊逼供等違規手段。”
“行了行了,咱們聊吧。”老張服軟了。
“我先看看現場的照片可以嗎?”我急切問道,老張從隨身的文件包里翻出一厚沓子照片,擺在我的面前。
老張把桌椅上的雜物都叫人收拾出去,我嫌桌子還是不夠大,就把照片攤在地上,
“這里是一進門,這里是尸體倒地的位置…”
我“嗯嗯”地應答著,現場我是去過一次的,我曾經闖進死者的家里查看,當時是在莊老虎找我麻煩之前掃視了一眼,印象已經不是太深,我右手把照片一張張的排開,左手摸著腦袋,不斷回憶房間里的情形。
“你看,男性死者,就是這個孫滿財,倒地的位置。”
照片里的孫滿財趴在地上眼睛圓睜,眼球已經不見瞳孔,眼白處血絲密布,鼻子、嘴巴滲出黑紅色的血跡,舌頭吐出半截,下巴上滿是紅褐色涎液,說明臨死前在做嘔吐狀態,從面部到脖頸的血管深紅凸出,呈暴凸狀,在皮膚的表面形成網狀的血絲,整個臉看起來陰森恐怖。
還有幾張特寫和其他角度的,我對比著端詳一陣,沖老張說,
“看來這個孫滿財死前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的,你看整個臉部的血管凸成這樣,說明死的時候血壓極速升高,毒素侵害內臟導致全身淋巴系統腫脹,你看這個脖子也腫起來了,我接觸過中了百草枯等除草劑身亡的案例,這個狀態基本上符合百草枯中毒的特征。”
老張點點頭。
我繼續說道,
“老張你看,死者孫滿財倒地的位置,你看出有什么問題嗎?”
老張端詳了一陣,搖搖頭,說,
“這個嘛……,我沒看出來。”
我笑笑,又回到我們的桌前,我端端正正坐好,左手懸空做了一個端著酒瓶的姿勢,我說道,
“老張你看,我現在就好比是孫滿財,這里就是案發地,我現在正在喝酒,然后呢,我中毒了……,那么你說,我應該是怎么倒地呢?”
老張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茬,說,
“你應該趴在桌子上,或者鉆進桌下,對了,孫滿財倒地的位置確實有問題!”
老張猛擊手掌,說道,
“孫滿財當時并沒有死,他站起來挪動了位置!”
我笑著說,
“不錯,你繼續說。”
老張搔搔頭皮,說,
“我看不出來了。”
“你看啊老張,假如我是孫滿財,我現在覺得身體難受,我第一時間會去哪里?”
“醫院?”老張脫口而出,然后一愣的功夫,好像明白了,他說道,
“你是不是想說,人在那樣極端痛苦地狀態下,出于本能,想要自救,一種情況是想逃出出房門后尋求幫助,另一種就撥打求救電話?”
“對!”
“但是,孫滿財倒地的位置卻是頭沖屋內,屋內的那個位置沒有家具,手機是不可能放置在那里的,而他的手機在后來不是發現一直裝在褲兜里嗎?”
“是的,這張照片里有發現他手機時的情況,當時我也在場。”
“但他頭沖的方向也不是大門?這是為什么呢!”老張問我。
我摸著頭皮上剛冒出的頭發,盯著他的眼睛,我淡淡地說道,
“你猜會不會,屋里還有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