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我雖然是個成年大男孩兒,可見到這場景誰不打怵?光是這一灘猩紅的血液流過腳尖,我都會刻意閃躲更何況這只正在煽動的胳膊!
“咱們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趕緊吧,趕緊取藥。”
秦澤一聲令下我們四人開始分頭行動,我們們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已經不能辨別藥品功能的主次了,能拿到什么就緊著往塑料袋子里塞,不一會兒塑料袋子便裝滿了,可眼看著這兩面墻的藥物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二沒辦法只能先運送到車里然后再說。
“加林,你帶著章晴去上面把藥品裝到車里,然后再去找幾個袋子來,咱們爭取一次性給它裝完。”
我和章晴都點點頭迅速從地窖里爬了上去,視野一下子擺脫了黑暗反而對光線有些不適應。
可就在我和章晴即將怕出地窖門口的那一刻,一個腳步聲忽然從我們頭頂前方傳來。
那腳步聲像是一雙旅游鞋,我能清楚的聽到鞋底與地面摩擦踩出的刺耳“吱扭”聲。那人喘著粗氣,我感覺像奔跑后的喘息,他會是人嗎?
我和章晴在地窖口面對著面企圖想聽得更仔細些,可聲音又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我給章晴一個眼神和手勢,示意我先出去,讓她進跟隨在我身后,她點點頭,給我了一個力,我順著這股勁兒竄了上去。
我趕緊跑到藥店的正堂發現空無一人,也許那人剛剛已經離開了,我之所以會說剛剛闖進來的會是人而不是喪尸是因為如果在一般情況下喪尸沒有見到攻擊目標——人或者可食用動物他們的行動會稍微放緩,而不是剛剛那陣頻繁的鞋子摩擦聲。當然,這一切也只是我依照之前遇到的情況所做的猜測,猜出那東西是人至少也會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我站到門內的一側,輕輕向外探出頭去,只見這藥店門口竟赫然停著一輛越野車,車體被迷彩綠所布滿,車看上去要比普通的越野車看上去還要大,我愣在門內,不知僅僅我們下到地窖里的那會兒功夫這里發生了什么。
這會兒,我聽到身后的地窖里傳來章晴磨蹭的聲音,估計她是快爬上來了。
這時我全身走出大門,只見穿著背心的男人死死鎖住了我的喉嚨,我被勒的喘不過來氣,滿臉被憋的通紅。
我被那壯漢拖著兩只鞋子被拖到快摩出火星子,我死死鉗制住那男人的手臂,否則遲早會被他這副架勢勒死!
緊接著章晴從門口跑出來,他顯然是被我這幅樣子下了一跳。
“別過來!”我扯破了嗓子在喊,哪怕現在自身難保。
章晴在門口緊張的注視著我,隨后趕緊轉身往回跑去。
壯漢把我像張紙團一樣拋到車里,我全身吃痛,胳膊和大腿由于受到高強度撞擊讓我現在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
“小子。”一個白發蒼蒼的男人從車座前轉過頭來,他的絡腮胡連到了頭發上,濃密到快看不清嘴。
由于我沉浸在剛剛被砸落的疼痛之中,已經無暇顧及這人到底說了些什么。
“跟你說話呢。”另一個聲音傳來。
白發蒼蒼的男人抬起手示意跟班態度不要太過惡劣,可我知道這不過是這幫暴徒有所企圖的開端罷了!緊接著他便開始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可我只聽清了他叫唐國安,其他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不想再聽這個老男人繼續嘮叨不如主動一點給他們點震懾:“你們抓我干什么?”
“你這么直接,那我也開門見山好了。”唐國安徹底將身子轉了過來他死死盯著我,泛白的眉毛吊了起來。“你看沒看到什么人進了這家藥鋪。”
我矢口否認。
“你他媽的撒謊!他分明從這家藥店里出來!”
“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藥店里一摸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的確,我知道有人進來了,可唐國安為什么一口咬定那人進了藥店卻還要在此和我周旋呢?那無非就是他根本無法確定那人到底是否真的來過這家藥鋪!他也不過是模棱兩可罷了。
唐國安向藥鋪方向一甩頭,周圍兩個壯漢立即進入里面前去搜尋。
完了!章晴、白清禾、秦澤他們三個人可都還在里面呢!
“敢在我唐國安面前搞包庇這一套,真是可笑至極。”
我不由得要嘲笑這唐國安的智商道:“萬一那人走了呢?”
唐國安突然轉過頭來死死盯著我,接著有一個壯漢將我扔下了車,我像個皮球滾落到地面,全身裸露的地方都開始因擦傷泛紅,甚至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唐國安也隨即下了車,他走到我的面前,用鞋底狠狠踩住我的臉。
靠,太他媽疼了。
“這么說,你是見過他了。”
我頭一次被人以這種方式侮辱,頓時怒火中燒,雙手順勢握住唐國安的小腿,胳膊肘懟向他的后膝蓋窩,可唐國安的腿粗壯有力,他雖然看著歲數很大,可整個身體十分精壯,顯然我在出肘時低估了他的反擊能力!
他的鞋底壓得更死了,我的臉如同火燒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接著身后的壯漢又是將我從地面撈起,他的胳膊架著我的雙臂,可現在的我早已被他們這幫人搞得沒了力氣,就在唐國安即將出拳錘向我的那一刻,是白清禾的聲音終止了這一切。
“不想讓你的同伙死,就趕緊住手。”
只見白清禾和秦澤分別手扣著兩個唐國安的跟班,他們死死鎖在這兩個人的脖子上,那兩個男人的臉被憋得通紅。唐國安轉頭看到這一幕像是驚呆了,他突然停下手上即將出拳的動作慢慢轉向他們。
唐國安仔細觀摩著他們兩人,難道他們之前認識?
“哈哈哈哈!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唐國安仰天長笑,那猙獰的面目像極了一只正在咆哮的狒狒!呲嘴獠牙頭上長滿了毛發!
“很高興,咱們又見面了。”白清禾一臉的怪笑,身旁的秦澤也冷笑了起來,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