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機這時候上車了,問:“景小姐,是要送到哪里呢?”
景糯還沒從楚楚的話中緩過來,聞言呆滯的看向她。
楚楚趕緊報了自己的地址,看見景糯看她的癡呆眼神,一下子就笑了:“哈哈哈哈,你怎么了?”
景糯神情疑惑:“為什么都是前任了,還會成為白月光呢?”
“什么?”楚楚一下子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就是,兩個人既然已經分手了,那肯定是因為不喜歡了呀,不喜歡了,怎么還會成為白月光呢?”景糯努力嘗試清楚的說出自己疑惑的地方。
“哦~原來是在糾結我剛剛說的話呀。”楚楚說,“分手不一定是因為不喜歡呀,也會有兩個人互相喜歡,卻不能繼續在一起的情況。”
“……比如說?”
“比如家庭阻撓啊,或者兩個人有誤會啊。還有的人互相喜歡,但是相遇的時間地點都不對,也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的。”
“……那也太難了吧。”景糯震驚,“相遇的時間地點不對都不會分手嗎?”
“不止哦,如果出場方式不對,大概也很難長久。”楚楚狡黠地看她,“景糯還沒有談過戀愛吧?”
猝不及防的被問起感情問題,景糯極其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和厲裕琛那是合同同居,明碼交易,又不一樣。
楚楚憐愛的捏捏她的小臉:“等你以后有了喜歡的人,就明白了。”
景糯想,那有點難。
最后把楚楚送到了她家樓下,唐司機又幫忙把東西都拿上去,楚楚告訴她會暫時把貓放在臥室,臥室門提前裝了護欄,先讓兩個小家伙熟悉一下。
“真的不上來看看?”楚楚發出邀請。
“不了,我知道你會對她很好的。”景糯搖頭。“上樓吧,等你上去我再走。”
楚楚失笑:“一般不都是站著的人目送車走嗎?”
“哎呀,一樣啦,快回去吧,家里兩個小東西在等你呢。”景糯本還想再囑咐幾句關于小錦鯉的事情,但是想一想已經把能說的該說的其實都說過了,說多了未免太過啰嗦,怕招人煩,只能逼著自己住嘴。
楚楚上樓擰亮臥室的燈,站在窗口揮著小貓的爪爪和她再見。
景糯一直扒著車窗伸頭看著,看見人和貓都出現了,也伸出手去搖了搖,然后才讓唐森開車。
唐森打著方向盤囑咐她:“把車窗關了吧景小姐,冬天風冷,別吹著了,容易感冒。”
景糯聽話地把車窗關上。
唐森從后視鏡里看了眼景糯,見她盯著窗戶外邊發呆,問她:“我還以為您挺喜歡那貓的,怎么送人了?”
“啊……”景糯回過神來,片刻后才說,“其實也沒那么喜歡。”
話是這么說,手指頭卻還是忍不住并攏搓了搓,感覺小貓溫熱的身體的觸覺好像還留在指尖。
回去的時候厲裕琛在客廳等她,過于商務的衣著已經換下來了,換了舒適的居家服。
最近幾次都是這樣,厲裕琛住的次數多,就放了衣服在這,換洗衣物也不需要景糯動手收拾,助理會帶走。
景糯推開門的時候呆了瞬間,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從外面回來,厲裕琛坐在屋里等她。
厲裕琛放下文件,跟招呼小動物似的,朝景糯招招手:“過來。”
看起來不是那么的高興。
景糯電光火石間想起來今天在門口和厲裕琛的對話,頓時心虛起來,話還沒說,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
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在眼神威脅下,景糯沒敢坐的離厲裕琛太遠,擱著倆拳頭的距離坐下了。
厲裕琛拍了拍大腿,對景糯示意。
景糯不敢違逆金主爸爸的意思,但還是為自己爭取了一下想要端正坐好的的意愿。
結果自然爭取失敗了。
厲裕琛把人抱到腿上坐著,問:“和我不熟是吧?”
手的動作已經有點危險了,景糯趕緊先認錯:“不是不是,我錯了嘛,我瞎說的。”
厲裕琛完全不理睬她怎么說,手上繼續動:“叔叔是吧?叔叔會這樣?嗯?還是會這樣?”
眼看這話題越來越禁忌,景糯急忙叫停:“停!再說下去該不過審了!”
然后又撒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想呀,我們的關系和外人怎么說都很奇怪呀,但是她又問我你是誰,我不知道怎么說,就只好說你是我叔叔啦。”
“你想要個名分?”厲裕琛讓她面向自己,問她。
“沒有啊……我就是就事論事……”景糯被他的目光刺的一縮,不由自主氣勢就弱了,小聲給自己辯解,“不要再說這個啦,就讓它翻個新篇章吧?”
不讓說可以啊。厲裕琛閉上嘴,身體力行的吃宵夜,把今天這個賬翻來覆去算了個明明白白,最后看景糯哭的太可憐,才勉強同意這事兒翻篇兒。
其實景糯心里可委屈著呢,她覺得自己也沒有說錯什么呀,那不然萬一旁人問起來,她要怎么解釋呢?難道說他倆是交易關系,厲裕琛是她金主?
那別人該怎么看自己呀,都該帶著有色眼鏡看她了。
厲裕琛真是一個不講道理的男人。景糯想。
第二天景糯打電話把這事說給溫詩柳聽,溫詩柳意簡言駭地回她六個字:“別理他,他有病。”
景糯知道溫詩柳是不怎么喜歡厲裕琛的,所以一直感覺溫詩柳對他有偏見,唯獨這一次,景糯非常同意的認可了她說的話。
厲裕琛這次來,白天沒急著走,和景糯看了看準備第一批進花房的花,又指點了一下景糯該怎么去選擇恒溫養護系統。
一堆專業術語聽的景糯懵圈:“那你為什么不直接給我選一套方案呢?”
厲裕琛說:“你自己的玻璃花房,你自己決定。”
上午厲裕琛陪著她還好,下午等人走了,景糯就感覺這房子太空了,少了點什么。
她在屋里無頭蒼蠅似的瞎轉了一圈,最后又推開了嬰兒房的門,里面小貓存在的痕跡已經完全不見了,景糯站在門口等了半天,最后小聲對著里面“喵”了一聲。
沒有小東西歡快的跑過來沖她撒嬌,也沒有小奶貓迎合她的聲音,什么都沒有。
景糯長嘆了口氣,失落的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