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正傷心著，她就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她拿起來，是慕澤來的電話。
“小柔，你和小雅說來醫院了嗎？”
慕柔聽到這句話頭腦瞬間就嗡嗡作響：“說了呀……她，沒去嗎？”
“靠！你馬上打她電話看看呢，我還有事沒時間和她煩了，你到時候發消息給我。”
“好。”慕柔掛了電話趕緊就給慕雅打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但是聽到的只有女生哭泣的聲音。
“柔姐姐……”
“怎么了？小雅，你為什么不去醫院？堂哥很著急的，而且他很忙，你不要和他玩失蹤行嗎？”慕柔耐著性子在和她說話，也顧不上鍋里的菜了，從來沒碰過廚具的零諾背起了準備晚飯的重任。
“柔姐姐……我不敢去……我怕，我好怕。”
“你在怕什么？”
“你不在的時候有人給我寄了快遞……里面有兩雙手和兩雙腿……啊！！！！！”慕雅越是說著越是覺得自己要瘋了，一想起來他們經歷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她就難過。
“小雅，你冷靜點好不好？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慕柔馬上就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要開門。
“我就在醫院門口，柔姐姐，你不用來了，就和我哥說我有點事晚點，等我調整好情緒就會去了……”
慕柔愣了下，最后還是嗯了一聲，又把車鑰匙放回了桌子上，思考了一下又放進了自己的包包里。
雖然慕雅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是她能猜出來二叔二嬸已經變成廢人了，她感到有些惋惜，沒了胳膊和腿說實話還不如死了好。
慕柔回到廚房就聞到了一股糊味兒，震驚之下她還看到零諾在用鍋鏟鏟黏在鍋底的菜葉子。
“零諾！”慕柔一邊叫著一邊把零諾拉去了一邊：“你別動，我來就好。”
慕柔趕緊放點水在鍋里，還好糊的不太厲害，不然半斤牛肉可就都沒了！牛肉可不便宜。
“對不起……我沒做過飯。”零諾感覺自己給她添亂了她那么多煩心事，自己就連給她做頓飯都還要讓她親自上陣，自己就只能等著。
“沒事，我來就好，還好大白菜水多糊的就那幾片葉子，沒事。”慕柔小聲的說著。
“真的沒事嗎？”零諾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剛剛自己除了撥弄幾下菜啥也沒干。
“沒事，放點水就好了。”慕柔說著放下手里的鍋鏟伸手輕輕的撫在了零諾的臉上。
“真的沒事。”這句話慕柔也不知道是對零諾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摸零諾的臉，零諾愣在了那里，慕柔的手很涼，他伸手將她的手握住：“你手好冷，我給你捂捂。”
慕柔輕輕的笑了一下：“國慶節你回家嗎？”
“不回。”零諾想也沒想就回答了，他不想回去那個家。
“那你想吃什么？”慕柔笑著看著他。
“慕柔。”零諾看著她的笑容說話頓了一下：“你現在是真的開心嗎？”
慕柔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凝固了，嘆了口氣：“不是真的又怎么樣呢？開心或不開心都只是一個詞而已，它們不足以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慕柔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開始炒菜，慕柔很喜歡吃牛肉，所以國慶節她打算再買些放在冰箱里，用牛肉做點不一樣的。
零諾就在一旁看著她，剛剛她把手抽回去的時候就好像把自己心中的暖意也抽走了，即便知道她是要炒菜。
“零諾，你說我們的假期會在一起嗎？”慕柔想和他一起過國慶節，希望是放假的那種。
“會，你別忘了，我們在工作上還是搭檔，是不可以分開的。”就算要分開自己也是不會答應的。
慕柔笑了笑，她看了看窗外，過兩天就國慶了，但是她其實在遇到宋敏之前從來不過國慶節，因為沒有人可以和她一起過節。
“哥哥……”慕柔無意識的叫了聲哥哥，隨后她才反應過來又想到自己的哥哥了。
零諾輕輕的摟住她的肩：“都會好起來的。”
“但愿吧。”
慕柔摸摸自己頭上的小雛菊發夾，這是她六歲生日的時候哥哥送給她的，她一直留著，一直戴著。
“零諾，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很想把自己的智商定格在三歲，我，我不想什么都懂。”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只是出現在了她的心里。
——
第二天一大早慕柔就接到了慕雅的電話。
“柔姐姐，你要來參加我爸媽的葬禮嗎？”慕雅說話還帶著鼻音，要么就是感冒了要么就是剛哭過。
慕柔愣了一下，這個意思是——二叔二嬸離世了？
“柔姐姐，你來嗎？”
“我……”慕柔不想去，她不喜歡葬禮，她討厭生離死別的場面。
“柔姐姐，其實我不想你來，但是我哥說你不來會被別人背后嚼舌根，所以他才特地讓我早點打電話讓你考慮。”
“我去，什么時候？”
“等等的吧，我哥還在查日歷，想找個好日子。”
雖然大家都不是封建迷信的人，但是都想為自己的家里人多爭一份保障，想他們一路走的安心順暢。
“行，那到時候再通知我。”
之后兩人就掛斷了電話。這會兒零諾已經洗完澡了，大概是因為剛出去跑過步出了點汗。
“想吃三明治嗎？我可以做。”慕柔走進廚房，從上方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透明袋子，里面是切片面包。
“你做的我都吃。”零諾走進廚房靠近她，慕柔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很熟悉，不對，很熟悉？
“零諾，你用的誰的沐浴露？”慕柔抬頭看著他，語氣是疑問的，雖然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我自己的啊！我買的和你同款的。我覺得很好聞。”零諾說完又伸手圈住了她。
慕柔被他圈外懷里也不掙扎，該做什么還做什么。
兩人來到公司就被所長叫去了辦公室。
“柔，和你說一個消息，你要控制好你的情緒。”所長一邊說著一邊把整理好的表格遞給了零諾。
“今天早上我去了你家老宅一趟，看到一個身影和你哥很像。”