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巨大的痛感所喚醒的,而當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在上方掛著的一盞長方形的燈正散發著刺眼的白光,隨后他就聽到了一個帶著濃重英倫口音的聲音對他說道:
“醒了?忍一忍吧,很快就縫合完畢了,畢竟這里可沒有麻藥提供給你。”
紛亂的記憶涌入腦中,文斯想起了剛才所發生的的一切,隨后他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晰,卻發現有著一頭卷發的亨利和另一位留著一圈白胡子的男人正在自己身上忙活著。
“這是哪?嘶……馬拉卡!你們在干什么?”文斯一開始被自己那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后腹部一陣巨大的疼痛傳來,讓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法醫中心,你朋友送你來的。”亨利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忍著點,那么大個人了還怕這點疼?你要再亂動我可就隨便縫了。”
“馬拉卡!我怕不怕疼和個子大有什么關系?”文斯努力的朝著對方翻了個白眼,“我朋友呢?”
“給你去附近的血站拿血漿了,畢竟你失血太多。”另一位大胡子男人悶聲說了一句,繼續手中的傷口縫合工作。
文斯想要扭頭看下周圍,卻發現自己身體根本虛弱到了極致,而亨利和那個大胡子也沒有在跟他說話,反而專心的給他進行治傷。
文斯強忍著腦中的暈眩感不讓自己昏迷,畢竟他自己的秘密太多,不敢在這種地方失去意識,直到不久后里瑟和芬奇帶著血漿趕回來,他才終于松了口氣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身體中的虛弱感已經減輕了許多,他緩緩的轉動腦袋看了一下,就發現一個輸液架正立在他身旁,而上面還掛著幾個血袋。
“看吧,我說他很快就會醒的”亨利在見到文斯醒來后,立刻出聲道,“所以現在你能不能把槍放下了?”
“感覺怎么樣?”里瑟一臉冷漠的收起槍,走到文斯身旁問道。
“死不了。”文斯扯出一個笑容,“所以我現在是躺在尸檢臺上?以一個活人的身份?”
“這種小細節就別在意那么多了。”芬奇將手中的一個旅行袋遞給那位花白胡子的男人后也走了過來,“既然醒了,那我們就趕緊離開吧,畢竟這里并不安全。”
“把那家伙帶上,必要的時候我還能吸點他的血恢復身體。”文斯用眼睛朝著亨利那個方向斜了一下,輕笑著把這句差點把亨利嚇死的話說了出來。
不過最終他們也并沒有去管那已經被嚇懵了的亨利,將文斯用一個黑色的裹尸袋包裹起來后,推著平板推車離開了法醫中心,將文斯抬上車后,三人開車朝著新據點而去。
在車上,已經清醒過來的文斯也從兩人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里瑟在趕到醫院后,恰好看到了相互攙扶著走出的溫蒂姐妹,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文斯正在停車場大樓里,隨后當他趕到之時,恰好見到文斯一刀斬斷馬克手指的畫面。這之后文斯又向著卡特發起攻擊,無奈之下里瑟只能率先開槍擊中卡特,想要以這樣的行動來緩解文斯心中的憤怒。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一舉動,才能徹底保住卡特的性命,而隨后他也發現文斯的狀態非常不好,立刻攙扶著他下樓,遇到了等待他們的芬奇。
原本芬奇是通過網絡上的信息,查到在法醫中心里有一個名為法魯克·馬達尼的伊拉克人,法魯克原本是當地最好的外科醫生,但因為戰爭原因逃離家鄉來到紐約后,卻因為每個月都要寄錢給還在家鄉的家人,以至于無法申請到美國行醫執照,最終只能在法醫中心里整日與尸體打交道。
芬奇作為隱形富豪,他的方式極為簡單直接,在將旅行袋里裝滿著的百元大鈔展示給法魯克看后,他告訴對方只要能救下文斯的命,這些錢就都是他的。
看在那些錢的份上,法魯克二話不說直接開始了救治工作,隨后發現文斯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后,他用法醫中心里的設備已最快的速度分析出文斯的血型,發現他的血型極為稀少,但卻能用任意血型進行輸血后,里瑟和芬奇立刻趕往最近的血液站去借血漿了。
也就在他們剛走不久,另一位在這里就職的法醫亨利·摩根卻因為之前的一些案件問題意外的回到了這里。在看到已經處于休克狀態的文斯后,他的醫生本能讓他也立刻參與進了搶救工作中。
再之后就是里瑟他們回來,見到了亨利后,直接用槍把他控制了起來,知道文斯再次醒來后離開。
聽完這些,文斯也不由的感嘆自己這次命大。要知道他現有的記憶中,可是從沒受過那么嚴重的傷,同時心里也在警惕,似乎因為自己過上了這種危險性不大的生活,導致了他降低了警惕性。
心中按下決定,不能再那樣咸魚下去后,他們也已經回到了據點中。
里瑟走到后備箱取出了一架輪椅車,將文斯扶上去后就推著他走向臥房的方向。
“放心吧,我沒事了,剛才在尸檢臺上躺太久,早就恢復過來了。”文斯下意識的想要從口袋里拿煙,卻發現那煙盒早已經被染紅,不由的撇了撇嘴。
示意里瑟把他推到吧臺那邊,又讓對方給自己拿了一包煙后,三人圍在一個新添置的小圓桌旁各自落座。
看著點起一根煙后又灌了一口酒的文斯,芬奇還是忍不住勸道:
“Mr.文斯,你現在還有傷在身,我建議這兩樣還是暫時別碰了吧?”
“放心吧,死不了。”文斯吐出一口煙霧,隨手彈了一下煙灰,“有些事情,作為伙伴我不想瞞著。”
文斯停頓了一下,看了低著頭沉默的里瑟一眼,繼續說道:
“這次打傷我的人,是沖你來的,約翰!那個禿頭我想你應該認識,畢竟他雖然一直笑瞇瞇的樣子,但我能感受到他對你有著很大的怨念。然后就是第二點我想知道的,他們是怎么找到那里去的?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還是那個叫卡特的女人帶去的?”
芬奇等文斯說完后下意識的看了里瑟一眼,卻發現里瑟臉上滿是自責的神情,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后說道:
“你說的沒錯,被你砍傷的那個人叫馬克·斯諾,是曾經我在CIA時的聯絡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但的確是沖我來的。至于卡特,我很抱歉,也是因為我給她打了電話后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哦。”文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繼續坐在那邊抽煙,許久,當兩人都覺得文斯的反應有些詭異時,他卻忽然抬起頭,滿臉八卦的神情看著里瑟說道: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是說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