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煙閉上眼,心底盡是絕望。
但意想之中的撕咬之痛卻遲遲未有降臨。
她睜開雙目,張大了嘴。一把刀正橫在眼前,閃著冷光,淌著腥血。
刀身上殘余的怨氣漸漸地向上蔓延。
卻在到了握刀之人的手心之時戛然而止,隨之作云霧散去。
云煙抬起頭,看見了一個衣衫襤褸,長發披肩的男子。他附在背上的殘衣破布露出一大片皮膚,皆布滿了傷痕,有的傷口還在被怨氣附著灼燒著。
他渾身上下的戾氣與怨氣太多以至于混雜成為了有形的質物圍繞于身旁。而惡魂怨靈似乎有些畏懼而猶豫不敢上前。
云煙撐起身子,剛欲爬起來,才察覺到自己右手手腕和左腳腳踝處傷勢過于嚴重,暫時竟無法使力。
她還待掙扎著起身,突然一只手托住她的腋窩,將她半抱半托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云煙站立穩當后,那人就從地上拾起浴鳳,往云煙手里一放,問:“可以、走、路嗎?”
云煙呆了一秒鐘,忙道:“可以。”
這名男子點了點頭,“跟我走。”
云煙再動動腳感覺沒問題,于是便要往前走,沒想到腳底一軟,又往前趴倒。
前面的人回過頭,也不困惑,返身回來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云煙也不好再逞強,只得爬上男子的后背,抱住頸脖,任其背著往前走。
“敢問恩人姓名?”云煙笑了笑。
“燭寂。”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恩人為什么說話有些…….”云煙好奇男子結巴的原因,問話出口才覺得可能不太妙。
“沒、人,同我、講話,“燭寂努力咬字,想講得更順溜些許。
“啊,是這樣,我可以跟你講話呀!”云煙聽燭寂不是天生的結巴口吃,心里松了松。“我是云煙,是三元派仙部白硯座下的……”云煙講不下去了,聲音變了調,“一個普通弟子,生前。”
燭寂察覺到了云煙的情緒有變,忙開岔說:“前塵往、往事,不必過、于在、乎,還、可以輪回,下一世!”
話一說完,他頓足停了下來,過了半響才再往前走。
云煙也意識到了什么。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燭寂緩緩開口。
“被閻王大人“請”下來的,”云煙冷笑一聲,“拿東西。”
“閻、王。”燭寂低沉地咬重這兩個字,云煙注意到他握緊了拳頭。
“你要拿的東西,是不是,眼壇上的、水晶?”燭寂轉動脖子,回頭看著云煙,眼里隱隱有光。
鼠子在這兒還是吱一聲,不是逆后宮文,云煙命運多舛,卻是正宗的大女主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